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那罗海龙便光明正大地经常的来往于潘家村了。
时年,生产队分给何小红和曾淑萍有一分二厘的自留地,在当时严格的公有制制度下,只有这自留地可以由自己随心所欲的耕作种植,其收成也才能归自己所有。
曾淑萍在自己的自留地上种作了蔬菜,所以,罗海龙往往便会在傍晚时分,在自己的生产队收工后,他便过渡船到潘家村与曾淑萍一起浇种蔬菜,两人便在田间地头甜蜜地一边耕作一边卿卿我我的谈恋爱。
这便让潘家村的人无比羡慕,这也让那些从前追求过曾淑萍和对曾淑萍曾经有过非分之想的人更是羡慕不已,曾淑萍与罗海龙出双入对的身影便时常的成为了潘家村黄昏前的一道吸引眼光的风景线。
此时的罗家和潘家合计起来有五人,在罗家,罗家福50岁,李雪梅47岁,罗海龙25岁,而在潘家,何小红56岁,曾淑萍24岁。
此时的罗家福和李雪梅身体还健壮,所以,其两人便承担起了自家的自留地等的劳作、而支持罗海龙到潘家去帮助曾淑萍和何小红,这时的曾淑萍与罗海龙还未结婚,那罗家人便表现出了浓浓的亲情了。
而此时的何小红,她的断腿也已经是医治了将近一年了,她也已经是康复了很多了,她已经能在家里拄着拐杖煮食和料理家务了,所以,往往当曾淑萍和罗海龙在劳作完、在天黑回到家里后,那家里便有饭吃了,那罗海龙往往便会在潘家村与曾淑萍和何小红一起吃晚饭。
在吃完晚饭后,那罗海龙又与曾淑萍到村外去缠缠绵绵、卿卿我我、甜甜蜜蜜一阵后才回罗家寨自己的家里。
何小红看着罗海龙与曾淑萍甜甜蜜蜜,她便十分的高兴、心里便充满了满满的欣慰。
因为,自从七八年前潘志鸿去上海读大学以后,及至后来潘志鸿与杨梦婷结婚、生了女儿,但那何小红却从来都未与孙女见过面,就算是儿媳妇杨梦婷,那也是在数年前回来时见过一面,而且也只是相处过两、三天,并且,那杨梦婷还是在不太高兴的情况下就离去了,至于去年潘耀辉病逝,那潘志鸿也没有带杨梦婷和孙女潘碧滢回来奔丧。
以致,何小红在潘耀辉病逝后,在心酸、惆怅、想念、孤寂、失落等的重重打击下,她才摔断了腿。
而现在,何小红看着罗海龙与曾淑萍甜甜蜜蜜地在一起耕作、恋爱,在陪伴、照顾着她,因此,她心里便无时都不在暗想着:没想到啊,二十多年前,自己捡养了曾淑萍,养大后的曾淑萍不但对自己孝顺,现在还带来了同样孝顺的罗海龙,曾淑萍和罗海龙两人给自己带来了无比的温暖,甚至,这罗海龙比自己的亲生儿子潘志鸿对自己还要好,还要更加关心自己。
唉!远亲不如近邻呀,那看不到摸不着、远在天边的再亲也不如眼前的好啊!
那何小红便在掂量来掂量去、便在暗暗地自叹,她在看着曾淑萍和罗海龙,她的心里便感到了十分的高兴和安慰了。
但是,那何小红却是一个精明、死爱面子的人,她却从不把自己对儿子潘志鸿的不满说出来,当人们问起潘志鸿的情况时,她甚至还在维护儿子潘志鸿的面子,她会说:潘志鸿工作忙、吃着公家的饭,虽然没时间回来照顾我,但他有寄钱回来,儿子也无时不在的在挂念着我这个亲妈呀。
然而,人们的心底却是十分的清楚的,人们都在鄙视着潘志鸿、都在赞许着曾淑萍和罗海龙,都在议论道:如果没有曾淑萍和罗海龙的话,那何小红可能就会瘫痪沤烂在床上了,那何小红可能就会跟着潘耀辉的后脚死掉了。
此时的日子就在这么的过着,时日也就这么的在流逝着。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转眼便到了1962年的春节了,在春节过后,接着便又是繁忙的春耕春种了。
时年正是三年饥荒过后,人们便倾情投入到了春耕春种的生产中去了。
在到了农历的三、四月份,此时正是当地的雨季,那天气时常的都在下雨,人们除了为水稻除草外,便是比较清闲的时候了。
因此,那罗家福和李雪梅便把罗海龙和曾淑萍的婚事提上了议事的日程了,两位老人便认为该是老人出面协调的时候了。
于是乎,在这一天的中午,罗家福和李雪梅在罗海龙的引领下便带着礼物来潘家拜见何小红了。
“阿婆啊,老嫂子,身体可好啊?”那罗家福一进门,不等介绍,他便笑呵呵地向何小红打着招呼。
“好,好好好,哎呀,亲家公,亲家母呀,来来来,家里坐,家里坐。”何小红一见罗家福和李雪梅,她便笑呵呵的格外热情地招呼让座,一句亲家公和亲家母,便说明了何小红已把罗家当亲家了。
在几个人落座又客套了几句后,那李雪梅便直奔主题,她在笑呵呵地向何小红说道:“阿婆啊,我们两个人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老人家商量,看怎样来为阿萍和阿龙办喜事的呀。”
“哦,好好好,哈哈哈……我都不知等了多长时间了呀,我就想着等你们过来提亲呀。”何小红一听,她也是满心欢喜。
“哦,阿婆啊,这……现代人办婚事呀,都新社会了,新时代,新风尚,新事新办,饥荒嘛,也刚过,我们也就不行古礼了,不按古时的礼节来提亲了,所以,我们也就没什么准备就过来了。”罗家福也爽快地在直抒己见。
何小红听后,她先是一怔,但是,她随后便说道:“好,好好好,新时代,新风尚,只要阿萍和阿龙幸福,那怎么办就怎么办吧,都无所谓啦,今非昔比呀,只要大家高兴、热热闹闹就好,哈哈哈……”
“阿婆啊,新事新办嘛也不是不办,我看现在大多数人的婚礼呀,新旧夹杂,该办的还是要办,你嘛,只有阿萍一个女儿,我嘛,也只有阿龙一个儿子,就你说的,还是要热热闹闹才好,所以呀,我们两老一嘛是过来跟你商量,二来嘛也想来拜访你呀。”李雪梅补充着说道。
“好,好好好,对对对,哈哈哈……亲家就是想得周到呀。”何小红听后又甚是欣慰。
此时,屋里的三个老人都在“哈哈哈……”的高兴地大笑了起来,这一见面呀,那气氛就甚是热烈和融洽。
曾淑萍拿来了茶具,罗海龙便在煮水准备泡茶,此时,那曾淑萍和罗海龙的脸上也都荡漾着满脸的笑容了。
“萍儿啊,你和阿龙去煮卵菇惜圆,家里还有糯米粉、鸡蛋和糖,要好好地招待亲家公和亲家母呀……”何小红在支走了曾淑萍和罗海龙。
之后,那无所忌讳、处事随和的罗家福便像是喧宾夺主了,他便在泡起了茶来,于是乎,三个老人便坐在一起在诚恳融洽地商议起曾淑萍和罗海龙的婚事来了。
罗家福和李雪梅便毫无顾忌地向何小红讲了家里的准备情况。
时年正值饥荒过后,罗家家里也没有什么积蓄,但自从李雪梅知道罗海龙在与曾淑萍谈恋爱后,她便在家里养了两头猪,又养了鸡鹅鸭,但是,由于饥荒饲料食物的不足,这家禽便长得慢,算一算这出栏的时间,估计也要到八、九月份国庆节的时候,这除了上交国家的任务外,想想也应该足够办喜事了。
时年呀,国家实行的是计划经济,无论是在城镇还是在农村,都实行了严格的票证供给制度,在农村,还实行了粮食、家禽等农副产品的公余粮等的上缴任务。
在当时当地的农村,据说,其中的几项重要的票证供给是:猪肉票每人每月2角钱,遇春节等逢年过节时则每人增加2角钱,时年的猪肉价格是每斤8角钱;煤油票每4人每月半斤,即每人每月1.25两,这是用于照明用的;火柴是每人每月2盒,每盒2分钱;布票是每人每年1丈3尺6寸,新婚夫妇则可以一次性补助每人6尺,等等。这些可谓是农村人生活的必需品了。
而要上缴的其中的农副产品任务则有:公粮每人每年210斤,其中60斤是无偿的,余粮每人每年150斤,公余粮的有偿部分是每100斤6.8元,当时的米价是每斤0.12元;每2人每年要无偿上交一只生鸡,重量要达到2斤左右;家庭养的猪,要交公家宰杀,其中70%要交公,30%可以由自己处置,公家的收购价格是每斤0.57元;等等等等。
时年,无论是工业还是农业的产品,那物质都是极度的匮乏的,所以,国家便实行了严格的计划经济供给制度,当时有一句口号叫做“发展经济,保障供给”,这是不是就说明了当时的物质的匮乏程度呢?
俗话说,大河涨水小河满,先有大家才有小家,那作为小家的家庭办事,那也就要看作为大家的国家的形势,谁都逃脱不了社会形势状况的约束,因此,那罗家福、李雪梅和何小红三位老人便在根据当时的社会和自己家里的状况来商量安排罗海龙和曾淑萍的婚事。
三个老人在根据罗家的家庭养殖情况,又估计了未来生产队可能的收成和分成情况,还根据家里的经济状况,在经过了许久的商量以后,便决定在当年的农历八、九月份来为罗海龙和曾淑萍办喜事了。
唉!三个老人在考虑来考虑去,在开诚布公的商量着决定,这鉴于当时的社会状况和家里的经济条件,那也真是不容易、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不久后,曾淑萍和罗海龙煮好、端来了卵菇惜圆了,大家也就不客气地坐在一起吃了起来。
在餐桌上,三个老人便把刚才商量的结果告诉了曾淑萍和罗海龙,曾淑萍和罗海龙两人听后,都笑了起来。
罗海龙听后在说道:“也真难为你们三位长辈了,你们商量是商量,我们也尊重你们长辈的意图,但是,这也还要听听我们的意思,是不是?”
曾淑萍说道:“其实,我跟阿龙曾经商量过了,也是想在八、九月份来办,那时比较清闲,大家才有时间来参加婚宴。”
何小红说道:“那好啊,这就跟我们刚才商量的一样了。”
此时,三个老人对视了一下,都在会意的笑了起来。
罗海龙说道:“我们的意思是:婚事从简,订婚食甜还是要搞,酒水还是要送,两边的亲戚还是要聚一下、热闹一番,你们说,好不好?”
罗家福说道:“这是最起码的,现在的人好像都是这么办喜事了。”
何小红说道:“亲家啊,我看也可以,就按照他们年轻人的意思办吧?到时候预早到黄一仙那里去挑个黄道吉日,好让大家做好准备。”
何小红嘴中的黄一仙呀,他是龙头镇原来的算命佬黄半仙的儿子,那黄半仙早就去世了,此时,那黄一仙继承了黄半仙的父业,人们便把黄半仙的儿子称为黄一仙了。
李雪梅说道:“好,也好,也有道理。”
但是,那罗海龙却在说道:“结婚日子就定在十月一日国庆节吧,不用挑什么日子了,国庆节就是最热闹最好的日子,我们老百姓在这天办喜事,不也可以沾沾国家喜庆的光吗?”
何小红一听,她却皱起了眉头:“这……不太好吧?结婚都是要合时辰八字,都是要挑日子的?这样才能平安顺利旺你们一生。”
罗海龙说道:“婶啊,你们不是说要新事新办吗?咱就别那么迷信了,好不好?”
曾淑萍也说道:“妈,你也别那么迷信了,你想想啊,我亲爸当年就是因为迷信和重男轻女,才造成了我今天的状况,你说是不是?”
何小红似乎不太高兴,她的嘴巴在颤动着:“这……你们,唉……”
罗家福见状,他便说道:“阿婆啊,老嫂子,这也不是没有道理呀,国家国庆的日子,这日子肯定是大日子够气派够旺,是吧?我看这样好不好,结婚日呢就定在十月一日国庆节,在这个大日子里,什么时辰出门都可以,咱们就不行老礼了,而至于订婚食甜嘛,咱就到黄一仙那里去挑个日子,你看好不好?”
何小红听后,她看着罗家福、又在想了一下便说道:“嗯……也好吧,就听你们的吧。”
何小红其实是不太情愿的,但她也勉强地同意了。
这罗家福啊,就是一个处事开明、善于变通、见多识广、能适应时势和照顾左右的一个长者,他毕竟是自小经历过父亲罗金水的被人打死,又经历过逃荒时出榕江、走韩江,也经历过小儿子罗海豹的被日本人打死,还经历过与两个弟弟罗家禄和罗家寿的分离,更经历过因自己的失态使罗海龙从部队退伍回乡,因而使罗海龙失去了美好的前程,等等等等,这些经历的磨练,便造就了罗家福的这些随和的处事风格了。
因此,罗家福的这样的一进一退便圆滑地照顾到了罗海龙和何小红的意图了。
“嗯,也好。”罗海龙与曾淑萍见长辈们都同意了,他俩便相视而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来商量一下定亲食甜的糖果和结婚时该挑过来的酒水吧。”李雪梅也笑着说道。
“哦,好吧。”何小红也笑了。
这样,那何小红便在思来想去了,她便在计算自己的亲朋好友的数量了,由于自家是三代单传,那潘志鸿又在上海、顾不了那么远,因此,在潘家的人际关系中便只有她娘家几个亲戚,另外再加上几个好友,所以,潘家这边则只需区区的几个定亲食甜糖果茶包便足够了,至于酒水(指猪肉、鸡鸭鱼等女方家的婚宴食品)嘛,那就以后再定。
在潘家这边的糖果茶包数量定了以后,那罗家福便说道:“好,阿婆啊,老嫂子,你这边定了以后呀,我看我两公婆呀可能还要到曾家寮去跑一趟呀,也要征求一下那边的阿婆的意见和糖果茶包的数量啊,毕竟那边还有阿萍的亲妈和哥嫂呀?”
那何小红一听便说道:“哦,对对对,于情于理都要,哈哈哈……其实,我们现在呀是三家在办喜事啊。”
“是啊,没错,这叫千里有缘一线牵啊,我们现在确实是三家都成了亲家了呀。”李雪梅也笑着接口说道。
“难得呀,阿婆啊,老嫂子,这就是缘分啊,没想到因为阿萍和阿龙这件好事,我们就成为了亲戚亲家了呀。”罗家福也笑道。
“是啊,是啊,我也没想到啊,你们两位亲家也是大好人啊,哈哈哈……”何小红在开心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这时,曾淑萍、罗海龙、罗家福和李雪梅也都笑了起来了,屋里的气氛便是十分的融洽和明快。
“阿婆啊,老嫂子,其实啊,在好多年前呀,我跟老哥潘耀辉,还有潘耀文和潘耀华他们就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啊……”罗家福说道。
“是吗?”何小红疑惑了起来。
“是啊是啊,情况是这样的……”罗家福便又把当年帮忙寻找杨翠桃尸体的事情简要地讲述了一遍。
何小红听后便恍然笑了:“哦,亲家啊,这就是缘分啊,我听萍儿说过这事,只是刚才没反应过来,所以,我刚才就说呀,你们两位亲家也是大好人啊,哈哈哈……萍儿啊,你等一下去叫耀文和耀华叔过来跟亲家聚一下,好不好?”
“好,好好好,顺便也让我与他们再见个面吧,那以后就是熟人了。”罗家福说道。
“那我等一下就去请耀文和耀华叔过来吧。”曾淑萍笑道。
“哦,好,好好好……亲家母啊,既然我们这样商定了,那我们回去以后呀,就要着手准备新房家私等等的事情了,阿萍啊,你就放心吧,婶呀会准备好的,将来你呀就做好你的新娘就行了,我呀就等着你改口叫我妈了,哈哈哈……”李雪梅像是表态一般说道。
“好,那就谢谢婶了。”曾淑萍听后,她也满心欢喜,她更是满脸都露出了笑容了。
“欸?说到家私呀,你看这样好不好?我这阁楼上不是有一套现成的大床、大衣柜和梳妆台么?”何小红突然顿悟般的说道。
“嗯,对呀。”曾淑萍也点了点头。
“我想呀,就给萍儿和阿龙用吧。”何小红说道。
“哦?”罗家福和李雪梅双双露出了惊奇的脸容了。
“是吗?”罗海龙也惊奇地在问道。
“唉,都空闲放在阁楼上十几年了,这也是呀十几年前潘耀辉为萍儿和……准备的,想当年呀,潘耀辉那可是下足了工夫的,用的都是古木古料,样样东西呀,那都是四平八稳的呀。”何小红说道。
“嗯,我记得,那床还是一张2米×2米的大床,整套东西呀,我爸花了足足半年有余的时间才做好的。”曾淑萍补充道。
“那好啊,老木匠师为自己人做的,那肯定是绝世的佳作了,一直都没有用过吗?”罗家福问道。
“只用过了两个晚上吧,几年前,我儿子潘志鸿和儿媳妇杨梦婷新婚回来,就他俩用过两个晚上。”何小红说道。
“哦,那应该还是很新的吧?我没意见,就看阿萍和龙儿的意思了?”李雪梅说道。
“古实木做的,稳固耐新,绝对是没问题的。你们不是说要新事新办吗?我想呀,这套嫁妆放着也是放着,不会有其他人用了,不用的话也浪费了,我想就作为我给萍儿的嫁妆吧,现在嘛也是刚过困难时期,大家的经济条件都不太好,能省就省吧,就不知道你们的意下如何?”何小红说道。
“那就要看阿萍和龙儿的意思了?”李雪梅和罗家福又同时说道。
“那好啊,虽然是你哥和你嫂用过,但是,我百无禁忌,而且,它又是我已故的岳父大人做的,相信那肯定是绝好的佳作。”罗海龙在看着曾淑萍,他不加思索的便应承了。
“我没意见,说实在的,这能作为我爸遗留给我的嫁妆,我不知有多高兴了,就当它是我爸养育我、留给我一辈子的情啊,就当它是我对我爸的念想吧。”曾淑萍说道。
“那好,那就好,那我就高兴了。”何小红笑了起来了。
随即,曾淑萍便领着罗海龙、罗家福和李雪梅爬上梯,几个人便到阁楼上翻看了这套嫁妆,众人在看后都十分的满意。
之后,曾淑萍便出门去把潘耀文和潘耀华请了过来,那罗家福与潘耀文和潘耀华见面后,那则又是一番欢快的叙旧畅谈,他们便谈起了当年和今天、也谈起了当年的逃荒经历和今天对生活的希望,等等等等。
在这一天的下午,那罗海龙、罗家福和李雪梅在潘家聚到了很晚后才离开。
这样,在这一天,那潘、罗两家人便既商量订好了举办曾淑萍与罗海龙婚事的大概时间,又落实了定亲食甜的茶包数量和这套嫁妆了,其两家人都欢喜无比、真是乐也融融。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续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