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德安竟是叶老爷同父异母的弟弟,两人倒是不太相似。今日学堂休沐按例叶幽要去茶楼对账叶轻安在家无事就被叫去了,这一来熟悉叶家家业二来也露个脸让人识得。叶幽本有意给叶轻安举办个宴会可是她拒绝了,现下虽然是小姐可她终归还是不喜欢凑热闹。
叶幽瞧着一身男装的叶轻安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词,“清风霁月”原来女子也能将束装穿得这般儒雅。
“哥哥腿疾可想过医治?”叶轻安便想到了江盛,江盛左右还欠他一个情让他医治哥哥也并无不妥倒是合适了他可是隅桑的后人区区一个腿疾若治不好那还活着个球。
当年金坞坳和神医谷一直是江湖的一个平衡点,一个擅解毒一个擅医疑难杂症这个平衡点维持了数年直到隅桑突死,金溪那老头,哦不当年他也不过壮年不算老头,隅桑一死那金溪便一夜之间白了头想来是受不了这个刺激险先走火入魔了,有传闻金溪同隅桑有断袖之情,至那后金坞坳便闭了谷没有金坞令谁也不救谁也不帮慢慢的金坞坳也就没落了,神医谷在隅桑死后神医谷的所有后人一夜之间也销声匿迹了自此后世间再也没有神医谷。
当年天玑阁奉命去石南剿灭恶魔谷在回京州的路上叶轻安救下了江盛,可江盛那人固执坚称他要报还叶轻安的救命之恩才肯离去。若非连荷遇上了叶轻安真想在一鞭子结束了他,大男子这般扭捏,哪晓得他们二人会日久生情若非江盛全盘托付她也不会知道江盛是隅桑的后人,既是神医谷的后人那便留下了。
叶幽摇了摇头:“无用了,我天生病秧子父亲也为我寻了无数名医皆无用,大夫也说除非隅桑在世了。”
隅桑在世那倒是不可能了不过他弟子在:“哥哥腿疾一事暂且容我思量,我会给哥哥寻来医者。”
“行,你有这份心哥哥很是高兴。”
此刻的茶楼人满为患,叶轻安推着叶幽尽量的避开人群而此同时一抱琵琶的女子走了过来。“叶公子,来了。”
叶幽转头像叶轻安介绍道:“这是我妹妹叶轻安,这是竹沥姑娘。”
叶轻安朝竹沥点了点头,这姑娘温文尔雅身上里躺着一股岁月静好的气质同叶幽倒是般配。想到这叶轻安嘴角竟然抹起来一抹笑意,她何时有了当媒婆的潜质了。
原来竹沥是茶楼里卖艺的姑娘,琴棋诗画样样精通在这江南一带算是小有名气的。
陪叶幽对完账小憩了一会日头就快东落了,有些大户门外已经挂上了灯笼。叶轻安打了个哈欠正准备扶着叶幽上马车谁知一酒鬼朝着竹沥扑了过去,叶轻安手正扶着叶幽松不开瞧着一旁的竹竿踢了过去快准狠的将酒鬼打到了一旁。“虞西扶公子上马车。”
叶幽反手拽住了叶轻安:“收拾下就好了,别伤了人,也别伤了自己。”他一直以为这妹妹不过是个柔弱小女子今日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只是她一个人在外又经历了什么。
“哥哥放心。”她下手最知道轻重了。
叶轻安还未来得及出手裴煜就来了,他拿着扇子挡下了叶轻安的手:“叶小姐您手干净这样的人不值得脏了您的玉手。”说完裴煜一个返腿踢人就出了茶楼。
叶轻安抽了抽嘴角却是一笑:“还谢过裴公子。”
竹沥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脸上也没有任何受惊的表情,若是普通家的姑娘被酒鬼调戏怕早就泪眼婆娑了。“竹沥谢过叶小姐,谢过裴公子了。”
裴煜并不看竹沥却是两目深情的盯着叶轻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郎情妾意了,叶幽撩开车帘喊道:“小安,回府吧!”
“嗯。”叶轻安也不看裴煜就自行上马车了,这裴煜定然是认出自己了的当真是哪里都有他。
“你认得那裴煜?”叶幽目光淡淡地看不出什么。
叶轻安坦然的点了点头:“回江南的路上他救过我,算是欠了他一命。”
“原来如此,为兄并不阻拦你交朋友不过还是要离他远些他绝非你的良人。”
“知了。”
看着她似乎并不太想说这事叶幽也没在开口了。
回到叶府叶轻安含住食指吹了个口哨不时一只黑色的信鸽落到了窗前,对她要找连荷虽然目的是江盛可毕竟江盛是连荷的人当然要问过她。将信绑好叶轻安抚了抚信鸽才将它放了出去,不出一月江盛应该到了。
空气里突然流淌着一股酒香,只听见梁上君子道:“要不要上来饮酒一杯?”
已经很久没敢喝了回到叶府她知道轻重所以戒了,这该死的人竟然拿酒到她屋顶喝,若非怕惊动院子里的人叶轻安真想一掌把他劈下来。
叶轻安还是受不了酒香跃上了屋顶,来江南她还是第一次坐上屋顶,这些天忙着叶家的事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江南。裴煜将酒壶递给了叶轻安半醉半醒的道:“我就说我眼力好你看错不了吧!”
叶轻安咪了一口并不理会,嗯好酒此刻要是有下酒菜就更好了。“欠你的情说吧想要怎么还?”
一阵清风拂过将裴煜的发吹散了,他慵懒的背着手躺了下来就那一刻叶轻安恍惚有些失了神,月光下的他如此干净可为何却也是一个沾满了血腥的人。
裴煜躺在屋檐上翘起了二郎腿慢悠悠的道:“我说以生相许吧你定然不允,在容我想想,那不如你回答我五个问题吧!”
只是五个问题不亏叶轻安便允了。
“第一个问题……”裴煜停顿了会才道:“你,你那玉佩哪里来的?我很好奇这天下玉我见多了你这个我确实是第一次见。”
“从小就戴着,不记得了。”叶轻安又喝了一口酒转向裴煜:“还有话那就是第二个问题了?”
裴煜干脆闭上了嘴,等想好再说可不能浪费了一条命换回来的问题当然要珍惜。只是这小小的九卿廷蔚武功竟然完全不在他之下,这大辰国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连大人那我的问题就且先烂在肚子里,来日方长。”说完他起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来日方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