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还能不知道自家徒弟那点小心思？
但他也没揭穿：“待明日离开时再说。”
“好好好，”归壹心情挺好，脱掉鞋子就准备睡觉。
随后又突然想到，如今只有这一张床，她作为徒弟，是不是应该……
她又默默地穿好鞋：“师父，时辰不早了，您赶紧上床歇息吧。”
重华看着那已经坐到一旁的小女孩，应了一声，便简单收拾躺上了床。
归壹：“……”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师徒相互谦让，最后将床留给她的嘛？
很显然，是自己想多了。
归壹见重华躺下，自己在储物袋里掏了半天掏出个软垫放在床榻上，躺了上去。
房间内没多时，便安静了下来。
归壹翻了好几次声，却发现自己睡不着了！
原因一可能是和自家师父在独处一室有些拘谨，二来是被方才两夫妇悲哭的场景难过到了。
她小声地唤了句：“师父？”
重华本就不需要睡觉，听她轻唤便回应：“怎么？”
“师父，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起来打坐。”
归壹：“……”不，她不想。
“师父……”
“又怎么？”重华以前倒是没发现这丫头，对他也能有这么多话。
“您刚才为何要骗老人家，明明是我师父，还说是哥哥。”归壹纳闷，她高高在上的师父，怎么也会骗人呢。
“本君这般模样，比你大不了几岁，他能信是你师父？”
哦，好像是这个道理。
重华帝君，虽然活了不知道有几千上万年，但那容貌，却是没什么变化。
“师父……”归壹又换了个话题，“他们两人的不离不弃，是不是就是爱情？”
归壹很不能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感觉？明明自己已经那么苦了，还愿意将自己的所有给别人。
重华没想着归壹能问这问题，偏过头看向躺在床榻的女孩，默了一瞬才道：“嗯，或许还有亲情。”
“师父……”归壹翻了个身，转身面对着重华，嘿嘿笑了两声，“师父您活了十几万年，有喜欢的女子吗？”原本以为是花神女夷，可居然不是。
她就不信，这么些年，没有一个女子，让他师傅心动。
归壹等了半天，也听到重华的声音，慢慢地就睡了过去。
屋外的月光透进来，重华看着归壹那张安静的小脸，有些恍惚。
当年他对阿荼，到底算不算的上喜欢？
若是，可从未对她有过回应，若不是，待他知道阿荼与他生生不见自毁神魂时，心疼得厉害，执着地花了几千年来找寻她的魂魄……
他与她，与其说什么欢喜，还不如算因果。
翌日，归壹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床上，而她师父坐在一旁，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她小心翼翼伸手在重华的面前晃了晃。
突然重华睁开眼。
“呵呵——师父，您醒了啊。”归壹尴尬地收回手，从另一旁穿好鞋起身。
这时老头在外面敲门：“两位仙人可醒了？”
“何事？”
“这里还有些干粮，若是不嫌弃，就填下肚子吧。”他们家没多少粮食，如今这干粮已是最能拿的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