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试

上云阶,因其位之高,登上便可直达云霄而得名。位于择灭山铁剑峰。刀劈峭壁一条缝,深陷两旁巨石间。共五百二十级台阶,坡度极陡,每级台阶的宽度不过手掌一半。从上云阶俯视脚下,如临深渊。石级顶端有如井口,倘若将“井口”封住,登峰的通道便被堵塞。

今日的古今明月格外亮眼,内衬紫艳罗衫,外罩一件轻黑云纱袍。立于“井口”之前,俯视而下,十丈之外,莫心醉与孟君秋两眼发直的朝上仰望,颈部的青筋抽搐不断,心口像有什么东西拴着。直到现在莫心醉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第一场战斗竟然是要跟明月姐对抗。而孟君秋紧张是因为,他很早就听说过古今明月的威名,这可是连长老们都忌惮的存在啊!

关河梦依旧是一副老子喝醉了就是天下第一的表情,拿着酒壶喝一口说一句:

“你俩认输算输,重伤倒地算输,一炷香烧完没过“井口”也算输,一炷香之内有一人过了“井口”那就——都算赢。明月大妹子只用三层功力,再让一只手给你们,所以还是有些胜算的。此战若胜,天下任你二人纵横,此战若败,十年之内就别想下山了。”

关河梦点燃檀香插进石缝,轻轻言道:

“三,二,一,开始。”

“师哥,你钻空,我抢攻。”

莫心醉从台阶下冲击而上,左手攥拳,直打古今明月面门,孟君秋同时飞步抢上,出掌刀疾往古今明月腰间斩去。两人配合十分默契,莫心醉的战术非常简单,他主功缠住古今明月,孟君秋侧击,钻空子进入“井口”。想法是不错,但奈何对手是古今明月。

古今明月左手背后,微微一笑,根本没想避让,右袖一扇,鼓起一阵疾风,急向莫心醉扑去,劲风力道凌厉,风中竟含有淡淡的春兰香味。莫心醉不敢大意,撤臂收拳,退步闪开。那边孟君秋却心中暗喜,她这一招使出,必定分心,我这一掌即便伤不着她,也能仗着自己步法轻快,偷钻过去。眼看掌锋临腰,突然一只脚尖出现在孟君秋下颚,古今明月早已料到他的动机,左腿上弹,此一招乃是后发而先置,足尖一顶,古今明月轻哼一声,孟君秋便感觉下颚被电击了一下,后翻落地,险些掉下悬崖。

孟君秋撤下的一刻,又正是莫心醉退避再返的一刻。一个起伏到了古今明月近前,对准身体中线,一拳跟着一拳打,拳拳如疾风骤雨,古今明月虽然是用一只手,但招招如影,袖袖带风,将门户封的死死的,没有一丝破绽。此刻,香已经烧了一半。

孟君秋见状身随步行,噌的一声急冲而上,准备故技重施。莫心醉心领神会,当下拳速更快几分,古今明月深知不可再与其缠斗,袖风圈转,震开双拳。两指并拢,手腕轻抖,古今明月这手功夫,看似以袖代拳,实则袖里藏指,绵里藏针。正是“真武门三十六杀手功”之一【玄机指法】。一指点中玉堂穴,莫心醉但觉胸口如凿似刻,古今明月眉头一皱:

“还不认输?”

“不认!”莫心醉强忍疼痛道。

山上风着实有点大,香就快要烧完了……

古今明月又是一指,这次点中的是膻中穴:

“认不认输?”

“不认!”

莫心醉此时血气上涌。紧接着古今明月连点三指,分别点中华盖,紫宫,中庭三穴。第三指点完,正回收时,莫心醉左手右挥,轻扫双目,古今明月仰头闪过,不想一个失察,右腕被莫心醉右爪牢牢扣住,这正是【清净拳】里的一招“探目取心”。

古今明月冷笑一声:

“这有何用?”

莫心醉强压伤痛道:

“待会明月姐就知道了。”

古今明月忽听得右侧风声紧响,情知是孟君秋,不屑一笑道:

“还是这招,不长记性。”

右腿横举,足尖轻点,没曾想这次孟君秋既没钻空子,也没偷袭,而是飞身扑向古今明月,他的目标就是那条腿。双臂相合,一把抱住了古今明月的右腿。莫心醉心中暗道:就是现在。古今明月如今已动弹不得,莫心醉右手一松,跨步前移,贴着古今明月身体左侧,滑到“井口”。那根香也燃尽了最后一缕青烟。

只不过滑的时候,贴的紧了点儿。古今明月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转瞬即逝。立刻低头厉声道:

“放开啦,抱着舒服是吗?”

孟君秋可是不想得罪这个女魔头,立马松开,一边摆手一边陪笑道:

“对不住,对不住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绝对不会有下次了。”

古今明月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转身朝莫心醉走来。莫心醉连中五指,伤的不轻,此刻虚弱脱力,坐在“井口”喘着粗气。见古今明月走来,急忙站起身,刚起一半,立足不稳,险些栽倒。古今明月上前一把扶住道:

“爱逞能是吧?”

莫心醉微笑道:

“我知道明月姐让着我们了。”

古今明月也没再说什么,一手将莫心醉的胳膊抬起,一手在肋间连点三下,阻止气血冲击心脉,缓解了伤痛。

“三天后来找我。”

说完便独自下山去了。

孟君秋眼看莫心醉受伤严重,也颇为心疼,刚想说点安慰的话,没想耳边传来关河梦的声音……

“二人速下山疗伤静修,五日后出发。”

“时间还真是紧迫呀!”莫心醉感慨道。

“对你来说现在最紧迫的是疗伤,行了,别墨迹了,上来……”说话孟君秋便转身弯下腰来。

“啊!背我,不至于吧?”莫心醉惊愕道。

“别废话,赶紧上来,扭扭捏捏的。”

“额……好吧,那我就不客气啦!”

青山夕阳,落日孤圆,晚霞照映着清澈的河水蜿蜒流去。余晖下,莫心醉爬在孟君秋的背上远望着天边的云海:

“师哥!”

“嗯?”

“你下山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

孟君秋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

“我没有,也就是随便转转吧。”

“哦!”

“那你有吗?”

“嗯!”

“什么?”

“找到杀害我父亲的仇人,报仇雪恨。”

“我帮你啊。”

“好!”

“哎?你好像没有提过你母亲啊!”

“我母亲?我也没见过,而且我是父亲捡来的。”

“啊?莫叔叔不是你亲生父亲啊?”

“嗯!那师哥你不是说你有父母吗,你不用回家看他们吗?”

“嗨!我有两个哥哥呢,他们都在家照顾父母,不要我担心。”

“这样啊!你真幸福。”

“也许吧!”

相见社·争如涧·不见面阁

“什么,我跟着一块去!我不去,我不去,我说什么都不去。”关河梦坐在地上撒泼道。

“不去,行啊,那明年的三月……”

“威胁,您这是威胁,这样做事情,可有失您师尊的身份啊!”

“看看你跟我说好的态度,我还有身份吗?这次不光是你和那两个小家伙,还有几个人陪你们一起去。”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