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痛”夏木颜是被全身撕裂般的痛痛醒的,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四肢酸麻肿涨不已,五脏六腑更像是被人掏出来揉碎了又装回去的。
试着动了动手脚,有知觉,还好没残!
她现在在哪里?努力地睁开眼,看了很久也还是看不清,视线一片模糊,但是可以肯定她不在医院里,因为没有医院那股难闻的消毒水的味道,这么重的伤难道她还在民宿?
口干舌燥想喝水,旁边好像也没有人,阿芙他们呢?她试着坐起来自己倒水喝,背都还没离开又狠狠地跌回了床上,与其说是床不如说感觉就像块硬邦邦的木板而已,身上的痛又加重了几分,痛得她眼泪直流。
应该是听到了屋里的动静,有人开门进来了。
“你醒啦?!”一个充满惊喜惊奇又稚嫩的声音传来,还没来得及等木颜开口说话就听到一阵急促地跑步声向外跑去“她醒啦,她醒啦!”
听声音,像是个十来岁左右的小孩子。
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你感觉怎么样?”一个温柔的声音问她。
这人是谁,声音真好听,轻柔,温润如玉,暖如太阳,又清凉如夏日的潺潺小溪,是医生吗?
“我……”夏木颜想开口说话,刚说一个字就卡住了,嗓子干得冒烟,烧灼得疼,声音嘶哑低沉,发不出声来,急得要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刚起来一点又直直地向后倒去,她闭着眼做好再痛一次的准备,却被一双手从背后托住了自己,然后轻轻地把自己放回了床上,虽然伤口被碰到还是很痛,可是比倒在硬邦邦的床上却好很多。
“你先不要乱动,你受伤过重,眼睛长时间在海水里浸泡,又因进了沙石没及时清理,现在看东西不是很清楚,我会再为你上一次药,过几日眼睛便可痊愈。”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说话的腔调这么奇怪。
“我想喝水……”嗓子都快冒烟了。
有人把水喂到嘴边了,她想自己喝,动了动手放弃了,她似乎只能动动手指头,到底是多重的伤啊。
大半碗水下去,终于舒服多了,嗓子虽然还是沙哑,但好歹能发出点声了,她着急地问道:“这是哪?我爸妈呢?我睡了多久了?”
“你呀,运气真好,飓风天一个人跑去那悬崖上做什么,幸好公子在……”小孩的语气里似乎有责怪的意思?
“凡儿,你去看看炉上的药煎好了没有!”小孩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哦!”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是听声音就知道,叫作凡儿的小朋友肯定是一脸不情愿嘟着小嘴出去的。
“你好,请问这是哪里?我的朋友呢?我爸妈呢?”稍微别过头又把自己的问题问了一遍。
“公子,她会不会……?”一个四五十来岁的男人的声音,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她会不会脑子坏掉了。
“虎叔,你先去忙吧,我给她上药”
“好……好的,只是我怕爷那边……”
“无妨,于他来说,她已然是可有可无,我自会交代清楚。”
听脚步声,叫虎叔的人出去了,房间里好像就只剩她和他了。
“你好,我……”夏木颜仍然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一大堆问题要问。
“你伤势过重,好好养伤,其余的等伤好了再说,不管他如何对你,总不能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他的语气里似乎夹杂着一些失望?
他到底是谁?他口中的他又是谁?她自己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身边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他们都去哪里了,她这么重的伤爸妈为什么不在身边?问题一个接一个,越想越多,夏木颜头痛得要炸了,只能暂时不想了,等被叫做公子的人给她上好药她又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了,所以她没有听到他几不可闻的那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