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已唱响。逃离这里的事物已越来越多,空荡荡的街道在夕阳下瘦成一张车票,在欲望的站台前,一辆接一辆的厂车划过黎明。
石嘴山的风刮掉了他的王冠,他的衣服。
在这里,春天的影子落在几瓣桃花上。当年的那一个个热血沸腾的少年又去了哪里?他们一定手执桃花,到了别处。别处的春天是否如这里一般?
是那前世的帝王,也是今生的游子。在三月的某个下午,石嘴子公园以裸露的胸怀扑向了我。我们四目相对,久久伫立。面对黄河边上的这块胎记,一件残损的陶片,从记忆的岩层喷涌而来,而在她兜售的所有商品中,唯有沉默,我收入囊中。
在这里,风已习惯经历白昼,穿越黑夜,和无边的月色对话。在这里,一滴雨决心远走他乡,到更远的地方,寻找生命终极的归宿。在这里,黄沙飞扬跋扈。负债子孙还,他们收取着历史欠下的一笔笔旧债。
在石嘴子公园,我们享受风,享受雨,享受恋人久别重逢的喜悦。在风中拥抱,在乍暖还寒的时刻互相取暖、流泪,共同探讨下一个季节、下一个轮回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