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涛
佟先生和我是同事,他回放给我的便是我们从不同的学校来到同一所学校任教。当年王乐井中学来了十几个新入职的年轻人,包括他现在的太太。
我曾奋力地描述过那所北高南低凹凸不平的校园,出门很短的石子大街和西边尽头的那座桥。
这所热闹又宁静的校园,当年有她漫长寂静的时空,而如今却是白驹过隙般的无奈了,然而我的这位老同事把我带回到了那个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儿童嬉戏、琅琅书声的记忆里。
更加久远的是我们对乡村和乡土的味道还是那样地留恋,正是人们世世代代生活的回味,穿越了千年的时空,联络了光阴间的遗迹,岁月中的心流。
这种千年味道,是乡土的,是历史的,是从亘古而来的风俗,为在这里生活及生活过的人们,标注了那悠远的心路;为如今急于前行的人们,提供了驻足回望的长亭,能聆听这宇间的余音,来感悟那人类怀念和拥有的文明,反省自身不断的毁灭、遗弃或是争取变革的现实。
那乡土的踪迹,是注定追梦的人一生不断的反复的牵连与逃离。而终究还是手握着那把故土。
人们在沟壑纵横的黄土高原上,任凭风沙的侵袭和肆掠,凭吊那些曾经不为我们所知的来自先祖的遗迹;在荒草萋萋、踪迹凌乱的沙土地上,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不属于自己的灵魂,凝视着似曾有过的文明,聆听着可能从没有发生过的故事,编织着青春的梦,幻想着何生来世?
人类被黄土养育,又被黄土埋葬,这种世世代代的更替,随着人类不断升级的文明,还有什么终极变化吗?
乡土的声音和乡土的回忆能否是一个永久的话题,而我们却在人生的变化中,总是回看这些,心中烙下痕迹,使每个寻道者能伫立而望。
苍凉和悲悯,辽阔和寂寞,黄土和大风,淳朴和温情与这原野上的星星点点的文明,我们还能品味些什么?是历史还是现实,那沟沟坎坎的遗迹是为了永恒还是为了芸芸过客?
这是一个平凡的世界,所有的踩踏都不会留下足迹,唯有黄土夯筑的长城与他的烽火台相依,倾诉其历史的沧桑。
(作者为陕西三耕建设工程有限公司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