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血……
后面的事儿不用紫微说，她也能猜到了。
这般的原因让归壹心中有些烦闷，她不知该如何。
即便是误会，但与重华也终究是错过了，甚至若不是他们神族逆天改命，她根本不会喜欢上重华。
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嘭！”
刚到凡界，便听见一声巨响，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来，坑中尘土弥漫。
归壹顺眼看过去，便见那孙悟空将一把剑，穿透了妲己了心脏。
归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用尽全力将那孙悟空打了出去，转眼就来到了妲己面前：“小九！”
妲己闻声，虚弱的抬眼，一双混沌的眸子恢复了清明，她看清楚了归壹，而后脑中涌现出前世的事儿——她是妖族的狐狸小九。
一直跟在魔神阿荼身边。
妲己眼中流出血泪，苍白的嘴唇断断续续地吐字：“阿荼，殿，下……”怪不得从一开始她就好喜欢归壹，觉得归壹十分亲近，原来她就是魔神阿荼，而自己也是小九。
归壹看着妲己，有些举手无措，只能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灵力灌入她身上：“你别说我，我来救你。”
几千年前，归壹便看着小九为她而死，如今她非要将妲己救回来：“我们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你不能就这么死了，本殿下不准你死，听到没有！”
妲己也不想死，可是她不得不死。
她用尽力气将归壹的手打断，摇了摇头：“殿下不要救我，玄天太强了，如今我体内有他的一魄，杀了我才能伤了他……”
“那也不行！今日我定然杀了他！”归壹猩红着眼，她这一生还没有被怎么威胁过，她何曾变得如此窝囊，连自己在乎的人，都救不了。
“放心，她是九尾狐，死不了。”孙悟空再次走近妲己，看着她满身的血，那苍白如纸的脸蛋，心里疼痛的厉害。
但既然妲己说了她不会死，她便死不了。
妲己看向孙悟空，嘴角努力扯了个笑容。
归壹心中怒火丛烧，一双眼里似要杀了孙悟空：“是你杀了妲己？”
妲己见势不妙，赶紧为孙悟空狡辩：“是我，殿下，是我咳咳咳——让他杀的。”
这时，妲己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她感觉自己的思绪都在往远处飘散。
归壹自然是信妲己的话，这个傻丫头可真是为了孙悟空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
她笑得出了眼泪：“傻妲己，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妲己看着归壹，眼中流露出不舍：“殿下，若有来生——”哦，她好像没有来生了，“您照顾好自己，总别了……”
随着妲己的话落，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随后完全消失不见。
只留下那把穿透她身子的紫青宝剑。
孙悟空瞬间就变了脸色，他想到了什么却又不敢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玄天站在一旁，笑声肆虐：“哈哈哈哈！不愧是齐天大圣，为了天下苍生连自己心爱的人也下得去手。本尊自愧不如。”
孙悟空满眼露出杀机，他瞬间冲到了玄天面前：“妲己在哪儿？”
“在哪儿？”玄天说话专往他心口上捅刀，“不是被你一剑魂飞魄散了？”
“不，不可能。”分明是妲己告诉他，即便他如今要了她一条命，她还能活。
他们九尾一族，是有九条命，怎么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妲己在哪？”孙悟空一棒子将玄天敲到了地下，再被拉扯出来一棍打了出去，他一脚重重的踩在玄天身上。
玄天几乎没有反抗，他甚至嘴角带着笑意。
这般的程度对于他来说，无非就是挠痒。
“你今日就算打死本尊，你那小妲己也回不来了。”玄天有些兴奋，他就是爱看别人求而不得，悔不当初。
“咔嚓！”又是骨裂的声音。
玄天干脆不反抗了，一边被孙悟空打残一边自愈，说话还挺安慰人：“若是折磨本尊能让你逃避，也行。”
“嘭！”
他话音刚落下，就又被重重打了出去。
归壹猩红着眼，跟孙悟空也打了起来。
她讨厌死了这只猴子，若不是他，他的小九怎么可能死去？
当年好不容易，她留下了小九一缕魂魄，如今才刚相认，就又失去了。
孙悟空皱着眉头，不解为何归壹要跟他打起来，但因为她身份的关系，总是要礼让三分。
“妲己——”这时，一声痛苦的嘶吼从远处传来。
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声源处看去。
青丘灵姬等人，全都来了。
灵姬右手执剑，朝着孙悟空而去：“孙悟空，你还我六妹命来！”
“呲！”
灵剑穿透孙悟空的肩膀。
这不够！完全不够！她就算将他千刀万剁，她的小六也不会回来。
灵姬将剑扯了出来，又朝孙悟空砍了去。
“哎呀美人儿，你再这么砍下去，我猴哥可能就真没了。”
灵姬用尽全力摆脱猪八戒的桎梏，死盯着孙悟空：“你凭什么为了大义杀了我六妹，她为你断了八尾还不够吗？你非要让她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说完，灵姬早就泪流满面。
她十分的后悔，若是当初她不纵容妲己，会不会就不会死？
猪八戒听的糊涂，这……小狐狸不过是少了条尾巴，怎么从他们的嘴里就是永世不得超生了？
“美人儿你说笑的吧？那小狐狸，不是有九条命吗？”猪八戒不信，她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得还有一尾了？
在他们争吵之际，玄天又走了过来。
他不介意，再刺激一下孙悟空。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本尊来告诉你。”
话落，半空中的水雾漂浮不定，而后出现了关于妲己的画面。
每一次，都是她痛苦断尾之时。
第一次，妲己为了陪在孙悟空身边不去历劫，偷梁换柱；第二次，他开玩笑说想要她尾巴坐垫子，又要了她一命。
第三次，是在魔领，妲己为了知道孙悟空去了哪里，找上了玄天，这也是为何玄天说欠他人情。
孙悟空心得厉害，他竟如此畜生，就那么开玩笑的，要了妲己一命。
第四尾，是那五雷轰顶。
第五条命，是在姻缘殿。
第六第七尾，竟然是断在了日月神灯里！
孙悟空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退，原来前段时间，紫霞回来找他，竟然是妲己化作了灯芯，替紫霞燃烧了一段时日？
若不是当初紫霞又回去了，是不是妲己就会被活生生的烧死？
第八尾，是为了给他取金箍棒。
可他却没有半点犹豫地，用那金箍棒，送走了妲己最后的希望。
九次断尾，次次诛心之痛，竟然都是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