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哪里敢反抗,罗刹这次回来比往日更加可怕,谁都不敢去触霉头,她此番怕是在杀鸡儆猴。
“啊——”
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吓得众人心里一咯噔,夕梧也被吓到了。
只见罗刹手里的匕首在眨眼间就将这人的手骨剥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这就是魔域,强大还不够,还要够狠,只有狠,底下的人才不会那么放肆,只有狠,才能在这里活下去,罗刹就是凭借着她的狠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所有人不敢再放肆。
夕梧从未见过这样的酷刑,一时间难以接受。
很快,另一个人被带了上来,夕梧看到那人的时候瞳孔顿时睁大,开始拼命地挣扎。
那人见了他也很激动,可是身上的伤让他无法再挣扎。
“这个人想必殿下很熟悉,当日,就是这个人的锁链困住了本座。”
“有什么你冲我来,你放开他!”
“哟~终于硬气了一次,怎么,私自逃离的时候殿下怎么没想到你这些同僚呢?”
她脸上挂着冰冷的笑昭示着她的残忍,夕梧从未见过,他两侧琵琶骨被铁钩穿过,铁钩带着倒刺勾着骨头,若要摘下铁钩便要将他骨头断掉。
“他琵琶骨被勾着吊起来,每日鞭挞都没能吐露半个字,这让本座很难办啊~”
手里的匕首还在滴着血,她嫌恶的丢掉匕首,直接将那被剥了皮的女子的头颅砍下,脑袋咕噜噜的转了两圈,眼睛闭着流着血,面色苍白。
“我看你们骨头挺硬,本座这个人,赏罚分明,既然不能杀你,那就拿你的人出出气吧。”
“不要,不要!不要——你冲我来!曦儿我求你......不要......”
罗刹刚起身,他就疯狂地祈求,她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卑微祈求的人,声音冰冷道:“设计本座的时候,殿下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说着她莞尔一笑,只是那恶鬼的笑容,怎么看都透着可怕。
她一步步走到那人跟前,那人的眼神还是相当的不屈,摧毁他的骄傲和不屈,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她就爱看着这些自诩正义的神跪在自己脚下求饶的模样,他们痛苦的嘶吼就是这世间最动听的赞歌。
她一拳打在这人伤口上,在他痛苦的喊叫的时候,眼疾手快,一把钳制住他的下巴,直接把一瓶水倒进他嘴里。
刚放开手,他就不停地咳嗽,想把那东西吐出来,可根本吐不出来,罗刹好整以暇的坐过去,面带微笑道:“好戏开场了~”
紧接着,这人眉头一皱,下一刻,撕心裂肺的喊叫便让所有人不寒而栗,而罪魁祸首却带着得意的笑。
钳制住他双臂的人放开了这个人,他便躺在地上疯狂地翻来覆去,身体的每一寸都像被人生生剜掉一般,令人痛不欲生。
这残忍的一幕,彻底击溃了夕梧的心防,他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那个人不停地挣扎嘶吼,到底是怎样的痛才能让一个人变成这样......
“我求你...我求你饶了他,你怎么罚我都可以你饶了他吧我求你了!”
他卑微的跪在地上祈求,可罗刹看都不看他一眼,低下的头掩盖了她眼底的痛意,再抬起头时,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没人看出破绽。
就在这时,那痛苦挣扎的人看到了罗刹扔在地上的匕首,发了疯似的爬过去,拿起匕首毫不犹豫的捅进心窝、
“不要——”
最后,他躺在地上,看着灰蒙蒙的天,就像生命走到了黑暗的尽头,再也寻不到出路。
人头一歪就没了气息,夕梧也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地,怔怔的望着那具尸体,看着他慢慢风化,慢慢消失。
“好了,散了吧,真是无趣,还以为能撑多久呢~”
她起身一脸无趣的走了,似乎对这场闹剧的草率结局很不满意,罗愿也被人拖下去疗伤,地上那被剥了皮的尸体会被人丢进混沌池。
罗刹回到书房,关上房门,疲惫瞬间暴露,她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到书案前坐下,手无力地扶着额头,一时间仿佛老了几万岁。
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他方才的苦苦哀求,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卑微的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惨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不得不说,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真残忍。
可是她没有办法,他擅自离开,罗刹殿里的眼线还没处理,倘若不给他教训,这里的消息传出去让无生和魔尊察觉到不对,自己就真的护不住他了......
紧闭的房门隔绝了两个世界,她坐在书房黯然神伤,而他瘫坐在院子里,看着地上那滩血,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成了行尸走肉。
心头好像戳了一把尖刀,狠狠地剜着,血肉模糊,不是他的错,为何死的是他,明明自己没做那种事,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听他解释呢,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要杀了其他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听到了,院子里他的笑声,夹杂着悲哀和痛苦,她能想到他此刻的表情,悲凉的笑容带着眼泪,像是在控诉自己的残忍,又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
喉头漫上一股腥甜,她微微皱眉,捂着心口,用力的把那口血压下去,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她没想那个人死的,真的不想的......
明明只要撑过去,她会悄悄给解药,可那个人却那么没用,这种程度的毒都能让他寻死,他现在一定恨她的吧,这条路终究是绝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已经没了动静,她悄悄走到窗边,开了条缝,只见他抱着那铁钩,摸着上面的血迹,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胸膛里再次血气翻腾,这一次,她没能压下,唇角溢出一抹猩红,她抬手抹去鲜血,满目哀恸的望了他最后一眼,关上了窗户,好像也关上了那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门。
一寸柔肠情几许,薄衾孤枕,梦回人静,彻晓潇潇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