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没赢过

洛小柠在屋子里东找西找，还是没有找到李离所说的那只小猫咪！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凝凝说的果然没错。不过，阿离去哪了？自从帮她擦干头发后，他就不见人影了。

少女来到一楼，在他的房间前轻轻敲了敲门，见里头没有反应，便推门进去。没人！那他去哪了？洛小柠仔细想了想，不会是出去了吧！她走到屋子的大门前，发现了门后贴着一张便利贴。

上面写道：夜晚天凉，穿着薄面拖鞋再到隔壁刘爷爷那找我！

不用你提醒我也知道的啦！少女从鞋柜里取出一双白色的女款薄棉拖鞋，肩上披着一张薄薄的棉毯走到门外的院子里。

房子的外围是有一道高高的围栏的，在房子前后分别圈出了一个前院和后院。洛小柠现在便是来到了前院里。

他俩所住的地方位于老城区。城区的道路较窄，来往的车辆不少。同时出于文物保护的需要，老城区内的很多建筑都保留着原来的样式，周边并没有什么高楼大厦，探照灯什么的比较少，这倒是可以让洛小柠好好趁着夜色安安静静地欣赏一下星空。当然，如果她能看到的话。

什么都没有嘛！洛小柠在院落站了许久，小腿都有些酸了也只是能看到几个小星星。繁星满天之类的，永远都是在网上见到的。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看一下，她暗暗地想。

该找阿离了！少女回过神来，就像是一个找家长的小孩。探头探脑地推来了院外的铁门，把它锁上后走在街道上。

城区的街道早已换上的新一色的LED灯，不再是过去那种黄色的大灯泡了。美丽的少女在白色的灯光下走着，来到隔壁那个看起来和李离家差不多的房子里。透过围栏，洛小柠远远地就能看到李离与一位笑呵呵的白胡子老爷爷相对而坐。看两人的样子，好像是在下棋。

下棋！洛小柠往围栏靠近了一些，好想看看他们是怎样下棋的。她也会下棋，是爸爸在她小的时候教她的。但是她的棋艺不高，也只是会简简单单地下而已。

他们下棋看起来好像好厉害的样子！少女的眼睛闪闪发亮。要不要进去呢？她有些犹豫。

外面的路灯那么亮，刘爷爷在洛小柠靠近围栏边的时候就注意到这个小丫头了。他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盏茶，对着端坐在前面、聚精会神地看着棋盘的李离说道：“外面有个长得娇滴滴的小丫头，我今天下午见过，应该是来找你吧？”

由于李离背对着洛小柠，自然是无法看到洛小柠。经老人家这么一说，他立马转过头，看到洛小柠孤单一人地站在路边，可怜兮兮的。

阿离看过来了？洛小柠心中一喜，对着他招了招手。

“你还傻待在那里干嘛？还不快些进来。”院里传来他不带一丝情感的声音。只见他走到院子门口处，打开大门，一脸冷漠地看着她。

又对我凶巴巴的！

洛小柠瘪了瘪嘴，这家伙整个就没怎么给过他好脸色看。有时是挺温柔的，但感觉很多时候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就好像有人欠了他一屁股的债一样。

“姑妈刚刚又给我发信息了，说让我好好地照顾你！当然这我是不愿意的，可谁叫你父母给了我工资呢！你要是有事，我找谁要工资去！”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这样是很危险的啊！一个女孩子傻傻地站在路边，身边又没有朋友，就不怕被人拐了？”

“鞋子换了？还披上了棉毯，很好！这样应该就不会着凉了，省的我到时我被姑妈臭骂一顿。”

“在刘爷爷家你不用太拘谨，把这当成自己的家就好！过来坐吧，这里有凳子。”李离从身边搬出一个塑料高凳放在他和刘爷爷的身边。

洛小柠听着他这些话看似抱怨实则却是含有关心的话语，心里微微一甜，脸色微红：“阿离你真好！”

“什么？”李离顾着给她凳子，并没有留心注意她刚刚讲了什么。

刘爷爷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饱经风霜但依旧澄澈的眼睛看着洛小柠的眸子，满意道：“小丫头不错！”

“刘爷爷好！我叫洛小柠。是李离家中的房客。”少女急忙微微欠身，对着老人家打了声招呼。

“嗯。”老人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

“刘爷爷您不要管她，我们快些把这盘棋给下完，让她一边凉快去。”李离依旧是没给她好脸色。

刘爷爷倒是不以为然，摸了把下巴那有些长长的胡子，温和道：“小离不要这样嘛！男孩子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不要老是凶神恶煞的。”

“就是就是。”见到有人替她说话，洛小柠一旁附和道。

“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女生？”他双手环胸，瞥了一眼少女。

“小柠，是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值得你温柔！”老人家笑眯眯地说道。

李离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刘爷爷您居然替她说话？你是没见着这丫头刚刚在屋内摔了我多少东西……”

看着他在刘爷爷面前说着自己坏话的样子，洛小柠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感觉现在的李离，就像是一个在老人家争宠的小孩子，特别可爱！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少女的小嘴因错愕而有些微张。

“好啦好啦！我都知道了。”刘爷爷笑着压了压手，对着坐在两人旁边的少女问道，“小柠会下棋吗？”

“会一点点。”

“那你就替小离下完这一盘棋吧！”老人家看了看李离，询问道，“小离没有意见吧？”

“我能有什么意见。”他从自己座位上起身，从身边抽出了一个垫子，垫在椅子上，向少女做出了个“请坐”的动作，“坐。”

看着她那想摆出一副臭脸又不敢摆的模样，洛小柠便想发笑。

李离似乎是察觉道什么，一个冷眼过去，她便及时止住了笑意，开始了与老人家的对弈。

李离与刘爷爷所走的是象棋。象棋的话，洛小柠倒是会一点点。老人家下棋的动作很稳，似乎是每走一步都有着深远的用意。可就是这样一个深谋远虑、淡定从容的老人家，和眼前这个小丫头下起棋来却屡屡受挫。

“耶！又吃掉一个！”少女欢快地举起手来，在李离的目瞪口呆当中，收掉了老人家地盘上的那只马。这是他绞尽脑汁都没能吞下的那个棋子。

这丫头，难道棋艺真的很厉害？他留心观察了一下，发现老人家每次走棋的时候，时不时给她露出一些极为明显的破绽。

他的神情由惊讶转变为麻木，这是放水了啊！望着老人的棋子一个一个被洛小柠的棋子吃掉，他不忍再看下去了。他的老人家对弈了这么久，就没有试过像她现在那么风光的。

这局棋的结果不难猜测，是洛小柠赢了。

“谢谢你俩愿意抽空陪陪我这个老爷子！”刘爷爷收拾着桌子上的棋子，说道，“现在已经有点晚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啊！”

“没事的，刘爷爷。以后有空我会常常来陪你的！”洛小柠笑嘻嘻地说，看得出来，她赢了棋后很高兴。

“能来就行，今天就先回去吧！”老人家将两人送到了大门后，便背着手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街道上，洛小柠和李离并肩走着。走了几步，她随口问道：“那个刘爷爷下棋是不是很厉害啊？”

李离点了点头。

“你和刘爷爷下棋的时候有赢过吗？”少女继续问道。

他抿了抿嘴，然后呼出了口热气，淡淡道：“没赢过。”他这不是在骗人，确实是真的。来到这里一年了，他和老人家下来那么多次棋，就赢过一次。

“真的？”少女捂住了嘴。

“想笑就笑吧！”李离瞥了她一眼，这么鼓着嘴憋着笑，就不累吗？

空荡荡的街道上顿时响起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啊哈哈哈。你好笨啊！”

“哈哈，哎呀！”笑声传开没多久，就变成了少女的痛呼声。

“让你笑你还真笑啊！”李离的不满声也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