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大明与日本弓箭擂在教军场开始。大明方擂官曹府尹,日本方擂官北条真述。王天仇、玄光等也一起观擂。比嘉千黛看到玄光之后,又用眼睛狠狠“挖”了一下玄光,玄光急忙扭头躲闪。
弓箭对擂者是大明方韦锋对阵日方长宗我部元俊。长宗我部在日本是一个古老的武家氏族,也有一说,其家族是中国秦人后裔,该家族以弓箭术见长。此时的长宗我部元俊虽然年纪轻轻,但他的家族后人,却是后来日本弓道的创立者。
韦锋与长宗我部元俊二人虽说同是弓箭对擂,但所用之弓却差别很大。韦锋用的是全长约一米四、五左右,挽力可达一百四十斤的特制“铁臂弓”,而非大明当时制式的“开元弓”;长宗我部元俊所持的弓则是典型的日本“和弓”,全长可达二米四、五。“和弓”虽说攻击距离比“铁臂弓”近一些,但其依靠重型弓矢,杀伤力很是惊人。当年日本能够打败蒙古大军,一方面有海啸原因,另一方面就是败在“和弓”之上。
此时,日本擂官北条真述突然提出:为体现弓箭的攻、防能力。今日弓箭擂,取消原来定好的射活物、射箭垛等既定项目。而要求双方擂者,站在距离八十步远地方,各画一个约站三个人大小的圆圈;双方擂者带箭十支,各站在圈内对射;中箭或跳出圈外者为输;双方箭支都用完之后方可重新取箭。北条真述此举无非是看到韦锋“铁臂弓”攻击距离长,杀伤力一般,而己方长宗我部元俊“和弓”攻击距离短,但杀伤力强的特点,临时提出来这种对擂方式。
当译官将日本擂官提出的新弓箭擂比赛规则翻译给曹府尹之后,曹府尹当然表示拒绝。这时,韦锋对着曹府尹一拱手:“府尹大人,这有何难?小人愿意应日本国要求,与之对擂。保管让对方输的心服口服。”曹府尹见韦锋态度坚决,也就同意日本方临时对擂要求。工夫不大,两个对射弓箭的圈子画好,韦锋与长宗我部元俊各站一个圈内,随身带箭十支。为避免误伤及影响对擂者,两个比赛圈子纵向已然封闭,不准任何人行走。
韦锋手持铁臂弓,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长宗我部元俊。长宗我部元俊则早已拉开自己的弓箭,瞄向韦锋。“嗖”,长宗我部元俊一支重箭离弦射向韦锋。韦锋一见对方箭已然射向自己,举起自己的弓,轻轻一拨,长宗我部元俊重箭落地。韦锋对着长宗我部元俊笑了一笑,示意其再来。
长宗我部元俊没想到自己射出的重箭如此轻易就被韦锋化解,大为惊讶,他使出自己的绝技“连环箭”“嗖、嗖、嗖”三支箭先后射向韦锋。韦锋一见对方射来三箭,急忙使了一个“鹞子翻身”,飞起四、五尺高,躲过三箭。长宗我部元俊也真是厉害,他连射三箭之后,知道韦锋一定会躲过,所以三箭射出,跟着又快速出手,射出三箭。韦锋“鹞子翻身”躲开三箭之后,对方另外三箭正好到了眼前。好个韦锋,只见他情急之下,撒手扔弓左手、右手各接住一箭,又来个“缩梗藏头”躲开中间一箭,可惜稍稍慢了一点,中间一箭将韦锋帽子射落。韦锋扔了接住的两箭,对着长宗我部元俊伸了伸大拇指。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自出道以来,能够射中韦锋帽子的,你长宗我部元俊算是头一个。
长宗我部元俊也对韦锋伸了伸大拇指,表示佩服。此时长宗我部元俊已然射出七只箭,韦锋一箭未发。韦锋捡起地上的铁臂弓,随手取出五支狼牙箭。他要用自己的绝技“五连珠”结束这场对擂。只见韦锋昨手如托满月,右手如抱婴儿,“嗖”,“嗖、嗖、嗖、嗖”。一前四后,五支离弦之箭,射向长宗我部元俊。长宗我部元俊也是学韦锋,用自己长弓拨打飞来之箭。拨开了前三支,但第四支和第五支想要拨开,已然来不及。长宗我部元俊左、右腿上各中一箭。
这是韦锋佩服长宗我部元俊,能够射穿自己的帽子而手下留情,并没有射其要害部位。长宗我部元俊此时虽然不能起身,仍不忘对着韦锋又竖了竖大拇指,医官等上场,将长宗我部元俊抬到一边疗伤。韦锋无可争议地在弓箭擂获胜。
傍晚,玄光、王天仇在王天仇屋内商谈明日法术对擂可能遇到的情况。玄光说道:“大哥。日本国那个石田荒原虽说只见过数面,但依照前几场擂台比试来看,日本这些擂者,功夫不错,却距离顶尖高手还差了一点,能够得手,更多的是依靠诡诈或拼命。小弟估摸,这个石田荒原明日也定会如此架势。”
王天仇说道:“贤弟分析的有理。对于被‘名’所困的对手,如解振彪等来说,日本擂者使出如此伎俩,确实会屡屡得手。对于不拘一格的对手,如你玄光贤弟来说,日本擂者这些雕虫小技,就不足为奇了。”“哈哈,大哥抬举小弟啊。”玄光笑了笑,接着问道:“明日姚钧晖与石田荒原对阵,大哥以为胜负如何?”
“姚钧晖是姚广孝的关门弟子,释、道两门之术自然谙熟。那日,姚钧晖登擂使出的手法,愚兄也不曾见过,堪称技惊四座。若论真才实学,姚钧晖当然不差。但,却如贤弟所言,日本擂者往往会败相显露之时,用出诡诈之术,实在防不胜防。姚钧晖只要稳扎稳打、见招拆招,胜算当然占多。”尽管玄光知道王天仇所言不虚,仍不无担心的提醒:“大哥,小弟未见过姚钧晖法术如何,以小弟看,石田荒原目光犀利、眼珠乱转,实难对付。总觉得姚钧晖会着了石田荒原的道儿。大哥还是备齐了家什儿吧。”王天仇回道:“贤弟所言极是。愚兄已经安排妥当。”王天仇接着说:“贤弟,今日韦锋擂台夺魁,我兄弟二人理当做贺。”“大哥说的是。”二人起身,去韦锋屋内做贺,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