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树喽,卖树喽,结着果子的树”
“我想买棵橘子树”我母亲拽了拽我父亲说,
“买什么树,家里树还不多”
“我看这个橘子树还挺好的”我母亲说道,
“老板,你这树怎么卖”,我父亲问道,
“哪棵”
“最小的那棵,怎么卖”,我母亲问
“最小的?便宜点卖你30块钱一棵”
“30一棵,这橘子树都蔫成这样了,还卖30?便宜点”我父亲生气的说道,
摊主摇了摇头
便宜点便宜点,我妈妈说道,
不能便宜了,这已经是最便宜的了,卖橘子的人说道
“你快点的,能不能便宜,我家那边冷,没果子的好养活,实话的,给个价钱”
“既然您哥们都这么说了,那给您一半价钱吧,十五块钱总成了吧,”
“那行吧,父亲不情愿的说到”橘子树买到了,他和我母亲也回家了
“卖的真贵”父亲淬了一口
买回家后,妈妈把那棵橘子树安置在一个桶里,每天看着它,叶子一点点多了起来,想当初这一棵可是那里面最小最弱的那一棵呢,我母亲说道。我妈妈很喜欢她,每天把她搬出来沐浴阳光,她说,放在桶里可以随时移动,想晒太阳就晒太阳,不想晒就搬回屋里,这样多自由呀,不过,她这样的想法没有存在多少时间,就被我父亲给打消了。
几个星期过后,我父亲把橘子树从桶里挪出来安置在院子的树坑里了,原先放桶里还能自由移动,现在放坑里不能移了,我妈妈说到,就在这个地方落叶归根了吧。我父亲这个人是真心不会养树,三天不浇水,一月不上肥,什么植物能经得起这么折腾啊,但这棵橘子树经历了重重磨难,活了下来,一年比一年长的旺盛,比当时那些好的看着精神的都长的好,这是我母亲挺骄傲的一点,而且还开花了呢,橘子花是好闻的,很清新,我妈妈每次给我打电话都要提到那棵橘子树,我在电话这头也是真的能感受到她的开心,每次都吓唬她,回家嗷呜一口吃掉,她每次都说,你吃掉我就打你。难得她开心,我也不能陪她,挺好的。
我妈妈是个典型的南方人,举手投足之间都体现着傣族姑娘的那种温柔娴静,很喜欢花草,喜欢养树,就连那少的可怜的衣服上都绣着一朵又一朵的花。自从来到北方都没有见过大片的橘子树开花呢,她经常说,“下次再买几棵橘子树吧”我父亲斜眼看了她一眼,她低下了头。
两千零几年,她从南方嫁到了北方,不得不说北方是真的冷,她出嫁的时候妈妈在裁缝铺里给她织的红毛衣套上都抵不住寒冷,北方嗖嗖的大风一直往她的身上挤,天上飘飘的雪花,也不放过她的红脖子,一个劲的往里窜,弄得她叫个冷啊,“这北方怎么这么冷啊”,她说到,前面的男人也不回话,自顾自的朝前走着,女人见前面的男人没有回话,便也不说了,勒紧妈妈给的红围脖低着头朝前走了。
出了车站,她傻眼了,车站外面才是最冷的,她九十多斤的小身子骨被大风吹死死的,来回晃,巴掌大的脸被大风吹得皴了,她真的吓懵了,北方怎么这么冷,妈妈告诉过她,北方是常年下雪的,没想到是这么冷的,于是又裹了裹毛衣和大衣走了下去,她就在这个地方落叶归根了,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