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嚓一下,一个瓷器被愤怒的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文清遥愤怒的声音,“她苏铭叶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低贱之人,她也配长临哥哥对她另眼相待,她也配!”
越是说到最后,越是咬牙切齿,脸上的恨意越是明显,仿佛此刻苏浣若是在她跟前,她恨不得让她立刻去死一般。
伺候她的两个丫鬟都不敢吱声,只能任由她砸。
“等本郡主当了北平王府的王妃,有她好看的,”文清遥带着浓浓的恨意说道。
这时,文丞相走了过来,边走边道:“是谁惹我的宝贝女儿不高兴啊?”
“哼,”文清遥委屈的转过身,不想看自己的爹爹。
“我的宝贝女儿怎么了?”文丞相走到她面前,问道:“怎么样?见到你长临哥哥了?怎么还一脸的不开心?可是有人欺负你?告诉爹爹,爹爹帮你出气去。”
“这可是你说的,”文清遥噘着嘴道。
“是是是,”文丞相讨好道:“是爹爹说的。”
“爹,老夫人今日让人接了两年前的妾室回来,我看长临哥哥对她实属与众不同,我不管,您一定要替女儿出气,把那狐媚子给收拾了。”
“女儿啊,”文丞相为难的说,“不过就是一个妾室,也值得你这般生气,再说了,那是北平王府的事,爹爹如何去管啊。”
文清遥一听,立马又不高兴了,撒泼道:“我不管,我一定要让她死。当初女儿想嫁入王府,您拼命拦着,把静姐姐嫁了去。如今,好不容易,静姐姐快要死了,又来一个苏铭叶,还是一个狐狸精的模样,你让我以后怎么嫁入王府,怎么嫁给长临哥哥?”
“你是堂堂郡主,怎能嫁给北平王呢?”
文清遥仍无理取闹,“您要是不同意,女儿就去宫里求皇上为女儿赐婚。”
“你敢!”文丞相气极。
“有何不敢的。”
那就是敢了。
“说来,本王方才帮你解围,没将你私自开酒庄之事抖出,你可想好要如何报答本王了?”
苏浣懒懒的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我若不私自开酒庄,你这小命就玩完了。”
“说的也是,苏浣,”墨长临轻声说,“你要是不想学府中的规矩,可以不学。”
“我不想做妾,你还不是不给我休书,”苏浣睁眼,盯着他说道。
“妾室没有资格要休书。”
哦,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
苏浣又问:“你真的是北平王?”
说着还上手捏了两把,墨长临就这样让她在自己脸上左捏右捏。
“如假包换,”墨长临说,“你真的是苏铭叶?”
墨长临以为她说是,或者是怼他一句你是不是傻,没想到苏浣却说:“是也不是。”
“是也不是?”墨长临挑眉,“所以,你还有一个身份是酒庄的苏浣?”
“嗯呐!”
“正好,本王想要的就是酒庄里的苏浣,而不是苏府的苏铭叶。”
话罢,一手穿过她的腰下,一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苏浣一声轻呼,两只手下意识的环住他的脖子,问:“季十二,你干什么?”
抱着她回房后,墨长临命人打来热水。
待金银伺候她泡好脚之后,墨长临才命人将饭菜端上桌。
然后差人去回禀王妃,今日留宿西窗雨畔。
“王爷留宿西窗雨畔?”王静娴失落至极,她早该想到啊,墨长临下午的反应如此是反常。
她看着桌上已经冷了的饭菜,有些心灰意冷。她从傍晚就开始等墨长临来用膳,没想到却等到了这么一个消息。
她恨,她苏浣算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小小妾室,才被接回来的第一晚,王爷就留宿在她那儿,抱她回房,陪她用膳。
可是她又能如何?她虽然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可是重病缠身,不久于人世,只怕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将王爷拱手让人。
她不甘心又能如何?
可是让她在文清遥和苏浣中间选一个的话,她选苏浣。毕竟王爷待她与众不同,而文清遥虽是自己表妹,却是一厢情愿。
“你在北郊不好好住着,为何一定要搬去笑春风,还干起了酿酒的行当,”墨长临边吃边问。
苏浣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在北郊住着不方便,我搬去笑春风,一来是方便行事,二来,可以依靠酿酒,有自己的收入,不至于饿死。有钱就有底气,我若是每月等着王府送来的二两银子,早被饿死了。”
墨长临点头,“也是,早间我派人送了五百两银子去笑春风,可是青来告诉我说你走了,只有何志方守着院子。”
“五百两银子?”苏浣两眼放光,“所以,银子呢?”
“所以,你不在,是被接了回王府?”
“不然呢?”
俩人都没有说话,好一会,苏浣又问,“王爷,你还没告诉我,银子呢?”
“青来禀报本王你不在,他自然又抬回府了。”
苏浣谄媚,“那现在我在王爷府中,王爷是不是该让人把银子抬过来赏赐与我?”
墨长临无奈,“你眼里除了银子还能装得下其他东西吗?”
“能啊,金银珠宝翡翠玉珠,只要值钱的,什么都能。”
苏浣眼中精光闪闪,墨长临只能宠溺的说,“没想到啊,本王的侧妃,竟是如此贪财好色之人。”
“等等,”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王爷,我虽然贪财,可是何时好色了?”
“你不好色?”墨长临说,“你不好色你在酒庄时,还一心想强了本王。”
天地良心,那时候苏浣就是随便说说,真没想到报应就像龙卷风来得太快,一不小心就扇了她几个耳光子。
“我那是随口说说好吧?”
墨长临眉毛一挑,“本王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吧。”
苏浣不中计,她嘴角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我最不缺的就是胆子,”说罢,用手挑了挑他的下巴,说,“只是,我不是这样的人。”
墨长临嘴角略过一丝笑容,他在苏浣挑逗他时,两只手按住她的手,湿热的吻落在苏浣的唇上。
就在墨长临的吻落下时,苏浣一个激灵,清醒了。
她推了推墨长临,墨长临察觉她的抗拒,松开她的唇,用手轻轻抚过,“阿浣,你可知本王在北境镇守两年?”
“知道。”
“你可知,军营里都是男人?”
苏浣亦点头,她转着眼珠子想了想,“所以,传言王爷不近女色,是因为喜欢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