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间》暗涌

周弟子大喜过望,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龙辰家,“龙伯,你帮我约个时间,和向姨一起去我家,帮我安个神位吧!”他给龙辰点了根烟说。“你也知道,上次出了那样的事,这次我帮你去庙里请个大师来帮你安神位,可好?”龙辰猛吸了一口烟说。“但是我信你啊,我不信别人。”周弟子踩灭了剩下的半截烟,顿了顿继续说:“既然这事让你感到为难,那就当这些话我今天没说过,我再去找别人。”“你……没事吧?”龙辰看向周弟子问道,“我能有什么事,那我先回家了。”周弟子故作轻松的避开了龙辰的目光,转身离去了。龙辰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半个月后,周弟子再次来到龙辰家,寥寥几句寒暄后就离开了。正是田间杂草丛生的时节,龙辰背了一个锄头锄草去了,他兀自想着周弟子近日有些异常的举动,心里开始有隐隐的不安……

日子一如往常的过着,周弟子来的次数越来越少,香客们中有人也会问起他,问他去了哪里,怎么很少见到他了。龙辰也不知如何作答,每次都是随口编了个理由。直到有一天,龙辰听到某香客说周弟子在给向弟子(梦梦的向舅爷)做翻译,龙辰有些怅然若失,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莲儿,莲儿听完大吃一惊,说:“向弟子什么时候过音了?我们都不知道,周弟子怎么去给他做了翻译呢?之前他们之间都没什么交集啊,什么时候走得如此近了?”“我也觉得奇怪,总感觉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们无从得知。要不,我们抽空去一趟向弟子家?如果这中间有什么误会,我们也好当面说清楚。”龙辰提议。“好,你定时间。”莲儿点头。

这天上午,龙辰和莲儿一起来到了向弟子家,当龙辰在向弟子家看到周弟子的一刻,心里五味杂陈,笑着和周弟子打了招呼,周弟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慌忙的站起身来说:“我……我来这里看看。”“哈哈,怎么这么拘谨?我们都是这么多年的好朋友了。”龙辰试着打破这尴尬的气氛。“是啊,是啊,你们坐,我给你们去倒茶!”周弟子仍是有些不自在。

这时,向弟子迎上来说“你们来也不提前说声,我今天也没做准备,要留你们吃一顿饭家里都没菜招待你们。”“我们就来看看你,坐一会儿就走,”龙辰说。“听人说你过音了,一切都顺利吧?”一旁的莲儿开口问道,“嗯,很顺利,但想着你们平时太忙,也就没急着告诉你们。”向弟子回答道,“顺利就好,过音后别太劳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莲儿笑着说,“嗯,来我这里的人也不多,我两三天才过音一次,其余时间都在休息,来,你们先吃一点水果吧。”向弟子边说边端来了一盘水果。

那天回到家,莲儿心里的疑惑更深了,她对龙辰说:“怎么感觉向弟子和我们生疏了很多,周弟子更是有些奇怪。”“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又或许是我们多想了,都是我们多年的好朋友,都清楚彼此的为人,不至于会有什么误会吧。”龙辰若有所思,他继续说:“不过,他们今天确实有那么点奇怪,但是我又说不出来。”

傍晚时分,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天空很快被乌云吞噬,天色瞬间暗了下来,风雨欲来的征兆,天空骤然下起了雨,狂风呼啸,竹林的竹叶被吹落一地,一根竹子吹倒在屋檐,被扫落的瓦片碎了一地。

雨过天晴,听着滴滴答答的雨声,龙辰和莲儿进入了梦乡。梦里的龙辰,身处一片大雾之中,他跑啊跑,却怎么也跑不出去,筋疲力尽的他只好停了下来。忽然,从白雾中窜出一团黑气,瞬间包围了龙辰,龙辰感觉到快要窒息,他叫了一声:“啊!”就惊醒了。

此刻睡梦中的莲儿,来到了一片混沌之地,眼前出现了一个偌大的八卦阵,她推开一扇门,一直走,一直走,可怎么也走不出这个八卦阵,像是进了一座迷宫。她开始有些丧气,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就在坐下的一瞬间,所有的门瞬间关闭了。莲儿立马起身试着去打开一扇门,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打不开,就在她准备最后奋力一搏时,突然感觉日光刺眼,她醒了过来。

刚下楼,莲儿就看见隔壁的二婆正准备出门,问“今天这么早出门,是要去哪里啊?”“不是说今天哪个庙里有个很大的盛会,你们不知道吗?”二婆问道,“哦……我们等下也去的。”莲儿迟疑了一下说。莲儿的直觉告诉她,盛会一定是在雷神庙进行,她觉得有必要去看一看,于是叫上龙辰一起出发了。

莲儿的直觉果然没错,他们远远的就看见雷神庙里人潮涌动,莲儿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热闹?于是龙辰和莲儿也一起跟着人群走了进去,莲儿看见,向弟子坐在台上,一袭黄袍加身,旁边站的是周弟子。听到有人说:“马上要请神了,我们快过去祈福了!”莲儿还没反应过来,人群就一拥而上,只见台上的向弟子开始用手比划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作法。

“请神完毕,大家快靠过来,靠得越近,越有可能得到神的福泽。”周弟子大声号召大家向台前靠拢,又拿出一个瓷盆说道:“给得越多,福泽越多。”于是大家纷纷朝瓷盆里扔钱。

龙辰和莲儿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这时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龙辰和莲儿,“这不是龙伯和向师傅吗?”有人说。台上的向弟子和周弟子也看见了他们,并挥手示意他们上台去,龙辰和莲儿并不想上台,于是龙辰摆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们这就回去了。”“向师傅怎么就回去了?这次盛会不是你们一起组织的吗?”有人问莲儿,莲儿就听完就愣在了原地,“这话是谁说的?”莲儿问,“就是台上的向师傅和周师傅啊。”有几个人一起回答道。

龙辰和莲儿终于挤出了人群,“那台上的向师傅就是个骗子,专门骗人钱财,不是打着龙伯和向师傅的名号,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路过的人愤愤的说道。回到家,莲儿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说他们是这次盛会的组织者呢?明明自己一点也不知情。路过的人为什么说向弟子是骗子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时间一久,莲儿也慢慢忘记了那件事,每天来家里的香客依然是里里外外都坐满了,偶尔听到香客中有人对向弟子和周弟子的议论,无非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莲儿和龙辰都不予理会。

后来有一天,龙辰在集市上碰见周弟子,他看见龙辰转身就走,形同陌路。后来龙辰特意去了周弟子的村里,去向人打听关于周弟子的事,“他如今是入了邪道,经常和那个向弟子一起,到处诓骗一些老人。”“本来之前人品就不行,装模作样的做了几年好人,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还好你们现在没有和他来往了,他真是……唉,不说了,不说了。”“他以前经常打他的爱人,那一声声惨叫听得让人不寒而栗啊……”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那天夜里,龙辰又做了同样的梦,他被困在一团黑雾里挣扎,最后,只见黑雾里一阵暗涌,出现了两张狰狞的脸,龙辰定眼一看,那好像是周弟子和向弟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