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兰在海边听见高贵的琴音,不久,他就忘乎所以起来,朝着海中走去,摸着黑下来海水里。他游在了一个小船边上,准备上去歇息,不管谁在岸边叫他。他都不回头了。小船中点着烟斗儿,有一个人躺在上面;当米兰打船板时,把那个点着烟斗的烟鬼吵了起来。
米兰没有抱歉的心思,下半身在水中泡着,弄得他有些厌倦;那人只看米兰一眼,就准备拿来船桨拍他脑门;来的动作很勇猛,烟斗通红,越来越红,舍不得离开嘴角儿;米兰愤怒极了,他不过是来看能不能给个机会,让他坐上去休息,结果,那人拿来木棍准备攻击他。
他一心想要闪躲,可勇气告诉他,不能够闪躲;他与那人不相识,对那种无礼的人,极为厌烦,也不告诉他自己的目的。海浪包围着船只,把米兰的身体掀动起来。船外星光斗闪,流星飞过云霞。米兰的脑袋在黑夜里面,几乎不被看见,那人一船桨落下,打在水花上,溅射上了船板,弄湿了整只船内。
那人的船桨在手中抬起,烟斗紧张吸着,一股白烟飘去天空;他看见米兰知趣游走,也就划船追赶他。船在米兰的身后不远。米兰闪躲一边,看着船从眼前过去。
他在岸边的灯火下才看清楚,船上的人是一个女的,头上戴着红粉海盗帽子,红色的海盗铠甲,坚固异常,腰间挂着褐色宝石弯刀,下身橙红色的皮裤,一双紧俏的黄软皮长靴。脸宽鼻挺,口方唇红,下巴尖俏。她目神迥异,瞪看米兰一眼,米兰上岸要走。她也下船要行。栈桥之地短小狭窄,望她来,就请她先去了。
那女的日间行走街头,身后带着五个俊俏女子,五个威武男子,都打扮成普通人模样,只手里拿着刀剑。停在路边歇息,张望着过往车子。来一群推车的汉子,满头大汗,赤脚赶路,叫人们跟上来。行走到高草丛,天空飞鸟一片,叫苦连天。五十个汉子底下,拔出刀来,在地面砍草,露个半里大小方圆的场地。
五十个汉子当中走出一人,立在最前方。那人下巴有刀伤,鼻子与眼都很尖锐,拔刀立在脚前,身上斜着撕开袖子,身上抹了油水似的光,望着那女子带来十人。
当人来后,五十人一一散开,把刀都闪出刀鞘外,都分别围在外面。中间却已空着。众人是莽草之身,无怨无悔。四周上百里无人,唯有飞鸟偶过,狼也都只躲在洞内。
两边各自派人进中间,亮出兵刃,开始有人刀柄击着手鼓,一停下,可见地上人出一刀法,生刀光魔影,一人倒下。即可上来两人拖着,一把扔下黑不见底的洞里。天空快黑了,夕阳正浓的时间快过去了。
女子身边只剩下她一人,对面还有三十人。她把刀鞘扔在地上,直奔天空飞去,一出刀斩杀来的三十人。她顺着来路张望,决定将四周整理好后,直奔远方山路走。
半个时辰间,路黑的不见人影,苍空霹雷一闪。路中亡灵骑士团比达尔神师,带着大军回家,在路上碰见了她,喊她的名莉山。她看目中所见是神师比达尔,半截刀送回去刀鞘,停下脚步,放下刀来,坐上他车子。车上还有佩蓝半死不活,面色安定,伸腰躺着,这都要去她亡灵红堡中。
半路上,火龙伊甸之风与他们遭遇在草地,它跨空飞翻,一个龙头探日,扑天落下。驱翅下地间,卷起沙尘暴阻拦他们,但它闻见了他们身上的索利戈的气息后,更加得怒火中烧,把翅膀一去一回,将马车打烂。
后飞起追着他们喷出烈火,喉管内火焰高温飞去,向着比达尔喷下。天外云中,又飞下来,喷佩蓝的面前一把高温烈火,冲下地面莉山面前时。佩蓝施展空间传送,天外蓝光一闪烁,把这里的都传送走了。火龙罢休,归去头颅谷,封洞歇下。
佩蓝来到红堡,看堡垒已给正神会的人马攻打,不忍心看了。伦达与洛基出没在堡垒内外,喊打喊杀在其中,丘吉休经过介绍加入正神会,带人从坎杯镇攻这里的防线最弱处,挥舞飞刀,把一堵墙击碎了。交战不过半日,堡垒失防,正神会早把会旗插在堡垒顶部。派兵追下三人,俘虏后,一起进监内。
半夜,三人买通洛基,逃出去,散伙了。莉山无处可藏,又归恶魔码头,入了宾格海盗团,当上船长职务。米兰听正神会人来,在酒楼迎接,碰上莉山,席间发生争执;米兰大为苦恼,顺路逃离,半路碰见安德拉,才放下心来,躲避着回去馆内,商谈事情。
日间,米兰在外打听,有船只出海可抵达巨人岛。又有消息传来,巨人岛上已经死寂一片,此刻上岛有去无回。他不顾这般,答应送唐宁一程,租借船只,亲自扬帆起航。三五日,没有遇见海盗袭击,来到巨人岛屿的边角,上去弄些干货与水桶。
米兰搬运水桶,瞅见一群海鸟,绕着船只飞。唐宁在甲板上极目远眺,手中握着远望镜,四周看后,只看米兰走来身下,大笑对他挥手。米兰坐在屋子内,面对唐宁,讲岛上遇见个枯井,挖了半日才弄来一桶水。不知米达在路上可好,是否已经回去亡山村了,越想越郁闷。
“史蒂夫不是说送她回去吗?”唐宁微笑道,“你怎么不放心?”
“是呀。我怎么给忘记了。”米兰傻傻一笑,指头蘸吃蜂蜜。
他们吃光了米达做的点心,知道她家里有事情,不敢留着她,多亏史蒂夫是个好人,帮一路护送,希望米达能够平安回家。米兰正想米达已经回家,睡在那白色的床单上,守着伊尔法老伯聊天,与彼得大叔开风车,一想就睡不着了。
米兰床上立起,脑袋里面全是米达手中的面包味道,不知不觉来到了厨房,翻找一通后,憋屈的要死,船上只剩下老鼠可吃,甚至老鼠们都饿着下船了。外面打着雷光,将窗户关闭,呆着看窗户上落下的雨珠;刮起的风浪,摔打过甲板上;海里放出轰轰声,隔着船板听的心魂颤抖。
米兰带唐宁来岛上空屋,看风吹着树叶,四周白茫一片。天地昏暗。米兰努力捡来干柴,并将船搬运在附近的山洞隐藏着,他找来一个洞里藏着的包袱,里面盒子精美的超凡。带来给唐宁看,她猜测里面藏着宝藏。米兰没有打开,生火后煮些岛上采集的红薯之类,拿来吃完,才去想着打开那盒子。
他看着火焰,围它盘着腿儿,坐在草垫上,在手中盒子表面映着雷光;米兰探头外面看,整个天空阴沉沉的,风雨里站着一个影子。正在朝着他们张望,那个影子好像知道盒子,在他们手中,不愿意靠近这里。当米兰打开盒子时,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雷光在眼睛也不很耀眼,目下则是一块非凡的金属。
米兰盘坐着,指点它,傻笑看着这金属,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看得入迷。但他记得永恒之神手中的宝贝,与这金属的光泽很像,猜测它不一般。盒子内的书信给唐宁拿在手中,念完后,米兰彻底明白了。曾经有一位天神从永恒之殿内,偷走了它,放在这里已经有几年时间了。
唐宁活泼开朗,知道米兰不会把金属给她,甚至看一眼都难,后悔没有让他分一半给自己。米兰明白唐宁的想法,他一看她的目光,马上明白,这块金属的来历不简单。他正想把这个金属打造成兵刃,但心中却没有方法,改变它的形状。
米兰踌躇万分时,想枯井边似有一个锻造台,那里附近还有石炭;半日过去,米兰见了锻造台,已经把火点燃,将金属扔进火里,烧的快红了。唐宁在走来前,锻造台上正发出金光;米兰看金属只够打造一只护手,甚至两只都不够。
他忙三五日,将护手打了几次,都不满意,呆在海滩上躺着。日光照耀他的面孔,他手中捏着沙子,松开在手指里,叫他吃饭,他百无聊赖的起身,在海滩上归来时,看见一个铁护手,虽然生锈了,可铸造的花纹威风八面。
他吃了饭,去海滩上,琢磨花纹形状,对着天空的太阳看,他看了半天,天空飞来一朵洁白圣彩的云朵,造型从来没有见过,就下定决心把护手的纹路,打造成白云状。黑夜来临了,风大了起来,米兰看着天空,低头继续锻造护手。锻造台的火焰给风吹灭,四周漆黑,耳边时不时传来怪异的叫声。
米兰的眸子明亮,兴致高涨,附近的大树摇晃的连树根都快露出地面,海水冲在树根下。他很舒服伸着懒腰,看着护手一点点变化,惊喜不断;他忘记了时间,四周的一切的变化,都很难影响到他。日光出现前,他已经归去休息。
临近傍晚的时候,他从洞里搬出船只,把食物送去船只,带好几桶水,盘坐在船头,朝着海边看。整个海边看不见,他回去房间,听见唐宁答应明日靠岸边,高兴地冲去甲板,戴着永恒守护者的护手。脚下一片汪洋,水波晃动。天空星斗闪烁,耀的甲板成银灰色。四周郁闷且无欢笑言语,唯有眼下晃动的银色水波。
米兰给唐宁吵醒,说外面有一个浮空岛,上面垂下来绳索。他关上门,闭着眼睛,站在了浮空岛一角里。直到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才睁开来眼睛,望去是正神会的安德拉,还有阿彼得等人,竟然看见了阿朵朵,也在这里,他急忙走去打招呼。
阿彼得告诉米兰,劳伦斯在这里,他们带来了亡灵龙撒克逊,要夺取浮空岛上的重大秘密。劳拉刚走不久;会长要他们,在这里与亡灵会的人交手。米兰想了想还是留下来,问能够不能够帮忙把唐宁送走。阿彼得答应事成之后,送唐宁去圣光城,他正好也要去那边做事情。
米兰在浮空岛的酒馆吃东西,外面街头传来安德拉的喊声,说唐宁给人抓走了。米兰扔下叉子,探头出来寻唐宁的影子,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捏着拳头,暴跳如雷,责备起自己,不该上来这里,“都怪我。去了什么地方,安德拉?”
“我不知道!”安德拉惭愧道。
“看我的吧。我有了新的宝贝。”米兰声张道。
“你真的可以吗?”
“放心啦,我去就回来,不行叫你们,他们不应该难为唐宁,有种冲我们来。”米兰道。
唐宁等待着米兰来找自己,她在一个密闭的屋子,外面有人把守。米兰从安德拉身边来到附近,直觉告诉他,唐宁就在面前的宫殿一间屋子内。他落进一处院子,听见隔壁的几声紧张狗叫声。他头皮发麻,怎么会想到这里还养着狗,而且是好几头狗一起叫。
有一个侍从弯身捡起地上的金币,米兰从他身后逮住了他,高兴地把侍从拽进一个屋子里,关上了门。那侍从年纪与他相仿,嘴中塞着布条,眼睛冒着怒火,跺脚挣扎不停。他没有想到,竟然是别人故意扔的金币,上了面前遮面人的当了。
侍从告诉自己是公侯国,是新来的。此地知道事情的有三个人,一个是这里的一个老太太,她负责大家的饮食起居,一个是胖子车夫,他经常外出,带来消息不少。还有一个就是武夫陶塔答,不过要他开口,不可能,他是个哑巴,大字不识一个。
米兰坐在屋子里面,听外面有人敲门要进来,上去抢先一步,堵住门口,凭借那人千般推搡就是打不开来。那人在外面怒火冲天,说顿闲言碎语。米兰不待那人走远,捞进屋子,一并捆了,绑在凳子上面,问他几番话,交待不了。他揪住那人耳朵,叫他老实说。
那人面色不改,铁定不说,看米兰拿他没有办法,得意的脸上露出笑容。米兰不是混账人,把他们都放了,叫他们出去喊起来。他等人都来,给人们统统围住了,冷漠道,“你们这些人,把唐宁交出来。别等我打你们不舒服,听见了没有?”
“谁!你是谁?”众人火气暴怒问。
“管我是谁,你们抓了我朋友,还想怎么样?”米兰道。
“原来你是米兰!”
“可不是我。”米兰道,“我叫谷兰。”
“别装了,米兰,我们就在找你。上啊,老大说了,打约瑟翰的小子就是他。一起抓了他,拿去领赏。”
米兰也不敢生气,也不敢笑。
侍从们手中拿着木杖,脚下移动步伐,脸上带着笑声,身飘在米兰四边,一起抡动,把木杖轮得似个风火轮,遇神杀神。木杖追打米兰而去,米兰看这阵势,不太好惹,千万小心,步伐往后直退,停下来,木杖离着下巴颏子只差一丝就打中了,腰间只差一丝就给斩断了,臂膊只差一丝就掉了,脑袋只差一丝就没有了,全身上下只差一丝,所以,都保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