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雅间里推测了一些存在的可能,他们便下了楼。
阿丙没有骗他们,哭麻衣跟影之无等人,的确就坐在楼下的大堂内。看他们的位置,显然是有备而来,将他们有可能离开的方向,都盯着呢。
这就说明,他们的确知道他们在这里,而不是什么巧合。
为了不暴露有人通风报信过,看到他们的同时,几人都有表现出惊诧来。
笃定了他们不会在这里挑事,上官寻命快走几步,站在影之无所坐桌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们不应该来得这么快缀的这么紧。”
影之无转动着手里的酒杯,笑了笑没回应。
反倒是另一边坐着的刀瘟,目光阴鹫的看着他,冷声道:“不过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罢了。”
“真是怪了!这番话,居然会你嘴里冒出来!你怎么没被雷劈啊。”上官寻命嗤笑道。
“你!”刀瘟气得柳眉倒竖,噌一下站起身来。
影之无淡漠的瞥了她一眼。
很神奇,刀瘟居然没有接着发飙,老老实实的又坐了下来。
上官寻命目光一闪,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转身走向哭麻衣那桌。
“天残大人,是要跟他们联手对付我们吗?”他问。
“之前被你们戏耍了一顿,这口气我咽不下,打算还回来。”哭麻衣好整以暇的吃了口菜,并没有在意。
“那好吧。告辞。”上官寻命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立在楼梯口的愁落暗尘一家。
愁落暗尘一家三口这才走上前来,然后他们一起出了酒楼。
还没等他们走出去时,影之无跟哭麻衣等人,便摸出银子丢在桌上,跟着就起身追了出去。
酒楼前,阿丙双眼贼溜溜的乱晃,寻找着有意向的客人,上官寻命招手唤道:“阿丙,这辆马车赏你了。”
阿丙一愣,扭头看向边上那辆马车,以及那匹拉车的马,眼珠子都差点要瞪下来了!
这这这!这得值多少钱啊!
“不不不!阿丙不能要!太贵重了!”阿丙双手乱摆,却又止不住脸上的意动。
上官寻命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他走近前去,从马车里取出包袱,便头也没回的,扎进了已经稍显热闹的街道中。
马车的目标太大,不适合他们现在的身份。
影之无等人赶紧缀上。
“看样子,我们是甩不掉他们的。”将这条主街道走完,影之无等人还紧紧的缀在后面,愁落暗尘叹了一口气,显得很是无奈。
看着身后熙熙攘攘的人潮里,一眼可见的影之无等人,上官寻命也显得很无奈。
想像中总是比较容易的,做起来真是太难了,便是有着这么多人掩护,都甩不开,等下就更不必提了。
“是我们连累了大家。”倾君怜揽着小埋名的肩,充满了歉意。
上官寻命揉了揉小家伙的头,正色道:“嫂子这就客气了啊。”
“是啊。”愁落暗尘紧了紧相扣的手,以做宽慰。
其实倾君怜没说错,若非是她们娘儿俩,影之无等人早被甩开十万八千里了。
“先就这么着吧,出城再说。”上官寻命做了个总结,于是一行人再度前行。
半个时辰后,他们出了残林城。
影之无等人,还缀在后面,只不过有略微拉开一点距离。
没有耽搁,一出城门,他们就开始跑。
等到离城门很远了时,忽然打道路两边,窜出来百多人,将他们给围了起来。
“居然在前面还有埋伏!”看着合围而来的人,上官寻命傻眼了。
“现在怎么办?”愁落埋名仰起小脸,看着上官寻命。
一路走来,上官叔叔足智多谋,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能怎么办,硬扛咯。”上官寻命没好气的说道。
说着他就顺出金线,大模大样的往前冲去,誓要杀出一条血路。
倾君怜两把细剑在手,娇喝一声,也往前冲去。
愁落暗尘叹了口气,站在原地没动,但他也没有闲着,手里捏着几枚蝉之翼,嗖嗖的往外面扔,再嗖嗖的飞回来……
以上都是基本操作,但愁落埋名手里,居然也握着一把长枪,哼哼哈哈的冲了上去。
能被喊来追杀他们的人,身手都还不弱。
上官寻命指哪打哪,没什么太大的压力。倾君怜跟愁落埋名,就显得很吃力,只能勉强周旋,还是有愁落暗尘居中调停的情况下。
可惜好景不长,砍瓜切菜的生活瞬间远离,影之无等人过来了。
这几个家伙一挤进战圈,愁落暗尘赶紧前溜,然后跟上官寻命一起,将母子俩护在了中间。
……
“羽仔,羽仔,你走慢一点!”
“麦叫我羽仔!”
“好的……西风你走快点啊!”
“哎呀大哥,你烦不烦啊,一路上净听你叨叨叨、叨叨叨了。”
“你这孩子,大哥还不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那就请你闭嘴!”
“羽仔,西风这人啊,最爱口是心非了是吧。”
“麦叫我羽仔!”
通往残林城的官道上,走着一组奇怪的人。
他们看着像是一伙人,却奇怪的分成了三个阵营。
走在最前那人,白衣如雪,气质冷冽;走在最后那位,紫衣娇贵,却充满了豪爽之气;走在中间那位,格子黑衣,若非颜色不对,乍一看很像佛门袈裟,其人看着颇为跳脱。
白衣的羽人非獍步伐快捷,紫衣的断雁西风步伐稳健,黑衣的泊寒泊步伐时快时慢,努力的居中调停,想把这两人拉到同一阵线,颇为忙碌。
这刻跟羽人非獍说过话后,泊寒泊又跑到后面,拉着断雁西风的衣袖,小声的劝解道:“小妹啊,羽仔这人多好,你别不好意思,非要闹别扭啊!”
断雁西风深吸一口气,一甩衣袖,甩快大哥的手,郑重的强调道:“我跟羽仔不合适,只能是朋友,要我们俩说明多少次,你们才会信!”
泊寒泊叹了一口气,很无奈的摇头。
然后他又跑到前面去,拉着羽人非獍的衣袖,小声的劝解道:“羽仔啊,你们年轻人脸皮也太薄了吧,就因为我们几个老家伙,先把话挑明了,就让你们抹不开面子了吗?不至于啊我跟你讲……”
羽人非獍累了,懒得再去纠正称呼问题,也不愿意再听废话……
毫无征兆的,他的背后唰一声多出三对翅膀,扑扇扑扇翅膀,瞬间就没了踪影。
这……
泊寒波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
怎么了这是,说得好好的,干嘛忽然就飞走了!
羽人非獍本来只是想要躲避念经,但接下来,他无比庆幸这个决定,因为他看到了愁落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