第248章 恢复如初

“既然死不了，日子总是要过下去！再过两个月就是皇帝选秀的日子，为了献媚于皇上，保住贺家的百世富贵，父亲已经决定送我入宫！”

“你要当皇帝的后妃？可那老皇帝的年岁足以做你的爷爷，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你嫁给他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姚小谷愤怒到口不择言，即便知道不会被人听到，贺安瑶还是忍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

“姚大夫慎言，像我这样的残花败柳还能有机会伺候皇上，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听说四小姐头上还有两个嫡姐，这么大的福气怎么不让给她们？汝阳王既不能护女儿周全，还要亲手把你往火坑里推，如此行径根本不配做一个父亲！”

“我进宫并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的娘亲！”

贺安瑶的亲娘只是汝阳王身边的一名侍妾，一朝承宠便再无来日，眼看到了人老珠黄的年纪，只能蜷缩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我娘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我身上，只可惜我自身难保，根本无力改变她的命运。如果我成了皇帝的后妃，哪怕再不受宠，他们也会碍于颜面善待她！”

姚小谷无言以对，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想象一个王府千金的日子会过到这个份上，简直比泡了苦水的黄连还要难以下咽。

“我知道姚大夫抱诚守真，眼里容不得沙子。可于我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请你帮我瞒天过海，躲过那些老嬷嬷的火眼金睛！”

自古以来，皇帝选秀都是一件兴师动众，劳民伤财的大事，所有的秀女在经过重重审查之后被冲入宫廷进行最后一轮挑选。

这一轮检查十分严苛，主要由宫中经验丰富的老嬷嬷对秀女们进行身体检查。看其是否是处女，身体上是否有缺陷，甚至于肚脐的形状深浅、肩膀的宽厚、腰围、臂的弹性、大小腿肤色都要一一看过。

“如果被人发现我已是残破之身，不仅会削夺我选秀的资格，说不定还会犯下欺君大罪。我死了不要紧，若是因此而令王府蒙羞，那我娘怕是再难有容身之地！”

姚小谷轻轻地叹了口气，贺安瑶所求若是放在现代根本无足挂齿，一个简简单单的处女膜修复手术就能搞定。可依照当下的医疗条件，她根本不敢随随便便动手。

“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万一失败那便是致命之祸，四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贺安瑶用力点点头:“既然横竖都是死，我又有什么好犹豫的？姚大夫，你尽管动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一辈子感激你！”

姚小谷沉默了片刻，请四小姐穿好衣服先行离开，待她做好准备之后再行手术之事。

君子一诺值千金，贺安瑶惶恐的心总算安定下来，她对着姚小谷深深一拜，转身悄然离去。

姚小谷冥思苦想了一整个晚上，还是决定要打造一间无菌级的手术室，将感染的风险降到最低。

她亲手配置了消毒水，撒在房内的每一个角落，还制作出一副手动的抽风机，用来过滤空气以及改变风向的流动。

谢天谢地，手术进行的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由于用上了麻药，贺安瑶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痛苦，看到姚晓谷冲着她伸出大拇指时，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姚小谷洗净双手，正准备前来安慰，突然听门外响起一阵嘈杂的吵闹。

“柳小姐，您不能进去！姚大夫特意交代，没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处！”

灵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眼前这位柳大小姐对自家主子向来不善，如果被她撞破此事，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滚开！敢挡本小姐的大驾，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你家主子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卑鄙小人，明明约好了日子，她却背着我们三天两日的来到此地，我倒要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不可，万万不可呀！柳小姐，我求求您，您就别为难奴婢了！”

柳怀荞不由分说想要强闯，灵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死死的抱住她的大腿。

“放手！你这个贱婢！再敢胡搅蛮缠，小心本小姐对你不客气！”

灵儿一心只想着主子，哪怕气急败坏的柳怀荞对着她又踢又踹，她也打定主意绝不松手。

“这可如何是好？灵儿坚持不了多久的，万一被柳小姐瞧见我这副模样，之前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贺安瑶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姚小谷按住了。

“四小姐别慌，你刚刚才动过手术，必须卧床静养。柳小姐那边交给我，我绝不会给她强闯进来的机会！”

姚小谷冲着贺安瑶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屋子。

柳怀荞见到她不由得怒火中烧，她心中甚至涌起一种被人背叛的感觉。

“姚小谷，你这个见风使舵，两面三刀的变色龙！要不是我和我娘的帮助，你如何能在京都城站稳脚跟？你别以为你攀上高枝了，就可以不把本小姐放在眼里，我既然能捧你起来，就能重新把你踩在脚下！”

姚小谷简直哭笑不得，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竟惹得柳大小姐如此苛责。

“柳小姐息怒，您和夫人对百草堂有提携之恩，小谷一定铭记于心！不管什么时候，您都是我最尊贵的客人，若有不当之处还请柳小姐明言，小谷一定反躬自省，竭力弥补！”

或许是姚小谷的态度足够谦卑，柳怀荞冷哼一声，总算是安静了下来。

“我问你，贺安瑶人呢？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姚小谷微微一笑:“四小姐此时的确在屋内，却不是被我藏起来的，而是被您的出现所吓到，无论如何都不敢出门。”

“被也吓到？她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亏心事？姚小谷，我知道你长了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可今日你若不能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姚小谷只觉得头痛无比，这位柳大小姐的脾气就像花岗岩一般硬挺，丝毫不给人留下半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