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平绣荞子花

“彭”的一声穿透过玻璃,就在歹徒启动发动机的瞬间,苏铁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砰…砰…”歹徒一怒就朝着小队的人扫射。

破碎的树叶从空中飘落,人们盯着车里的歹徒,一人趴在方向盘上,脑门上中枪鲜血直流。

“队长,里面没有动静了!”突然车门被打开,中年男子下车,他举着双手,浑身颤动着,腰间是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苏大队,好久不见,今天我也跑不了,索性就让拉个陪葬的。”

苏铁以为他要对老农开枪,没想到他突然指着苏铁的胸口,扣动扳机,苏铁安排的射击者同时瞄准歹徒。

苏铁侧身,子弹就打进肩膀。

“队长!队长!”

“无事,去看看另外一个人质。”

“队长,这位老伯晕过去了而已。”

“将他们安全送到家。”

苏铁按着受伤的部位,避免血流过多。

苏铁躺在医院里面,手上捧着一本小说。

“怎么样?你这还有雅兴看书,看来恢复的不错。”

“我让你带的水果呐?”

“一个大男人,这么爱吃水果?”

一位年轻的护士怯生生的进来给苏铁换药,头没敢抬。

“谢谢护士妹子!”熊明泽看着小护士一溜烟跑远了,还觉得奇怪。

“那个护士,怎么跑这么快?你这么一个美男她居然不看。”

“熊队,你是不知道,苏队因为人家给他写了一封情书就把人家骂的狗血淋头。”

苏铁咬着翠绿的苹果,悠闲的看着自己的书,幽幽吐出一句:“不务正业,我只是觉得烦。”

“啧啧啧,无情的男人。”

熊明泽看着一脸无害的男人,脸上是无比的鄙视。

“说正事,最近巫山出现一群山匪,大概一百来人,上面派我来和你一起去执行剿匪任务。你之前不是去那里执行过任务吗?我来找你是了解了解地形情况顺便看看你。”

“少来,有事说事。”

“是这样啊,我妈那个给我找了个姑娘叫刘海燕,你们不是认识吗,我来找你打听一下人怎么样?”

苏铁将苹果核完美丢进垃圾桶里,慢慢的掏出手帕擦擦嘴角,翻过一篇继续看。

“你……”

“不要。”

熊明泽要抓狂,这苏铁明摆着是要气他。

“那个女人,不合适你。”

“哦!那我回去给妈写信告诉她我有你了。”

“滚蛋!”

苏铁愤愤骂了一句,看着熊明泽一脸得意的跑出门去才放下书。

外面的天气很炎热,蓝色的天空中飘浮着大朵雪白雪白的积云。

他起身,展开一张信纸,诉说着他对清晨的浓浓思念,又将自己的工资全部塞进信封。

织布机嘎吱嘎吱作响,薛莲一路奔波劳累才到了苗寨。

“杰森先生,你看这边绣个荞子花图案可好。”

“薛莲小姐,真有你的!这绣面细致入微,摸起来也很有质感。”

“杰森先生,我用平绣技法为这件裙子的裙摆出绣上荞子花,显得裙子看来精致,摸起来细腻,白色细线为主,花芯为浅黄色和粉色,带有一些不成熟粉色花苞。”

“薛莲小姐,你懂的真多。”

薛莲微微上扬嘴角,很自豪道:“杰森先生,等过一段时间荞麦子成熟开花了我带您去瞧,可好看嘞。”

看着明媚的面容,男人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欣赏。

灯光影影绰绰,房间里飘着艾草的香烟之气,萦绕在高高的房梁,于黑夜里穿梭往复。

薛莲本就生得漂亮,在清家大院里她依旧光彩照人。犹如明珠蒙尘,无人赏识罢了。

清晨抱着苏铁写来的信,所有的委屈一扫而尽,流光在岁月的墙壁上剥落。

“清晨,你行李都准备好了没?”

“都搞定了。”

“今天下午三点出发,你别忘了。”

杨克是地理系的学霸,对地形地貌的了解有这样专业的人,可为他们的研学旅程解决许多学术问题。

学校期末考试都结束了,校园里稀稀落落的学生忙着回家。

“哈喽,好久不见啊,小美女!”

“好久不见!”

杨克将清晨的行李放进车里,三人闲聊着。

“老师,你来了。”

“嗯,都来齐了没?”

杨克扫视一周:“老师,刘师妹还没到呐。”

远处急忙的跑来一个女孩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抱歉,老师……各位……,来晚了!”喘着粗气。

“刘海燕?”清晨惊讶的看着刘海燕。

“好久不见啊,清晨!”刘海燕一脸平静的和清晨打招呼。

“都上车吧,路途遥远,你们可以慢慢聊。”

车里颠颠簸簸的摇着,清晨脑袋昏昏沉沉的,靠在车窗玻璃上昏昏欲睡。

窗外的风景很美,朦胧的黄昏下依山傍水,花落成海,一汪清流缠绕着一片片的荞子花。

“清晨!清晨!醒醒,到地方了。”杨克看着女孩睡了一路,脸色也有些苍白。

“嗯~~好!”清晨揉揉眼,摔着昏昏沉沉的脑袋。

“小美女,你都睡一路了,还没睡够啊?”

几人忙着搬行李,刘海燕也跟着忙活,到是清晨还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现在几点了?”

“九点半了,小美女,你不会是睡傻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的。”

“滚蛋,聒噪!”清晨不知道这个男人怎么多话,假意吼他。

夜风凉幽幽的,清晨下车时觉得冷,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谢谢!”杨克拿出一件外套给清晨披上。

酒窝男孩徐源默默将手里的外套气呼呼的披在自己身上。

所有人都对清晨关怀备至,刘海燕眼睛里是羡慕嫉妒,至于恨不恨就不晓得了?

简单宽敞的木房子围成四合院,三角的房顶上铺着干黄的松树叶。中间种着无花果树,弯曲的树枝在院子中央肆意弯绕。

“老师!”

“清晨,晕车好点没?”

“嗯,好多了。”

“清晨,你看这里啊,是我特意找人盖的老房子,一来这巫山曾经是我徐家家业,二来老师以后老了,就想埋在这片土地里。”

“老师,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老人从架子上拿下一本书,递给清晨。

“诺,你不是喜欢纳兰性德嘛,我这里收藏着一本纳兰词,你拿去看吧。”

“老师,您真好!”清晨欣喜的双手接过来,忍不住翻阅。

“清晨,不知道你是否认识一位叫清寂的人?”

清晨搜索一边脑袋里的记忆,摇摇头。

“不认识,他是?”

“他呀,是我的一位故友,我发现你与他很像,气质上,性格上,都特别爱这纳兰词,若是有缘你们也许可能成为忘年之交。”

“但愿吧!”

疏朗的树影在空中微风中摇摆,清晨于窗前站立,握着脖颈上的玉佩思念着不曾谋面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