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艳，你不够朋友哦，你要是不说，我们可就直接去问池导了。”王家静半威胁半撒娇。
“不是，你们问这些干什么呢？你们还找我们保洁阿姨了是不是？你们是在调查我们公司的员工，等离开这里之后是要赔偿还是要告我们？”郑金艳似乎后悔跟着王家静上楼了，眼神越来越戒备。
“不是，你想啥呢金艳？我调查你们员工干什么？算了，跟你说得再直白一点吧。我们觉得刘成不是凶手，但是他确实有作案时间。我们想要你帮助我们把他排除出去。我们找那两个保洁阿姨也是这个意思。你还说我们要赔偿？我们人好好的，要什么赔偿呢？再说，要赔偿的话，也是保险公司赔偿。我记得咱们所有人都买保险了，是不是。我们更加不会想告你们，你们自己也是受害者。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最后一句话说出来，能感觉到王家静有点生气。
郑金艳想想也是，边笑着哄着王家静：“池导是我的直属领导，她对我又那么好，她的事情，我不能够乱说。”
“没让你乱说，是让你实话实说。你就告诉我，你想不想第一时间把这个凶手找出来？”王家静看着郑金艳的眼睛，豪气地问。
郑金艳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先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这下连牛小杰也看不懂了。
郑金艳看了下围着她的四个人，有点不自在。
自己被团团地围在中间，感觉像是被审问一样。
体贴的牛小杰后退了几步，走到电视柜那里给她倒了一杯水，轻轻说道：“我们就是想尽快找出来谁是真正的凶手，没有其他的意思。毕竟四条无辜的人命就这么没了，他们也有家人在等着他们回去。本来他们还可以开开心心地多活几十年，现在尸体都在一楼小会议室里腐烂。至少他们值得一个真相。”
郑金艳接过牛小杰手里的水，抿嘴喝了几口。
喝完后，牛小杰又伸出手，体贴地帮她把杯子拿走。
“你们想知道刘成的信息？说实话，我真的不怎么了解他，平时跟他几乎零交流。但是我觉得，他不是凶手。”郑金艳慢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既然你不怎么了解他，跟他是几乎是零交流，那你怎么会确定他不是凶手呢？”
“池导说，他人不差，只是不爱说话而已。公司里的很多事也不是很计较。多干点活少拿点钱，他都无所谓。有时候池导看不过去，还帮着他争取。”
“池导比较了解他，跟他比较熟？因为两个人在公司呆的时间都很长了？”
郑金艳点点头：“应该是吧。池导是很体贴，做事很周全的一个人。我们生日什么的她都记得，会提前给我们准备礼物。给我送过甜点，蛋糕，口红。就她一个人记得我的生日，会给我过生日。我自己有时候都不记得。”
“那她给刘成送什么呢？”
“给刘成？基本都是孩子的玩具。有一次我还陪她去挑玩具了，那种变形金刚的车，可以变成汽车，也能变成飞机，还能变成机器人，很神奇。池导自己都爱不释手，一模一样的买了两套，自己留了一套。”
“自己留一套干什么呢？玩吗？池导结婚有孩子了吗？”
郑金艳略带遗憾地摇摇头：“我们池导醉心工作，一切以工作为中心。没有结婚，更没有孩子。”
“是，我看她那身材，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瘦瘦小小，腰身盈盈，看着就像小姑娘。
“你能够再帮我们描述一下昨天上午你都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了吗？”
“昨天上午？我看见什么或者听见什么？我说了好几遍了。”郑金艳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有些不耐烦，但她还是说了下去：“前天早上我们起得很早，准备这趟行程所需要的的东西，然后坐了一天的车，游客高富荣还出事了，整得我们心力交瘁。到这里后，这个分配房间不乐意，那个又吵起来，说一定要向阳的房子，我们头都大了。说实话，我最不喜欢、最最最讨厌的就是带这种低价的老年团。年轻人好打交道多了。老年人身体又容易出问题，要求又多，还特别小气，自私。唉。本来我都想辞职了。池导一直劝导我，让我沉住气，再多积累几年经验再说。她在一直在身边帮助我，开导我，很多事情都是她帮着我做的。你们说说，团里的这几个老年人，有哪个是好相处的？前天下午到这个酒店的时候，方梅和方起就跟我们吵架，说他们家那么七个人，要四个房间。明明一开始的时候就告诉他们，他们七个人，三个房间够了，他们也只交了三个房间的钱。我们苦口婆心，怎么说，怎么着都不听；佟国宇和陈卓越，两个市井泼皮，一定要二楼朝南阳面的房子，说他们每天都要晒到阳光。我们池导真的是好脾气，也不跟他们吵，把陈卓越拉到一边，苦口婆心劝了很久。陈卓越满脸笑嘻嘻，我以为她答应了，结果池导回来告诉我，就是不行。最后没办法，只能让他们住在阳面的房间，让苏卫国两口子住到三楼也是阳面的房间。”
“苏卫国两口子也跟你们闹了吗？他们不是跟谁都笑嘻嘻的吗？”当时到酒店后，安晓萱嫌里面太吵，没在酒店大堂里呆着；后来郑导问她，阴面房间行不行，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没想到那个时候酒店大堂那么热闹。
“他们两口子是挺好的，没有跟我们闹。刚到的时候，都是排队，一个一个办理。轮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应该是阳面213房间；佟国宇他们是阴面212房间。佟国宇和陈卓越两个人跟池导闹，非要住阳面的房间。苏卫国和罗红军都很好说话，就说没问题，跟他们两个换下，把自己的阳面房间换给陈卓越夫妻，他们两个住阴面房间212就行。池导觉得这样不太好，苏卫国夫妇也太吃亏了，干脆就把他们的房间换到三楼阳面房间303了。最可恨的是那个佟国宇，说着什么‘早就该这样了，要不然也不用浪费他们那么多口舌。’你说气人不气人。得了便宜还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