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不愿意放手,盛沛霖又是个守诺的人,宋家就算挤破头了也不可能把她给挤走。
宋灵犀也深知这个道理,她的怒意瞬间从胸口攀升至瞳孔,再也顾不得什么较弱形象!
她伸出手一把拽住了金韫婉的头发,另一只手狠狠地抽在了金韫婉的面颊,一阵清脆的耳光声后,没来得及反应的金韫婉已经被掀翻在地。
皮质的行李箱哐啷一声被摔开,里面尽是一些旧物,还有一罐叠了千纸鹤的玻璃瓶子——她什么也没有从盛家带走,也把她唯一送给盛沛霖的东西放进了行李箱里。
几年前盛沛霖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她当时年纪还小,什么也做不了,听说叠千纸鹤可以祈求平安,所以叠了整整一罐子,捧着去递给了盛沛霖。后来被盛沛霖锁在了书房的柜子里,再也没有看过一看,还叫她不要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她刚刚是去把柜子撬开才将这瓶千纸鹤端出来的,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就像是她从来没有被盛沛霖眷顾过的一颗真心一样。
金韫婉默默地将行李箱收拾好,才去揉了揉手腕膝盖上被挫出血的伤口,不由垂下眼暗自神伤。
这时,她听到头顶一阵戏谑的笑声。
“金韫婉,你是盛沛霖的妻子又如何,盛家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喜欢你,你以为你惺惺作态地离家出走,盛老夫人就会挽留你了吗?沛霖就会从津河回来了吗?你走了,他们高兴还来不及!”
这便是她执意要离开的理由。
盛老夫人不喜欢她,一直觉得她这个前朝余孽会给自己儿子带来祸患。盛沛霖在家时还好,自打他去津河以后盛老夫人和宋灵犀就开始联手欺负她,甚至要她搬出和盛沛霖的婚房,好让宋灵犀住进去,还说是盛沛霖同意了的,她没资格说不。
而盛沛霖那边更是少与她联系,每次她打电话过去盛沛霖都说忙,敷衍了一两句就挂断了。
盛沛霖的心不在她身上。
若是他心中真有半点在乎她,又何至于让北都的上流人士将她当做一个笑话,在堂堂元帅府门口将她围堵住,轻贱她,欺负她。
若是他心中真有半点在乎她,一定没有人敢碰她半根头发丝儿的。就像是如今的宋灵犀。
金韫婉站了起来,长舒了一口气。
“宋灵犀,总有一天我会将今天的一切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她的话音平静而笃定。
“那你试试!金韫婉,你还当你是格格呀?没了盛沛霖你什么都不是。”宋灵犀轻笑一声,凑近了金韫婉阴恻恻地接着道,“你要是真走,多少算是有点骨气,别到时候又回来,那可跟丧家之犬没有两样!”
金韫婉紧了紧手心,上面已经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和刚才摔伤时的血液混在了一起,刺激着伤口让她疼得清醒。
她不能认输,就算她要离开这里,也要抬头挺胸地走出去。她曾为盛沛霖放下的骄傲,她离开时便要一一找回!
金韫婉用手指重重地戳了戳宋灵犀的心口。
“你给我听好!即便我是丧家之犬你比你这条哈巴狗强!”
说完,她横冲直撞地撇开了宋灵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元帅府前的悬铃木大道。
元帅府内,管家拉下了窗帘走向了偏厅,对着正在打麻将的盛老夫人道,“老夫人,夫人她走了,离婚协议留在了元帅的办公桌上,要向元帅报告吗?”
盛老夫人一边摸着牌,一边慢悠悠道,“元帅在津河日理万机,怎能因家事让他分心?”
“可是元帅回来要是知道了……”
“怕什么,不还有个上好的媳妇儿给他备着吗?”盛老夫人说完,又啧了一声,“离婚协议书收好,到时候就算她哭着求着要回来,我也得让沛霖把字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