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了,但是你们知道的并不全,我跟你们说,那个废柴不仅被摸了手,还被摸了腰呢!”
这话一出,就如同炸了锅一样,一个粉色锦衣的娇丽女孩一拍桌子,好像自己猜中了什么一样,“我就说苏静鸢那个废柴不安分,全大楚的人也就她能做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尚书大人一世英明,苏家也是明耀人家,单拎出来哪个不行,就说莲彤你和如雪,端庄大方,怎么偏偏出了一个苏静鸢,废柴一个,深更半夜还去勾引男人,真是不知羞。”
“谁说不是呢,就拿如雪来跟她比,我现在都怀疑如雪才是苏府的嫡出长女,苏静鸢就跟一个乡下的野丫头一样,全大楚人谁不知道!”
苏如雪几乎从不参与这样的冷嘲热讽,她只默不作声的坐在苏莲彤的旁边,听到“废柴”二字,她忍不住掩唇轻笑一声。
听女孩们聊起了“风云人物”,几个调皮的男孩们本想来凑个热闹,看到门口的人,他们顿时僵住。
当其他女生也注意了过去,苏莲彤和苏如雪也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
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年龄在十五左右的少女。
她一身黄色烟沙,下面是一散花百褶裙,风髻雾鬓斜插一个简单的蝴蝶簪,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肤莹润娇嫩。
她黛眉如柳,面上没施粉黛,却难掩本来的好底子,如同清水芙蓉,纤尘不染。
腰间系着一块通体碧绿小巧翡翠,轻轻浅浅的装束,却成为了一众华衣艳妆里最为突出的一个女子。
她脊背挺的直直的,明明身高没那么高,还是给人一种木秀于林的感觉。
传闻中的苏静鸢身材极胖,矮小佝偻,一副天生的蠢笨样,在这些与苏静鸢做过同学的少爷小姐们的心里苏静鸢虽没传闻中的那么夸张但也好不到哪去,更不可能如面前这人一般。
苏静鸢是一个刁蛮无礼,弱懦无能的人,与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天壤之别,但左看右看,这个人就是苏静鸢本人。
苏莲彤站了起来,“大姐,你来这干什么?”
苏静鸢扫到后面的苏如雪,她心下一笑,顿时了然。
今天早上经历了那样羞愤欲死的事,下午还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的来坐在博文堂里,苏如雪的那点小伎俩不过就是要把这件事的脏水全泼在她身上。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来这里能做什么,不过是如大家一般是来上学的。”
空气寂静了片刻,哄堂大笑,几个女孩笑的前仰后合,“我们没听错吧,你竟然说要上学?”
孔令馥笑出了眼泪,“苏静鸢,尚书大人位居三品以上,嫡长女理应占一个名额,只是当时是你自己说要不上的,你现在又过来,你当真以为这博文堂是你苏静鸢开的?”
苏静鸢精致的面容上没有掀起一丝变化,她轻轻笑开,红唇微启,“三品以上的官员有两个学子的名额,我身为苏府嫡长女本就占着一个名额,我来博文堂应是最正常不过的吧?”
“你来是很正常,可是大姐,是你自己当时贪玩不想上学,而且还把名额让给了苏如雪妹妹…”
苏静鸢生的极美,但那一张美颜此时已经降到了极点,“妹妹说笑了,我何时说过我要把名额让给苏如雪了?”
苏静鸢虽然贪玩但的确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从此不来博文堂的话,更没说过让苏如雪顶替她来博文堂。
倒显得苏如雪霸占了本该是苏静鸢的名额。
苏如雪咬了咬唇,形容有些局促不安,“我…”
孔令馥看不得苏静鸢这样欺负苏如雪,她挡在了苏如雪的前面,挺直了胸脯,气愤道:“明明是你贪玩不上进,更何况事实证明如雪的确比你上进一百倍,你这样愚蠢呆笨、不思进取,何故白白浪费一个名额?”
一个身穿紫色华服男孩哈哈笑了起来,他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他微微昂着头,有一种很是倨傲的样子,“她说的没错,而且像你这种不知廉耻的人就没有资格进博文堂,让你坐在这里面简直是侮辱了博文堂响当当的名号!”
苏静鸢垂眸笑了笑,她并非因为他们的话而笑,而是为他们的行为而觉得好笑。
上一世孔令馥也是这样维护苏如雪,尤其是在苏如雪进了王府之后,孔令馥为了给家族讨点利益变着法的去给苏如雪献殷勤。
孔令馥属于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为了讨好苏如雪,有一次碰到一个官员骂苏如雪是狐狸精,孔令馥当场拿着桌子上的粥食倒了上去。
即便她这样也没落个好下场,孔家一夜被剿灭,孔父孔母四肢被砍悬挂在城门,孔家姐弟沉于茅厕,孔家成为了大楚有史以来最惨的下场,而这一切,全因苏如雪对南宫汭说的一句“孔家位高权重”。
包括丁锦德,上一世苏静鸢只以为苏如雪和丁锦德来往的密切了一点,后来才知道丁锦德和苏如雪早已达成了密谋,苏如雪能上位全靠这几位功臣,丁父死后丁锦德子承父业,丁锦德将全身家压在了苏如雪身上。
苏静鸢跟丁锦德的关系因苏如雪也算过得去,苏静鸢原来觉得丁锦德再坏也是因丁父老年得子而娇惯叛逆的纨绔子弟,但她这个想法一点点被推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丁锦德会跟南宫汭提出将她与格儿分开的建议。
南宫汭下令的那天,丁锦德亲自带人去拽开了他们母子,当她伤心欲绝时,他冷冰冰的丢下一句话。
“娘娘,只要您老老实实听从皇贵妃的话,老老实实的当个傀儡,您的儿子就会平安无恙。”
苏静鸢听了苏如雪的话,可格儿还是被砍了脑袋。
想起她的格儿,苏静鸢的心如同被绞在了一起,她的眸子里聚起了黑雾。
苏如雪立即替苏静鸢辩解道:“别这么说姐姐,姐姐她只是那天晚上睡不着去花园转了转,掉入男子的怀里也并非她所愿…”
孔令馥拉住苏如雪,温声道:“如雪,你就别替她辩解了,你们苏家姐妹真的天壤地别,你这样善良端庄,而她呢,大半夜与男子私会的事都能做的出,她不值得你再这么维护!”
苏静鸢嘴角轻轻笑开,“她端庄有礼?那就请苏如雪妹妹解释解释今天早上被苏府众人当场抓奸的事吧,明明从未见过札王,却发生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难不成你们早已暗暗订下了情?”
“苏静鸢,诋毁自己妹妹的清白,你还是不是人!”
孔令馥忍无可忍,她顺手拿起桌上的墨汁,劈头顺着苏静鸢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