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东西

“胡闹,这是比武,不是刺杀。你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下手怎能如此狠毒?”

只见一妙龄女子,身穿紫色紧制绫衣,上绣雪花团纹,手握宝剑,裙边无风自摆,二目凌厉,截然一股飒爽之资。她便是离开相见社四年之久的古今明月。

四年前,为了给莫心醉空出一个名额修炼,古今明月弃了首席大弟子的身份下山。其实相见社原本没有首席弟子的说法,只是因为每次出师考试古今明月都故意落败,所以才在社里混了这么多年。当然,她确实也是相见社众弟子中第一人。也是师尊亲收的关门弟子。后来时间一久,从社里到江湖,便流传出一个首席大弟子的名号。

师尊不忍看她离开,于是给了他一个清虚院长老的头衔。可那群长老们也不好对付,说既然进了清虚院,就要为相见社做事。

每四年,半间屋与相见社会进行一次武学交流访问,需派遣一位长老任教。今年轮到相见社去半间屋。几位长老商量之下,预派古今明月前去。她自是不愿,可又不忍师尊为难,只得同意。

可古今明月那有那么好伺候?自到了半间屋起,每日不是吃肉喝酒,就是闷头睡觉。一点正事儿不干。闲暇之时,就到处找人切磋比武,不到半年时间,将半间屋闹的是鸡犬不宁。

理事府大长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索性与她订下十招之约。十招之内,古今明月若能揪下他一根胡子,就任由她在半间屋胡作非为,反之,就要安分守己,并且收自己的孙女做徒弟,他也是一心想给这位小祖宗找件事儿干。

比试自然是古今明月输了,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得收徒弟。一开始,古今明月计算着糊弄糊弄就过去了,可相处一段时间后,她感觉这姑娘心地善良,天真可爱,也是一心一意想拜自己为师,也就真拿她当徒弟教了。小姑娘名叫夏令昕天资聪慧,模样俊俏,尤其一双眼镜似秋水横波。

夏令昕碎步轻移,很自然的拉上了古今明月的手,一边撒娇一边嗔怒道:

“明月师父,你不知道他们这些臭男人有多坏,每天在私底下用那些恶心的话议论你,我………我这不是想给明月师父出口气吗,再说了我心狠手辣还不是跟师父你学的吗?”

古今明月看着自己这古灵精怪的小徒弟也着实生不出气来,无奈道:

“数你最会说,不过——为师心狠手辣吗,为师很温柔的好吗?”

“好好好,师父最温柔了。”

“行了,今天的比试也结束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嗯—嗯——,我不累,师父,我们一起去山里采花吧。”

“今天不行,我一会儿要去理事府一趟,找五长老说点事情。”

“哼!理事府那些老头儿那么讨人厌,明月师父,你去找他们做什么呀?”

“四年交流时间已到,我是时候回去了。”

“啊!明月师父,你要走了,我不让你走,你就留下来陪我吗。”夏令昕瞬间两眼红润,哀求道。

古今明月心中也颇为不舍,但还是厉声道:

“不许胡闹,期限已满,为师必须回山复命。”说到回山时古今明月脑海中竟恍然浮现出莫心醉的面容。

夏令昕则哭哭啼啼道:“那明月师父,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啊?”

“为师若是没什么事,定会尽早来看你。”

“那好吧,那师父你什么时候走?”

“今日去理事府交代完各项事宜,明日一早出发。”

“嗯……那……师父,明日一早我去送你。”

古今明月点点头:“嗯。”

看着古今明月离开的背影,夏令昕这个淘气鬼脸上,露出一丝坏坏的笑容……

未时·半间屋·理事府

“弟子慕容诗瑟,拜见五长老。”

“哈哈哈!诗瑟,你终于回来了,快起来,坐。”

“多谢五长老。”

“怎么样,四年时间过去了,你义父莫问的死查清楚了吗?”

“唉——凶手老练,毁尸灭迹不在话下。况且郊外人烟稀少,根本无人知晓。”

“你也不必太过灰心。那藏书阁失窃一事,有何进展。”

“进展还是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

“弟子在几座城的地下黑市里,打听到了一件蹊跷的事。”

“何事?”

“最近几年中洲各地发生了两起同样的盗窃案。”

“哦!可是,中洲地大物博,就算有两起相同的盗窃案,也不足为怪吧?”

“不错,发生两起相同的盗窃案确实不足为怪。但可疑之处在于,被盗者家里都只少了一件东西。”

“什么?你是说,他们丢的与我们丢的是同一件东西!”

“不错。”

“那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盗的。”

“确切的信息没有,但从黑市里买到的几条消息中看,矛头都指向一个地方。”

“何地?”

“进退山庄。”

“有什么依据?”

“三个月后,便是江湖中十二年举行一次的〔第四洞天榜〕提名大会。而今年的主办方正是进退山庄。近些年来进退山庄四处网络人才,厉兵秣马,处心积虑地想要成为六大势力之首。众所周知,每次提名大会都会展现出一批新晋高手,为了将这些高手揽入旗下,进退山庄在江湖中放出风说,本次大会前十名优胜者,除去常规奖品外,都将获得参阅那件东西的资格。”

“不该如此啊,那件东西至关重要,进退山庄怎会轻易示人。”

“这正是我要说的,江湖传言,那件东西六大势力各有一份,都视为珍宝,进退山庄肯定也不会舍得拿出来,可是如果有四份的话……”

“你是说……”

古今明月出离了斗雀台,前往理事府准备向五长老辞别。说来也怪,这天气有时就像人心一样,说变就变。方才还风和日丽,转眼便狂风四起。古今明月一脚登着台阶,一脚搭拉的跟着,抬头仰望天空,咔嚓一声巨响,雷声千嶂坠落,雨势万峰来袭。疾走两步到了殿门前,迎面走出一男子,一身白衣,气宇轩昂,两人不经意间相视一眼……

“咔嚓”又是一声炸雷,好似一句提醒,两人的心脏都慢了一拍……

莫非命中注定,二人怎得相见,只是好可怜!

中洲十万百姓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