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突如其来的匕首

要走了,他还是背着来时的那个背包,装了简单的行李,一个人在火车站外面站了很久,一直等到火车快开时才进站。

他能感觉到,在他身后一直有个身影看着他,然而直到他进站,他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是罗尚林,他来送他了。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算太长,也不算太短。从彼此怀疑、彼此试探,到配合默契、几经生死,这份情谊会根植于他们心里,如果其中一个人有难,只要一句话,另一个人必定会不顾一切飞奔过去伸出援手。

现在,他要走,去很远的地方,一个似乎永远无法再联系的地方。还说,不让他送。他只能以这种方式,送他离开。

他走了,他也回去了,很多工作还在等着他。

两个小时后到达融明市,于锦凡没有耽搁,直接去了锦融山。

这次上山不同于前几次,不知为何人特别少。现在是上午十点多,应该是一个小高峰期才对。

到了山上他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上山了。

净缘寺大门紧闭,门外还挂了一把锁。他跑过去看了看,锁上有一层灰尘,至少一个星期前就挂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他又跑到后山,看到寺庙的后门也锁上了。他用力拍着门,拍了很长时间,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空智大师、静言……你们去了哪里?”他边四下寻找边喃喃自语。

当初为了让苏静言清净几天,又听了空智大师的建议,才没有给她留手机。现在该去哪里找他们呢?

该不会……

他正踌躇之际,突然看到几个人影从他前面跑过,跑到山后面去了。他赶紧跟过去,没想到看到了更加难以置信的一幕。

三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绑架了一个小女孩,正准备带她上山。那个小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他拜托罗尚林和井四帮他寻找的胡惜文,她身上穿的蓝色裙子还是他买的。

“站住!”他冲那些人喊道。他们都没有蒙脸,但他一个也不认识。

那三个人一看有人想拦他们,马上露出凶狠的表情,其中两个人已经向于锦凡走过去,准备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胡惜文神情恍惚,看起来十分可怜。她还认得于锦凡,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于锦凡让他们把孩子放了,他们却让他少废话,直接动手了。

不到两分钟,两个黑衣人已经被于锦凡打趴下,他又向押着胡惜文的黑衣人跑过去,那人一看情况不妙,丢下胡惜文就跑了,他的两个同伙也从地上爬起来,瞬间跑得无影无踪。

于锦凡顾不得考虑那些是什么人,赶紧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哪知他才刚走到胡惜文身边,就看到胡惜文抬起头来,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与此同时,一把匕首深深刺进了他的小腹。

他突然想起代疏云死前说的那句“文文……”,或许不是让他照顾文文,而是提防文文。

他明白了,可是太晚了。匕首从他身体里面拔出,他再也支撑不住,倒下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吧!

“小语,永别了!”

上山前,他才给程安发了一条信息,告诉程安他走了,让他以后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爸,遇事多和井四商量,有了困难可以找罗尚林和卜峰帮忙。

程安现在正在为这条信息伤心不已,打他的电话也不接,发信息也不回,走得还真干脆!

他坐在办公室,正心烦之际,易勇前突然跑过来找他了。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程安十分惊讶地问。

“先别管这些细节了,于锦凡呢?”易勇前像有是急事的样子,说话的语速都变快了。

“他……你找他有事吗?”

“当然了,很重要的事!”易勇前说着还跑到他们的休息室看了看,似乎觉得于锦凡可能会藏在里面。

“他说他走了,可能要回家看看家人。”程安觉得这是最合适的一个理由,一个让他着急离开的理由。

“走了?”易勇前急得在程安面前转了两个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发现一个天大的漏洞。”

“什么漏洞?”程安瞪大眼睛盯着易勇前。

“詹仰,詹仰的尸检报告我看了,他的血型不对呀!”

听了易勇前的话,程安突然觉得心脏都不会跳动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赶紧问:“什么意思?怎么不对了?”

“我不是明天要走了吗,今天我就去看了一眼詹仰的尸检报告,结果发现他的血型是B型。可是,他明明应该是O型血才对。”

易勇前这话更是让程安一头雾水。“你怎么知道他是O型血?罗尚林他们都没有发现吗?”

“他们都不知道!”易勇前越说越着急。

程安走到易勇前面前,让他把话说清楚点儿,光着急也没用。

易勇前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给程安讲了一段前尘往事。

詹仰结过两次婚,大家都知道了。他和第一任妻子结婚不到两年就离婚了,大家也都知道。可是大家都不知道的是,他第一任妻子当时已有三个月的身孕,因为下定决心和他断绝关系,所以就没有告诉他。

“第一任妻子……身孕……孩子……”程安想了又想,终于明白了,“难道,你就是……”

易勇前点了点头。“两年前,我妈妈病逝,临终前告诉我这件事。她还拿出了他们以前的结婚照交给我,说如果想认他,就拿着照片来找他。我当然不想认他,但还是暗中观察着他,这就是我为什么对他、对煦华市比较了解的原因。”

听到这里,程安已经完全懂了。

“我妈妈是B型血,我是O型血,所以他一定是O型血,而不是报告上的A型血。”

“会不会,血型弄错了?”

“我也担心会这样,所以找法医再三确定,不会有错。”

“那他,他是詹仰吗?”程安说完觉得有些别扭,于是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他的样子和原来一样吗?”

易勇前掏出钱包,拿出那张两寸的黑白照片,“这张照片是三十年前拍的,那时他很年轻,但能看出,除了变老之外,基本一样。”

程安看了看那张照片,确实像易勇前说得那样,就是“年轻”和“老”的区别,肯定是同一个人。“那血型怎么会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