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活出意义来

——维克多·弗兰克

生命

生命的意义因人而异,因日而异,甚至因时而异。因此,我们无需问生命的一般意义为何,而是问在一个人存在的某一时刻中的特殊的生命意义为何。概括起来回答这一问题,正如我们去问一位棋圣说:“师傅,请问我该如何下好这最棒的一步棋?”其实根本没有所谓最棒的一步棋,也没有看似颇高的一步棋,而要看弈局中某一特殊局势,及对手的人格形态而定。

生命不停地向人提出各异的挑战,并列出方程让他去解答,因此生命意义的问题事实上应该颠倒过来。人不应该去问他的生命意义是什么。他需要明确,自己才是答题的人。一言以蔽之,每一个人都被生命询问,而他惟有自己的生命中才能找到问题的答案;“负责”便是答案的精华。因此,人类存在最重要的本质,即是“担负责任”。

爱是洞穿另一个人最深人格核心的惟一方法。除了爱,没有一个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本质精髓。借着心灵的爱情,我们才能看到所爱者的精髓特性。甚至,我们还能发现爱人自己也不曾了解的潜能。由于爱情,可以使爱人真的去实现那些潜能。凭借爱使他理会到自己能够成为什么,而使他深层的潜能迸发出来。

苦难

如果注定一个人将遭受某种境遇,那么,他就必须面对一个无法改变的命运——比如患上了绝症或开刀也无剂于事的癌症等等,他就等于得到一个最后机会,去实现最高的价值与最深的意义——苦难的意义。这时病魔并不是中心。中心是他面对苦难的态度、信心,以及行为。

下面,我要用一个例子来说明。

我的一位年迈的医师朋友,他不幸患了严重的忧郁症。病因源于两年前,那时他最挚爱的妻子离他而去,以后他一直挣扎在丧妻的苦痛中。现在我应该做些什么呢?是劝慰吗?不对,我反而问他:“如果是您先离去,而夫人继续活着,那会是怎样的情境?”他说:“噢!这对她来说是可怕的!她也许会比我更加不能忍受!”于是我回答他说:“现在她免除了这痛苦,那是因为您才使她免除的。所以您必须做出牺牲,以继续活下去及哀悼来偿付您心爱的人免除痛苦的牺牲。”他万分激动地紧紧握住我的手,然后平静地回家去了。痛苦在发现意义的时候,就不成为痛苦了。

我的权利就是法律所承认的我的追求幸福的愿望;我的义务就是我必须承认别人追求幸福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