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日,悠悠都不再去助魔尊冲击封印,魔尊让吞天狼化作的小黑犬,来悠悠院里试探了几次,悠悠只每日里装作在看书,都不怎么搭理它。
魔尊在自己屋里,关起门来拍着桌子咒骂了不知多少遍:“小肚鸡肠的女仙、小肚鸡肠的狐狸,难怪凡人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悠悠看着一脸祈求,呜呜咽咽的小黑犬,仍旧是铁石心肠,不为所动。
她想:“反正大黑是清清楚楚的知道,我是为了什么生气的,他若不亲自来请我,那本上仙就和他这样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
魔尊见悠悠不肯再来,也无甚他法,自己又拉不下面子亲自去请悠悠,只得自己调动体内魔气,在悠悠原本就助他松动了的第二重封印上,自行冲击。
虽和有悠悠相助时,不可同日而功,但也是稍微有些许进展的,并不是徒劳。
一日傍晚,有两只小麻雀飞来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向着彩凤汇报张玉郎今日状况,彩凤听后就化了身形,随着麻雀去了。
彩凤去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脸色铁青,怒气冲冲的回了悠悠院子,对悠悠说道:“小姐,咋家姑爷,咱家姑爷他不是个好人。”
“咱家姑爷?谁?”悠悠懵了,半晌都没有想起他认识的人当中,谁的名字是叫:咱家姑爷。
“嗨!小姐,就是张玉郎张官人啊!”彩凤急得拍着大腿说道。
“啥!张玉郎终于出事了?”悠悠有些兴奋。
她原本是在院子里闲坐着,一边品茶嗑瓜子,一边正看着白凤给她搜罗来的凡界闲书话本子。
一听说张玉郎终于出事了,兴奋的把手里话本子往白凤怀里一扔,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张玉郎终于出事了?彩凤,给你家小姐头前带路,走……”悠悠兴高采烈的就要出门去。
彩凤往院门口走了两步,又往回转了几步,拉起了愣在一旁,还没听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白凤,一同往外走。
她把白凤拿在里的话本子抓起,往桌上一扔,说道:“走,咱一起随咱小姐抓奸去,敢偷上仙的男人,就算她是公主,又怎么样?”
“抓奸?公主?偷男人?什么状况?”
刚兴冲冲走出了两步的悠悠,听到彩凤的这番话语,脚步立马停住了。
“等一下,彩凤,你给你家小姐我说先清楚了,什么抓奸公主偷男人的?这和张玉郎有什么关系?”悠悠不解问道。
彩凤一手叉腰,很有一股泼妇架势,气鼓鼓的说道:
“就是那长公主偷男人,偷咱家姑爷。”
“今日盯着姑爷的麻雀来抱,说咱家姑爷今晚又不回府歇息了,我就多了个心眼,想那张官人咋就这么忙碌?天天都不回府歇息?就随了麻雀去看看。”
“谁知麻雀带我去的不是姑爷办公之处,而是那长公主府。我去时,正看见咱家姑爷和那长公主正一同用晚膳,就她二人,你侬我侬的,那公主还坐在姑爷腿上喂姑爷吃酒,看那哪样子,她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咱家姑爷前几次不回府,想必也是在长公主府过的夜,都怪我,我就应该亲自看着姑爷的,非找了几只灵智半开,懵懵懂懂的麻雀看着,结果出了这等事情。”
彩凤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就要落下泪来。
“哦!原来要是这样……”悠悠这才想到,那张玉郎确实是和自己定过亲的,确实是自己名义上的姑爷。
白凤听后也怒气冲冲说道“这张玉郎就是个现世陈皮梅。”
“陈皮梅?你想吃了他?”悠悠很不解的问。
“哦,不对,就是那个陈世美,就是我昨日看的话本子里的那个,中了状元就抛妻弃子的薄情郎。”白凤解释道。
“对,就是那个陈世美,那种薄情寡义的男人就应该被狗头铡铡了。”彩凤附和着说。
两只小妖是越说越气愤,说着就要拉着悠悠往院外去。
悠悠反而泄了气般,又坐回了椅子里,说道:“这哪算哪门子事?张玉郎既然和那公主那般情浓,想必是找到了真心欢喜之人了,那就随他去吧。”
悠悠又见彩凤那副悔恨欲泣的模样,只得又对她说道:“张玉郎有了他欢喜之人那是好事,我们应该替他高兴才是。你只让麻雀们看着他,不要让他出什么事就行,若有什么事立刻来报我,我指的是那种,他要死了,或是半死不活了之类危险事情,至于这些个关于什么偷情之类的事情,就随他,他爱咋滴咋滴。”
“小姐,那咱们就这般放过她们了,不管姑爷了?”彩凤问。
“对的,随他们去吧”悠悠说
“那,那张官人可是小姐的姑爷呀!”白凤又说。
“哎呀!不就是个姑爷嘛,小姐都我说了随他们去就随他们去了,你家姑爷咋就不能遇上个欢喜之人?小姐我巴之不得呢!你俩只管想着他只是我名义上的姑爷就是了。”悠悠有些不耐烦的说。
悠悠并不想让彩凤和白凤知道她与张玉郎之间的因果之事。
她可是堂堂上仙,在两只小妖面前怎能失了上仙威仪?说白了就是怕跌了面子。
彩凤和白凤见悠悠如此,心中虽不解,但也没再多问,也没去多生事端,只俩人在私下里替自己家主子报不平。
两妖出了悠悠房间,彩凤满腹鄙夷的对白凤说道:
“你说咱家姑爷,呸、呸,就是那个张玉郎,他真真是见异思迁,人心不足啊!咱家小姐这般的家世品貌,他竟还不满足?明明已经和小姐定过亲了,还去干那般无耻之事。那个公主我仔细看了,那可是妇人,虽是个公主,但比起咱家上仙主子来,那可是一个天上地下,差的何止十万八千里,那张玉郎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屎尿糊了眼?”
白凤听后也是满脸鄙夷,说道:“那公主是个中年妇人?我还以为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儿呢?”
之后又感叹道:“凡夫俗子终归是凡夫俗子,薄情寡性,贪婪得紧。听说当初他是一个连客栈都住不起的穷书生,寄居在城外寺院中,是老爷把他接来府上居住备考的。好吃好喝的养着他,锦衣华服的供着他,还欲将小姐下嫁于他。如今他中了个状元就忘恩负义飘飘然了,真真是个无德无情之人。”
“对。”彩凤又接口道:“他定是觉得咱家老爷就算再有钱,那也只是个商贾之家,在官场上不能给他助力,真真是肉眼凡胎的,无福消受。还好,看咱家小姐那样,原来是对张玉郎无意的,无意才好,就他也配?”
两只蝴蝶小妖你一言我一语的,骂了一阵张玉郎,又在各自心中将张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数落了一番,还是意难平,都恨不得扎个小人诅咒张玉郎。
其实彩凤的猜测一点没错,那张玉郎和长公主早就暗通了款曲,所以之前才几次三番的推说公务繁忙,不曾回元府来歇息。
其实,张玉郎都是把随行的人打发了回来,而自己下值之后,就被长公主府的人接走了。
那长公主封号綺雯,綺雯公主是当今太后的长女,也是太后独女,自小得太后宠爱,养得十分的骄纵任性,嚣张跋扈。
她曾招赘过两任驸马,可两任驸马爷都是无福短命的,一个刚大婚半年就骑马摔死了,另一个稍微命长一点,是婚后两年病死的。
长公主一连死了两个驸马,就传出了克夫的名声。
但碍于她是当朝太后最为疼爱的长公主,又有跋扈的名声在外,那些个风言风语也就只敢在暗地里传扬一下,未曾传进她本人的耳朵里。
长公主有钱有势,日子本就过得奢靡无度。
一连死了两个驸马之后,更是借着自己伤心过度,需要安抚之名,挥霍无度,骄奢淫逸。
至于她是否真的伤心过度,兴许满京城的人,也就只有太后相信了。
因长公主除了骄奢淫逸、挥霍无度之外,倒也不曾做下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
至于她养多个面首,公主府夜夜歌舞升平,纸醉金迷等等传言,大臣们也只当看不见,听不见。
偶尔有几个不开眼得言官上奏,大意也只敢弹劾:长公主挥霍无度,虽说挥霍的是皇家内库的钱,但皇家的钱也就是天下子民的钱,云云……
至于长公主养多名面首之事,她是个寡妇,又是公主,只要不做下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言官们也就不愿去出头,揭露这皇家丑闻,去触皇家的眉头。
言官们的奏书,皇帝没啥反应,太后倒是发话了:“我大国皇家,难道连一个寡妇公主都养不起?都容不下?那些个黑心烂肺之人,少在背后嚼舌根子,免得惹哀家不快。”
自此就显少有人再参奏长公主了,谁再参奏,那谁就是太后口中那个黑心烂肺,连一个寡妇公主都容不下的人。
得了太后的纵容,綺雯公主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