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2月7日星期天

晚上,母亲像在老家一样作了一桌菜准备过除夕。

早上我开车拉他们去了花市东大街,售楼处都放假了,只能隔着玻璃门往里面看,但也能看到房子价格。父亲听说我要买房子就愣了,问一套少说四五十万,你就算工资高也就几千块钱,哪来的钱?我说,这不用你管,下次来你就等着住新房就是了。母亲说,你爸的意思没有钱给。你别听你爸的,妈有办法。我爸说,你别想着我这次受伤赔偿的钱,咱们还要还亲戚朋友呢!还了死也踏实。我妈又要哭,我爸说,你别表演给人看,我还要脸呢。我说,今天是大年三十,一家人团聚高兴点。咱们都不提钱的事,房子我自己买,但别人问起,你们不能说你们没给我钱吧。父亲说,我们没钱给你当嫁妆,你爸老了,不行了。看见父亲的无奈,我也不能替代他,只有靠自己努力。

晚上吃饭,妹妹说,今天姐夫来不了吧?她这话把父亲一下惹火了,指着我问,你是不是被人包养了,买房子的钱是不是你骗来的。我笑了,让父亲坐下。我说,你别把女儿说的这么贱!你女儿也没那么笨!谁都没有骗谁,他今天只是不方便。父亲追问我们到底咋回事,我没说,只说我们是真心相爱,买房子的钱我不需要他出,首付的钱够了,我办按揭。父亲不怎么相信,他说,我估计走一前他都不敢来见我们了吧?我说,你又不是杨白劳,我也不是喜儿,谁不敢见谁呀?今天是年三十,我不想为难他,也没打电话。

二十八岁的我,第一次把一家人接到燕城,虽然是租住房,但我们团聚了,做为一个女儿我自豪。明年一定是在新房里,我发誓。但爱情,我没把握。爱就像空气,你跑的越快,追得越急,你就越憋气。牵着手慢慢走,才是恋爱的状态。晚上我拿出就要织完的手套给母亲看,她说不错!母亲这次和在东莞不一样,又变回了贤妻良母,等父亲睡了,她搂着我和妹妹说了一夜的话。她说,咱家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们老了,管不了,以后全靠你们自己了。我说,你放心,以后有我呢!等我燕大毕业了,职务高了工资会翻番。母亲说,可你还没嫁人呢?这是我和你爸的心病。说着她叹了口气,说,你俩毕竟都是女娃。二雁说,女娃咋啦?我毕业了一样能挣钱,能养活你们,再给你找个亿万富翁。我妈说,你不害羞!等二雁睡了,母亲问我,你和他到底咋回事?我说,就这样,彼此喜欢。我说,我确实不懂你们的事,你从小就聪明,相信你也不会上当受骗。只要你愿意妈支持!我说,如果我没结婚就怀孕呢?二雁突然起来说,千万别刮宫,会影响生育,严重的就再也不能生了。母亲说,怀上了就生下来,送回老家妈帮你们带。我想起了林老板无后,想起李悦怕无后。人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