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柯蓝

柯蓝（1920—2006），原名唐一正，湖南长沙人。中国散文诗学会会长。著有散文诗集多种，出版有《柯蓝文集》六卷。

小楼

昨夜小楼雨打西窗，有红烛点燃，心灵之约如期而至，不是曾经拥有，更不是天长地久，我只是擦肩而过的微笑，只是一次礼貌性的握手，有你多情的凝视，刺进了我的胸口，没有滴血，心长相映，情长相守。

深夜的灯光

一片寂黑的深夜，我们的城市，留下了几点闪闪的灯光，我怀疑是星星落在地上……

那中间一扇透明的窗子，原来是医院的夜班办公室。一个可敬的姑娘，白衣白裙，拿着药瓶……她满怀着对病人的热爱……

再看远处的那一扇闪光的窗子，你会看出是一个科学实验室，一个年老的科学家，静静地坐在灯下，他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

还有靠这边的一扇露出灯光的窗子，那却是一个普通的母亲，深夜起来抱着孩子喂奶，她轻轻地唱着，这是对世界，对生活，对未来，对爱情的歌唱……

这静寂的深夜的灯光呵。这永远不灭呵，将是星星的火种，将要燃烧我们的心，燃烧我们的世界……

——写于上海大楼

玻璃窗上溅满的水珠

夜晚漫天风雪，我站在窗前，看见窗外玻璃上溅满雨水，窗外什么也看不见。一片迷茫。

室内的灯光照在玻璃窗上，可以看见窗子玻璃上溅满的一片闪亮的水珠，好像许多闪亮的眼睛在外面向我偷看。

这时远处有隐约的雷声，还有忽明忽暗的闪电，我有些惊慌。

我听见窗外玻璃上的水珠在大声喊我：“你快走出来！你快出来去看大海！去看大海！”

（选自《柯蓝文集》，河北人民出版社，1996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