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涵惊呼道:
“你怎么会有玉……莫兄怎会有此物?”出口才知失语,左右看了看,好在此时店里只剩他们这一桌客人,但还是紧张的压低了声音。
莫心醉顺手便将玉玦递给江涵道:
“江兄看看,这是不是你家里的那块。”
江涵见莫心醉不假思索,就将这江湖至宝顺手拿给自己,心想,世间竟有如此真诚豪爽之人!接过玉玦仔细查验道:
“这确是至宝玉玦无疑,但并非我家那块。”
看过之后江涵双手递还。莫心醉却微微推手,江涵不解其意。莫心醉道:
“送你了!”
江涵闻听此言又是一惊,连忙道:
“这如何使得?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江涵绝非假装客气,只因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他断然不信,可出自莫心醉之口,他绝无半分怀疑,但此物过于珍贵,人人皆想据为己有,他又怎敢夺爱收下。莫心醉见他拒绝,微微一笑道:
“江兄且慢推辞,请听小弟细讲。江兄家门本有此物,可惜不幸被盗,方才听兄长讲话,此物对于兄长家族甚为重要,可此物于我有何关系,又有何价值?我与江兄相逢于擂台,后又一见如故,小弟今夜将此物赠予兄长,既添你我兄弟之情,江兄也便回家复命。岂不两全其美?”
“话虽如此,可是……”
江涵还要推辞,莫心醉又接言道:
“你我能相逢于此饮上一杯美酒,即是天意也是缘分,古词有云:幸遇三杯酒好,况逢一朵花新。片时欢笑且相亲,明日阴晴未定。江兄请收下此物,你我畅饮到天亮可好?”
江涵听完莫心醉一番话当真如沐春风,颇为感动,将玉玦收入怀中,端起酒杯郑重道:
“莫兄,如此——为兄便收下了。大恩不言谢,日后莫兄若有差遣,我江涵必定召之即来,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江兄言重了。”
江涵话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添满杯。莫心醉也跟着一道。二人推杯换盏喝至天光大亮,离别前江涵送予莫心醉一枚镶有蓝宝石的戒指,再三嘱咐道这是天水阁的信物,独此一份。让他日后务必来天水阁寻他。看着莫心醉将戒指带到左手中指上。兄弟二人在酒馆门前依依惜别。
此时,晨风荡漾,日光倾城,看着江涵的背影越来越模糊,莫心醉抬头望望天空,两片白云被风吹开,又与另一片相合,而后又分开,再相合。一声叹息转过身去,这才瞧见字号:“恰逢酒馆”,直直往里瞅,酒馆大堂的一面墙上写着一首古诗:
百壶载酒游凌云,
醉中挥袖别故人。
依依向我不忍别,
谁似峨嵋半轮月。
一步一摇到了客栈,夏令昕大喊到:“莫心醉,你干什么去了,就等你一个人了。”
莫心醉这才忽然想起,今天早上要启程回山,赶紧跑过来道:
“明月姐,我昨天喝多了,忘了今天要走的事儿了。”
古今明月笑道:“可以啊,酒量不错啊,看来喝了一晚上呀!”
莫心醉嘿嘿一笑,孟君秋又问道:
“你跟谁一起喝的酒啊?你不可能一个人喝酒喝多了吧……哎!你手上带的戒指那来的?啊!你昨天晚上不会真的去……”
莫心醉急忙一把捂住孟君秋的嘴道:
“别瞎说,我哪儿都没去,就纯喝的酒……”
坐着马车上了路,几人轮番上阵将莫心醉一顿严刑逼供,慕容诗瑟好似也恢复了以往。
一个月多后。
六人行至相见社,古今明月与关河梦一晃不见了身影,莫孟二人各自回屋,夏令昕去了古今明月房中等她回来。他们到时天就已经暗了,没过多久黑夜降临,慕容诗瑟在房间里自斟自饮,想起古今明月绝美的脸庞,又想起那晚,年轻女子对他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