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好像你的打戏不太行。”
谭同飞看了一眼杨小秋的动作,提出了杨小秋的问题。
杨小秋疑惑的问道:“不行吗?”
旁边的龚依依也附和道:“我觉得也不太行!”
杨小秋皱起了眉头,倒不是生气,就是好奇自己哪里有问题。
谭同飞开口道:“你的动作给我一种很没有力气的感觉,完全看不出你像是一个武将。”
杨小秋明白,是因为自己比较柔软的缘故。
简单来说,就是没有力气。
多新鲜啊,一个大男人没有力气。
可这是真的,杨小秋就比龚依依好那么一点儿。
原本何崇楼的意思,是想要杨小秋主演旦角的。
可后来觉得杨小秋既然要作为而何崇楼的台柱子走,那么就要走生角的路子。
倒不是说以后就不能够演旦角了,是尽量少演。
杨小秋男身女相,本来就是个演旦角的好苗子。
有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也不是老话,就是《乐府诗集》南北朝时期的里面有这么一句话。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意思就是说提着兔子的耳朵悬在半空时,雄兔两只前脚时常动弹,雌兔两只眼睛时常眯着,所以容易辨认。雄雌两只兔子贴着地面跑,怎能辨别哪个是雄兔哪个是雌兔呢?
而杨小秋就是这样,扮上花旦以后,你说他是女子,相信也不会有人反驳,因为男身女相的人就是这样。
非常的柔软,也就像女子,侧面来说他长得也会非常好看。
当初那个死掉的李大海,也就是宫里的那个太监看见杨小秋的时候,就是见到杨小秋清秀的面容,说话倒是其次。
作为一个太监,要是长得丑了,还真不能够当太监。
当然,意思也不是说要让杨小秋去当太监,只是说像杨小秋这样的人过于清秀了。
杨小秋问道:“那我要如何做?”
谭同飞开口道:“这种事情吧,就是不断的锻炼和平常要多吃点粮食,慢慢的就有力气了。不过你长得太清秀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杨小秋也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身材苗条这确实怪不得自己,虽然很多时候三师姐都会羡慕自己的身材比例,可杨小秋觉得男儿终究还是应该有男子气概的。
关于这件事情,最后还是去问了何崇楼。
何崇楼也明白,杨小秋其实走旦角的路子是最好的。
现在旦角都是由男子出演,倒也不会因为有男的演旦角就说他不伦不类,毕竟唱戏的身份已经很卑微了,再卑微又能够卑微到哪里去呢!
何崇楼开口道:“确实让你演猛将张绣有些为难你,可当初你不也演了霸王。身材的样子是其次,重要的是要把戏唱好。”
“来来来,我来陪练这套把式!”
杨小秋震惊,来何崇楼六年了,其实师父真的没有主动教自己什么。
一般练武都是由大师兄和三师姐来带自己的。
毕竟大师兄的武艺和三师姐的武艺,都非常的干净利落。
当然,这可不是花架子,京剧演员可是真的有真功夫的。
虽然比不得杀人技这类的,可京剧演员本身也不会想着去争勇斗狠。
大多数时候,习武也只是为了让戏更好看和强身健体罢了。
师父亲自动手,杨小秋自然非常认真的学习。
何崇楼虽然如今脚有些跛,可许多动作对他而言根本没有难度,这就是童子功的原因。
杨小秋可没有童子功,所以每次的学习都要花很长时间。
但是胜在他比较机灵,机灵的人做机灵的事儿。
所以何崇楼说他是京剧天才,也并没有问题。
《战宛城》这出戏,打斗是最精彩的,也是台下观众最想看到的,杨小秋自然不想要让他们失望。
而当何崇楼要演《战宛城》这出戏,传到了侗贝勒的府中。
侗贝勒有些复杂。
他想要去看,可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张维明教过自己唱戏,可以说是自己的半个师父,只是他落难了,而且还有个把月就要被砍头了,自己却没有选择伸出援手。
你说去何崇楼吧,当初他们来找自己的时候选择了紧闭了大门,让他们如何看待自己?
可如果不去的话,自己又想去。
侗贝勒这么想去的原因可不仅仅因为他是一位戏狂,而是他最擅长的戏就是《战宛城》。
他一个人在府中的时候,经常对着自己笼子中的鹦鹉唱。
他也只能够对着鹦鹉唱,想要上戏台唱,身份摆在这里,没有人会允许这么做。
正在侗贝勒纠结不已的时候,管家来到了侗贝勒的面前。
管家躬身开口道:“贝勒爷,何崇楼送来一张戏票,想请您明天赏脸光临。”
看着管家递过来的戏票,侗贝勒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戏痴戏痴,侗贝勒还是对得起这个名号的。
至于张维明,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救他,只能够动用自己的关系,让他在牢里面少受一点罪了。
而侗贝勒不知道的是,张维明早在年初的时候,就偷偷被人给来了一出偷梁换柱。
至于怎么评价这个人。
可能对他们皇室的人来说是内贼,而在天下人的眼中这个人的风评也不怎么好,可他毕竟救了张维明。
还就是用了他手中的权利,所以又有谁敢说权利不是个好东西,特别令人着迷呢!
这票是何崇楼差人送来的,杨小秋虽然内心有些怨言可也明白师父的用意。
侗贝勒这些年确实相当于在庇护何崇楼这个戏园子,虽然他什么都没做,可他来看戏就足够了。
这就是一种威慑力,旁人也能够明白这家戏园子是侗贝勒照顾的。
特别也因为侗贝勒的原因,连打龚依依的主意的人都变少了很多。
至少也不敢明面上动什么手脚。
至于私底下,暗地里想要绑人这一套,只怕更是难以找到机会。
因为啊,龚依依一年里出门的机会都是屈指可数的。
即便出去,也是有人陪伴在其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