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夏,一条黄河将吴忠与青铜峡划作了亲密的近邻。
黄河楼,一枚精致的闲章,落款于这巨幅水墨的眉心。
携带一船喧嚣的灯火,摆渡,我自甘落入尘世的俗套。
四月,登上黄河楼的时候,我摆出古人登高凌远的姿态,极力举目四望,巨大的夜色便汹涌而来。用一双疲惫的眼眸饱尝春风吹落的柔情,用掌心凝聚了二十四年的温热唤醒一根大理石柱沉睡的记忆,在那远古洪荒时代,我们亲如兄弟,像上苍安插在一只鸟儿肉身的羽翼。
目光在夜色中游移,面对眼前苍老的王,满怀怜悯与敬意。只要生命不息,朝拜就不会停止,那些更为繁重的杂事,正等着我们慢慢苍老,去洗刷往日的耻辱。
夜色中,我看到那些囊中羞涩的诗人拾级而上,脚下的台阶增加一层,纸上的文字就增加一行,最后,在黄河楼的光影中,诗人们把自己立于理想的顶峰,接受一轮月光的考验。
游人渐渐散去,携带一船喧嚣的灯火,摆渡。
听,滔滔河水又说起了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