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伯特说得没错,他的手臂孔武有力像钢铁一样牢牢紧抓,艾瑞斯怕是把手折断了都不能挣脱。
“好,我不动。但是也别想伤害我,否则你拿不回那套房子。”
“房子?”
赫伯特忽然松开手,艾瑞斯脱离桎梏后一个踉跄差点跌倒,他却只是冷冷看着。
手腕的痛让艾瑞斯恼火,她讥笑反问:“难道不是吗?住院时给我送花,晚上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半夜溜进我家放恐怖的画,现在又跟踪我到这里——你这么做不就是想得到那栋老别墅吗?”
赫伯特好像没听到艾瑞斯的痛斥,注意力集中在她不断揉/捏的手臂上,毫无预警的粗暴地一把抓住,问:“很疼吗?”
艾瑞斯鼻子一酸,心头的委屈在他忽然变温和的语气里全都涌了上来,她抽抽鼻子,不争气地点点头。
赫伯特轻轻地叹了口气,隔着衣服帮她按摩,一边按一边说:“很抱歉,我没控制好……”
他该怎么解释?
沉睡太久了,生疏了与普通人类交流的方式方法?还是他只凭本能靠近,忽略了她脆弱的人类身体?最后赫伯特选择都不说,回到之前的话题去。
“我对那个房子没兴趣,只要我想,随时可以进出那里,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止。但有一点,那副画不是我放的,艾瑞斯,那是你自己画的。”
“不可能!”
“是吗?”
赫伯特两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继续道:“其实你心里有答案,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对吧。”
艾瑞斯的心脏猛地又是一缩,把手抽出来,质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监视我?”
赫伯特优雅地摊开手,轻笑道:“你刚才证实了我的猜测,仅此而已。”
艾瑞斯半信半疑,本能告诉她要远离这个男人,直觉却认为他不会伤害她。她还有太多疑问,不知道再问下去赫伯特会不会不耐烦进而做出什么暴/力行为。
“艾瑞斯。”
赫伯特的语气柔和下来,眼神也不像刚才那般冰冷。
“我很关注你,只想帮你弄明白发生了什么,我是在保护你,而不是要伤害你。”
艾瑞斯从出院以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找不到原因,好像走进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连她都不知道的事,这个陌生男人怎么会知道?她警惕地柳眉倒竖,愤怒地瞪着赫伯特。
“你知道我发生了什么?你连我的名字都知道,还说没有在监视我!”
“不完全知道。还有,我没有监视你——至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监视,我说过,只想保护你。”
知道这个答案艾瑞斯不会满意,赫伯特还是如实交代。
“那你帮不了我,我也不需要你的保护。”
艾瑞斯冷漠地说完转身离开。
赫伯特没有拦住她,对着她的背影大声说:“月圆之夜,便是你了解一切的开始,艾瑞斯。”
“还说不是你搞的鬼!”
艾瑞斯暗暗腹诽,加快脚步逃出怀罗森林,回到她的雪佛兰里时,竟然手抖得没办法发动车子。
她不可能会在林子里迷路,否则不会这么快走出来,在那里兜兜转转好像有人刻意让她和赫伯特见面,或者是赫伯特用了什么法子让她紧张,逼她发狂?
“该死的!跟踪狂!变/态!”
恐惧、愤怒和各种疑问像一条条绷带,把艾瑞斯一层又一层地缠住,她快要不能呼吸,窒息感变得越来越真实,紧握方向盘的手骨节青白得像要从皮肤穿刺出来。
终于艾瑞斯忍不住,积攒在心中的烦闷犹如泄洪的潮水一般涌了上来,愤怒地吼叫听来却格外尖锐与凄厉:“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