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欧阳枫、陆婉宁和九公子站在蓝尹的府门前时,他们才知道,要想见蓝尹一面并非易事。
深红的灯笼下,站着四个佩刀的武士。当先一个看上去是领头的人,看到三人在门前驻足,立即上前询问他们:“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嘛?赶快离开。”
陆婉宁生气的说:“噢,原来都说蓝尹张扬跋扈,原来连他的护院都是这么嚣张,连问都不问,就赶我们走。”
“你们几个到底是谁?找蓝大人干什么?”
欧阳枫说:“你去给蓝尹通报,就说欧阳枫想要见他有话要说。”
护院依然一副轻薄的脸色:“欧阳枫,没听说过,哪个衙门的?我们蓝大人非三品以上的官员不见。”
欧阳枫自然亮出了腰牌:“锦衣卫奉陆大人之命前来问询,如果还再此刁难,小心你的狗命。”
那人看到锦衣卫的腰牌,气势也就全无了。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他听到欧阳枫三人的诉说,便打着哈哈说:“几位稍等,小人这就向蓝大人禀告,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不一刻,那个人回来好好说,蓝尹已经允许三人在会客厅等候。
欧阳枫也是第一次进了蓝尹的家,没想到这里是如此的奢华,比陆大人的府上更显华贵奢侈。
欧阳枫走近会客厅,就看到蓝尹已经在此等候。
他一副笑脸望着三人说:“贵客,三位第一次到府上,下人们没有好好招待,我已经吩咐管家,不知分寸的家伙,全部赶走。”
欧阳枫他们却一点想要笑的意思都没有。
“蓝尹,郑旦郑大人是不是你杀的!”
“蓝尹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什么郑大人假大人?欧阳兄弟你在说什么?”
陆婉宁生气的说:“就在不久前,你不是在戏台前说过,那个郑大人的戏文是你挑的吗,还有那张血字谜,不是你写的吗?”
蓝尹无辜的说:“陆姑娘,何出此言,我确实说过,那个戏文是我挑的,因为我觉得那个戏文的故事很好,而且戏班里的几个角都很快排演出来了。”
“那你还说郑大人不是你杀死的?!”
“什么,郑大人死了?那可真是可惜,我昨日在朝堂之上还见过他呢。他是怎么死的?”
陆婉宁的心里气的五脏翻腾,但是,现在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蓝尹杀死的郑大人。
“蓝尹,那张血字谜是不是你写的?”
“我今天写过很多字谜,你说的是哪一张?”
欧阳枫从怀中掏出了那张曾经挂在戏台上的字谜,对着蓝尹展开说:“这一张,是不是用郑大人的血写成的。”
蓝尹似乎早有准备,他收起了虚假的微笑,对着欧阳枫说:“我说你们三人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向我兴师问罪来了。怎么了,欧阳公子,你凭什么说这是我写的?”
“戏文是你挑的,字谜是你写的,人难道不是你杀的吗!”
蓝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可笑!我蓝某人怎么会杀死一个无名之辈,这不是白白污了我的手吗。管家,去那几张我的字帖出来。”
管家依言立即跑进后院,拿出一叠宣纸出来了。
“欧阳枫,这是我平日里的一些诗文和奏折,你好好看看,我的字体和你这什么血字谜的字体是不是一样的!”
欧阳枫接过几张纸张,九公子也凑过去,接着明亮的灯火,仔细对比了一番,果然两份笔迹完全不一样。
“怎么样,我今日在灯会遇到你们,只不过想要打个招呼,不知道为何怀疑到我的头上。这样吧,我告诉你,我从灯会回来,从路上到府里都一直有下人跟随,他们可以证明我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而为回到府中,有更多的人可以跟我证明,我也没有离开此地半步!”
欧阳枫面不改色的说:“蓝大人在朝中只手遮天,若要杀死一个小小的侍郎,又何必自己出手!”
“哼,你的意思是,我安排人杀死了。欧阳枫,你身为锦衣卫,可知道随便诬陷一个人杀人是多大的事,没有证据,不要随口胡说。况且,我和郑大人私交甚好,又怎么会杀死他呢?”
欧阳枫看着蓝尹嚣张的样子,愤怒瞪着他说:“你放心,我总会找到证据,蓝尹,这世间是不存在用人命来当筹码的赌博的,你要挑战我,我接受你的挑战。不过,如果是你滥杀无辜,哪怕是王伦护着,你也休想逃得了锦衣卫的诏狱!”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去,蓝尹一脸的笑容看着欧阳枫三人远去。
蓝尹回过身去,拿起一杯茶,轻轻尝了一口,然后自言自语的说:“欧阳枫,好戏还在后头呢。”
欧阳枫走出蓝尹府中大门的时候,也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此事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结束。蓝尹正大光明的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何突然要给他挑战,还定了日期,难道,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发生。
看看时间,街上已经想起了打更的声音,此时已经是戌时三刻了。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相比六扇门已经到了现场,我们再去看看,飞捕头是否有所发现。”
三人又折返回了郑大人的府上,六扇门果然来了几个捕快,不过并没有看到飞捕头的身影。
捕头侯义宏认识九公子,两人打过招呼,侯捕头介绍了已经安排兄弟去查问下人和管家,再有几个人在郑家院子里搜索。
目前来看,除了郑大人死的那个房间,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欧阳枫提醒他说:“还望捕头好好搜一搜,郑大人的书文往来,是否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他向捕头说起了灯罩下的灰烬,应该是郑大人烧毁了什么纸张留下的。
接着,他又对侯捕头说起了三人在灯会的经过,请侯捕头去调查一下,那个戏班的几个人是否也有嫌疑。
侯捕头命令一个手下兄弟在一旁仔细的记录了欧阳枫所说,当听到欧阳枫说起蓝尹的时候,连那个兄弟也都笔下一愣。
说完三人的前因后果,侯捕头顺手取出那副血字谜,开始皱眉琢磨其中的奥秘。
九公子看了一刻,灵机一动说:“我知道这个谜底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