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妈嫫一出现,就谴责起达莱。
“你怎能杀死两头红豺。你不知道恶豺会复仇吗?”
“妈嫫,先参观一下我的洞穴吧。”达莱没理会妈嫫的指责。他在自己的中心洞穴四下踱步。
“洞穴扩大了,更高更宽敞,能和你的威风洞相比吗?”
“你的洞穴仍在河下游。你行事糊涂,只有一腔孤勇。我把你赶出威风洞,你该反思自己,想不到你更偏执了,惹上了豺狗。他们可不好惹,你给野猪们招来了祸端!”
猪妈嫫瞪着达莱。
达莱停下了踱步。
“够了!”达莱咆哮。
“你太无情。我失去了两只耳朵,他们看不起我,连你也这样。我一直听命于你,视你为尊长,热爱你。我为了在你面前表现出色,主动出击人类,你呢,没有施以援手。”
“你胆心谨慎,畏首畏尾。听任长老们驱逐我,对我不闻不问。现在,我杀死两头豺,证明了我的英勇。你却来指责我!”
“你将我逐出威风洞之后,我做的事就与你了。你不再是我的尊长!”
猪妈嫫冷冷地瞅着脑袋上有牛角的达莱。
“你做的事与我无关,可是与整个猪群生死攸关。豺狗们会找到这里,会把这里的野猪们全都咬死。你会害死许许多多的同类。”
达莱哈哈大笑。
“藏在甜水谷,做一群胆小鬼?那是你的想法。我不怕任何野兽,红豺也不例外。”
“整个族群会为你的任性付出代价。你这个害群之猪!”猪妈嫫叫道。
达莱气得浑身颤抖。他摆动脑袋,一对锋利的牛角如同巨大的剃刀,切削洞壁上的土层。夹有石子的岩土纷纷而下,整个洞穴都颤动起来。
“让豺狗过来吧,还有你们,都尽可以向我发难。我会一个一个挑死你们。让你们付出藐视我的代价。”
黑甲横在猪妈嫫面前。
达莱横冲直撞,全然不把妈嫫放在眼里。黑甲不能容忍。
他们互相憎恨。这次达莱回到甜水谷,分明是冲着猪王的宝座而来。
达莱回来的短短几天,人们的看法已经变了。他们认为达莱也有猪王的霸气。
不可能出现两个猪王。
达莱显然是黑甲成为猪王路上的绊脚石。
他想和达莱在猪王争霸赛之前,做个了断。
黑甲向达莱嘶叫数声以示威胁。
他们又要来一场恶斗了?
猪妈嫫喝止了他们。
“有勇气就在猪王大赛上进行正式的比试吧。当着全体猪族的面,来一场真正的鏖战。你们和甜水谷中最勇猛的斗士比武,谁胜出了谁就是猪王。我们只会臣服于猪王。”
达莱倚在自己的豺皮上。
“我不想做什么猪王,谁要做猪王就去做!猪王要让我臣服,我会把猪王干掉。”达莱轻蔑地瞪着黑甲。
“你能不能活到猪王诞生的那一天还未可知呢。”黑甲叫嚣。
“明君不与小丑论理。”猪妈嫫道。
“猪王还没诞生,你们就摆起猪王的臭架子。”达莱冷笑。
妈嫫深叹一声:“我没有看错,你是个祸端。你不听任何同类的意见,任意胡为。你已经杀死了甜水谷的卫士长,还把两头死豺带到谷内。你不以全体猪族为念,考虑得全是一己之私。你为什么又来到谷内,不在别处生存呢?”
“我现在很受欢迎。”达莱道。“三位长老还让我搬到上游,和你的威风洞并列一起。有我们在,威风洞怕是威风不起来了。我们是双英洞。谁知道呢。也许双英洞也能诞生一位猪王。”
“你们?”
妈嫫扫一眼旁边的甜妮。
甜妮将身体挡在金冠面前。
那只身披猪皮的豺崽,一直燥动不安。他在野猪洞内看到一只又一只的野猪。这些猪们都是害死自己家族的仇敌。
尤其是达莱。金冠亲眼看到这位头顶生着一对角的恐怖野猪挑死了两只豺狗。两只惨死的豺狗正是自己的叔辈。
甜妮用屁股推动那头小豺,不断暗示,让他缩在黑暗的角落里,以免招来猪妈嫫犀利目光。
“这头白毛猪倒比你聪明。”妈嫫绕着甜妮走动。
他身后有一头小猪崽。难道在这么短的时间,白毛猪生了只猪崽?猪妈嫫摇头。不可能。那么,这头外来的猪又招来了另一头外来的猪?
猪妈嫫将甜妮身后的豺崽推了出来。
小豺崽完全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瑟瑟发抖,倒有了一种红豺特有的凶残气息,冲着猪妈嫫嗥叫。
嗥叫让所有在场的野猪都吃一惊。
“哪里来的杂种?”黑甲吼道。他双眼发光,龇牙咧嘴。
“双英洞里没有杂种,小心你的舌头!”达莱叫道。尽管他也感觉诧异,却受不了黑甲的恶言。
妈嫫仔细地嗅着这头猪崽。感觉这头猪皮肤松弛,举止怪异,呼吸显得轻微不似猪族浊重。
身上豺狗的气息非常浓烈。妈嫫睃一眼甜妮。
甜妮的眼神躲闪。
“我在丛林里发现一头落单的猪崽,就与他结伴来到甜水谷。”
“是吗?”猪妈嫫的眼珠转动。
“你不是野猪。”好一会,猪妈嫫才说。“你很聪明,却对野外的生活十分无知。”
“我们只想找个安身之地。”甜妮小心地说。他把金冠推到了角落里,尽量淡出大家的视线。
猪妈嫫叹了一口气。对黑甲道:
“猪王争霸赛就要来了,你一定要胜出,把甜水谷里的族群团结起来。时间不多了。”
猪妈嫫总是忧心忡忡。
黑甲脸色阴沉,恶狠狠地瞪着躺在豺皮上,懒洋洋的达莱。他确信,兄弟达莱是他最强有力的对手。几天后的猪王争霸赛上,他们之中一定会有一个血溅当场。
在他看来,这个兄弟最终会倒在他的面前。
他平时有多么看不起他,此时就有多忌惮他。
“黑甲,我们走吧。这里有别的物种,已不是纯粹野猪家族的洞穴了。整个洞穴臭气熏天,多待一刻都让我受不了。”
猪妈嫫领着众猪出了双英洞。
甜妮望着猪妈嫫的背影,暗想:“难道他猜出了猪崽是一只红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