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

在致勃兰兑斯(George Brandes)的一封信,尼采向这位最早密切关注自己工作的读者说明了自己的工作核心:

它们讨论的是关于一个十分确定的哲学感的长逻辑,[2]而不是一百个互不相同的自相矛盾和异端邪说的大杂烩——我相信,我最赞赏的读者对此也不甚了了(1888年1月8日)。

最值得赞赏的读者要想搞清关于那个十分确定的哲学感的长逻辑,可以先研读尼采最重要的书,即《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尼采写这部书正是为了展现扎拉图斯特拉如何获得全面的视角,即一种关于基本事实的新教诲和一种关于最高价值的新教诲。因为尼采的观点既是在体论的(ontological),又是价值论的;它全面综合了事实与价值:既包含看待万物之道的视角(存在就是权力意志),也包含对万物的安排(无限地肯定和赞美一切曾在和现在的东西)。尼采的第二部重要著作《善恶的彼岸》同样是基于那个确定的哲学感的长逻辑——该书“跟《扎拉图斯特拉如是说》说的是相同的东西,但说法有所不同,很不相同”(致Burckhardt,1886年9月22日)。这两部书都旨在表明:哲学既是可能的,也是值得的;理智有理由赞同某种关于全部事物的特殊解释,情感也有理由接受这种特殊的解释并用它指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