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用心

一身厚重的衣裳和笨重的头饰差点把精灵国这盼了上万年的灵后给累坏了。

雪若问道:“要不这衣裳也一并换了?”

曼娘道:“正合我意。”

雪若引着曼娘来到了更衣间。

曼娘抬眼看了看更衣间,在心里惊叹道:这也太大了吧,怎么一国的后要穿这么多的衣裳吗?

只见各式的衣裳挂了不下二十架,各种配饰那是不计其数,各式的鞋子那也是数不清。这些还不算什么,重点在梳妆台的位置,只见梳妆台上配着一面流光溢彩的琉璃镜,台面上摆着各式上妆用的东西,但这还是很正常的摆设,不正常的是梳妆台旁的那一排的柜子,只见那些柜子上有一个一个的抽屉,有点像中药房里装中药的抽屉,但这里装的不是中药,而是钗环首饰,放眼望去,不下百个。

曼娘问身旁的雪若:“这是不是有点太夸张?”雪若先前是见过了的,这是第二次来这里,但也还是有点震撼的,只是还是柔声道:“您是灵后,就是再多些,那也是当得起的。”

曼娘想着自己在田镇十几年的穿着打扮,可能还不抵其中的一件衣裳。自己都是穿葛布的,从没有穿过这么华丽的衣裳,不是自己不想穿漂亮点的衣裳,只是没那么多的银钱去买,自己的那点银钱也就够自己和桃花穿穿葛布衣裳而已,偶尔桃花嘴馋的时候买点小零食,但也只仅限于偶尔。

曼娘在梳妆台前的绣凳上坐了下来,看着镜中那满头珠翠的女人,有点恍惚,也有点慌,到底是慌什么,自己也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雪若从曼娘的头上把那些钗环一件件的取下来,摆满了一梳妆台。乌黑的青丝垂满肩头,经过了昨夜,这一头的青丝也该挽成结了吧,但这样垂着曼娘的心里更喜欢。最后,雪若还是用一只青玉簪子帮曼娘把发丝在脑后挽了个轻松的结。

把身上沉重的礼服也换了下来,换上了轻薄的翠纱衣裳,从今早醒来到现在,一刻都没歇过,这样一松懈下来,曼娘就觉得非常的疲倦,对雪若道:“你引我去寝宫休息吧。”

雪若点头答道“是”,把曼娘引到了寝宫,这寝宫也和那更衣间一样,大的很,曼娘想着,这么大个房间,自己一个人睡吗?

心里有种孤独的东西在蔓延,但也不知道这种情绪到底从何而来,此刻,真是累得要命,只想找个地方立马躺下和周公约会去。别的,已没有心思去想了。

这边曼娘在昏天黑地的睡去,那边,蕙嬷嬷带着沐夫人回到了大祭司府,在这府里,除了雪峰神君彧,那蕙嬷嬷就是说一不二的人了。

带着沐夫人刚进府里的大门,就劈头盖脸的把她骂了一通,把今日在曼娘那里受的委屈全数撒在了她的身上。

沐夫人被骂的那也是急了,争辩道:“嬷嬷这是把气都撒在妾身上了,不知妾哪里做错了?”蕙嬷嬷见问,更气了:“你还不知哪里做错了?你还好意思问我。”

沐夫人道:“妾确实不知。还请嬷嬷明示。”把个嬷嬷气得,真想上前甩她两巴掌,但她还是不敢这么做的,毕竟沐夫人是彧身边的人。尽管是没名分的,但自己也不能太过分,打她就等于打自己主子的脸,蕙嬷嬷还没有这个胆量。

蕙嬷嬷指着沐夫人指了半天,嘴里说着“你,你”,但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沐夫人在彧成婚的这事上本就伤心,心里也正窝着火,刚又被这老嬷嬷骂了一顿,也没好气,一甩袖子,一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回到屋里,也是一顿好气,当然,心里那也是更恨刚进门的新人了。这女人啊,真是为了一个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也敢去做,只是可惜,就是现在想做点什么来平息一下自己心里的嫉妒之火,也隔得太远了,就她现在的这身份,连见新人的资格还不够。

原本自己是在彧面前向他央求了许久,才求来在雅殿做管事的,没曾想,竟然让那个女人把自己给打发了,再想要接近她,可就难了,但不管多难,总会有办法的。

这沐夫人一甩袖子走了,留下蕙嬷嬷在那里干气,今天真是一个两个的不待见她,从她出生记事起,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楞在原地,都被气懵了,好一阵,才想起去复命。半晌,才动步往彧平时修习的院落走去。

蕙嬷嬷轻扣了几下门环,听见屋里说道:“进来。”蕙嬷嬷推开门,只见彧端坐在蒲团上,正在屏息凝神,调息体内的灵力,但仔细一看他的脸,只见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见蕙嬷嬷走进来,睁开眼问道:“都安排好了?”蕙嬷嬷看着彧苍白毫无血色的脸,一阵心痛,想着怎么洞房花烛,把自己搞成了这副模样。对曼娘的恨,又多了些,心想着这女人真是个不吉利的人,洞房花烛都可以让自己的夫君丢掉半条命。

蕙嬷嬷在心里叹了口气,回禀:“都安排好了。”彧又问道:“沐夫人她也收下了?”

蕙嬷嬷道:“没有,灵后一听说是主人身边的人,她很干脆的拒绝了。”

彧“哦”了一声,说道:“那她还有什么别的话吗?”

蕙嬷嬷照实回复:“没有了,只是在打发沐夫人的时候,说了声谢谢大祭司的好意,她心领了。”彧听完,放在大腿两侧的手,不察的用了用力,稍后又放松了,对蕙嬷嬷道:“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蕙嬷嬷说了声“是”,退出了屋子,彧顿时吐出了一口鲜血,心绞着痛,没想到那个女人,和自己都有了夫妻之实,还是这样的拒绝自己,到底自己要怎样,她的心里才有自己?此刻,彧好气馁,真想就这样放弃好了,从此,相见是路人,是啊,她从来就是把自己当路人的,又曾几何时她心里有过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