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不安的世界里,构建自己的安全感》:在不安的世界里,构建自己的安全感

这周我不幸受伤了,在运动时膝盖受伤,无法行动。在家躺床上一个星期了,见不到拥挤的人,踩不到硬实的地面,晒不到太阳,淋不到雨……人变得越来越迟钝,心情有些低落。刚开始的时候,我还在窃喜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现在才发现也不过如此。我仿佛被流放到与世隔绝的地方,可以与其对话的只有自己。今天尤其郁闷,举目四望,只有我一个人,心里很压抑,突然很想哭,很想发泄一番。去搜悲剧电影,却发现连一部能让我落泪的都找不到。是我的心太麻木,还是影片质量太低?连哭都这么难!

我想,那些自杀、发疯的事情原来也不是那么不可思议,那么不可能。一个人并不需要遭受巨大打击,当最简单的愿望(本来能够轻松实现,如同呼吸一样自然)都实现不了的时候,便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也就没什么不可能,这种心理的崩溃往往是一瞬间的理智尽失。不得不感慨人生的诡异,不一定在什么地方逗你一下,你可能就坚持不了了。而我居然要一个多星期都无法下床,感觉自己太不争气了,就像莫名的千斤重担压在身上,摆脱不了,那种自己什么都掌控不了的感觉,让人倍感无力。

种种的焦虑多是由于内心的不安吧,脚踩大地的踏实感是处于漂浮状态的人所亟需的。有时会觉得自己一个人撑不下去了,想抓个什么东西作为救命稻草,比如谈一场恋爱、积攒足够的钱或求神问佛,还有人在指缝里夹支笔使自己“手足有措”,或者挂些吉祥符使自己免遭厄运……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自己制造安全感。这种盲目的做法大多是无用的。

《白鲸》的作者赫尔曼·梅尔维尔曾经指出:“人性中所有荒谬的傲慢里,没什么能超过来自拥有豪宅、温暖和美食的人对穷人的指责。”我们如此迫切地想要抓住点什么,是因为我们处在外界的动荡和内心的不安中。我们无力抵抗突如其来的意外,无法反抗现实和体制带来的压力,无法随心所欲地做想做的,无法得到自己想得到的,无法排解内心的寂寞和惶恐。我们既不能随时喊停,更不能随时叫开始。于是,生活开始变得扭曲、无序,早已模糊了本来的面目。

除了心里的压力外,从离职到现在,社会上也发生了不少事,连我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管找工作的人都多少受到了影响。金融危机和疫情带来的持续影响将每个人都卷入其中。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句话更是让人内心惶惶,不知前路何在。在工作时一直都感受不到强烈的影响,除了物价的涨涨停停;直到最近读研的同学或者朋友也毕业了,从他们反馈的信息和媒体的报道中,我感受到了一股压力。学校扩招,公司招聘缩减,市场不景气,一切都给正在找工作的人带来了严峻的考验,就业成了一个社会问题和热点话题!社会如何安放我们?

记得之前和老爸探讨过这个问题,当时我还信誓旦旦地说:“危机往往伴随着转机,时势造英雄,正是这样一个动荡的时势,从另一方面来讲,恰恰提供了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谁能在这当中顺应趋势,谁就能获得更大的成功,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在一个平稳的环境下,一切只能按部就班,再大的波浪最后都会归于平静。”

我知道,这些话是为了让老爸放心,让他知道自己有信心,不悲观。可是,如果之后市场依然没有活跃起来,工作依然没有起色,自己到底该何去何从呢?找工作,自己凭的是什么呢?重点大学背景?两年工作经验?我并不乐观,尤其在家乡这样一个三线小城市,更是少不了其他因素的影响,我不得不担忧。

心理学家埃里希·弗罗姆说:“一个人能够,并且应该让自己做到的,不是感到安全,而是能够接纳不安全的现实。”安全感一方面源于内心的感受,一方面源于所处环境的动荡程度和保障程度。我们每个人对于所处环境的影响都是有限的,因此,要保持安全感,更多的是从内心的修炼开始。“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即使大海被投入石子,荡起涟漪之后,依然归于平静。

现实让我们偶尔气馁,现实也让我们成长。古代怀疑论的最后一个代表塞克斯都·恩披里柯说:“死亡不应该被认为是一件可怕的自然事件,就像不能把生存看作是一件自然的好事一样。”永远不要轻视眼前的平凡,永远不要忽略现有的活力与能力。面对不如意的环境时,我只想做我能做的,让自己成长得快一点儿,变得强大一点儿。当我心无旁骛,专心修炼时,我发现自己的内心是充实的,是平静的,也是安稳的。珍惜所有,活在当下。当你不再为那些无法预见的未来而惶恐,不再为那些无法改变的现实而放纵,不再为那些无法确认的情绪而焦虑,你便真正获得了内心的宁静。

幸福没有规律可循,除了可能的一种:无条件地接受生活以及生活带来的一切。

记得曾经有一位朋友对我说:“人生就像一个牙缸,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杯具(悲剧),也可以把它当成一个洗具(喜剧),但如果你执意用来吃饭,变成餐具(惨剧)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们要做的是,看到阳光,向前奔跑,将阴影留在身后;听到歌声,开始飞翔,把卑微埋进尘土;闭上眼睛,即使阴影存在,依然看到光明;用心生活,即便没有翅膀,依然看到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