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跳崖自尽?”陆子儒心都颤了,“你是说,苏浣,她,她,跳崖自尽……”
“公子,外间就是这样流传的,”陶喜如实道。
“不可能,不可能,苏浣怎么会跳崖自尽呢?”陆子儒一屁股摔坐在椅子上,手不停的颤抖着。
他所认识的苏浣,绝对不会是这么想不开的人。
这几日,他脑中总是想起来很多与苏浣的过往,当初除夕之夜分开后,苏浣曾让人送过一封信给他。
里面除了致歉的话,还有一句“苏浣不敢求陆公子原谅,只希望陆公子今生能够求仁得仁。”
莫非,苏浣那时就是在向自己告别吗?
想到这,陆子儒心中懊恼不已,即使苏浣是墨长临的侧妃,他也希望她能够好好的。而且从除夕夜来看,墨长临不像是会这样对苏浣的人,难道是因为自己?
他越想越不安,他突然披上披风,陶喜一看他要出府,立马跟在他身后,“公子,您这是去哪?”
“我去北平王府问问墨长临,”陆子儒边走边说,“问问他墨长临究竟为何要把苏浣逼到这个份上。”
“公子,”陶喜一把拦住他,“就算苏老板真的被休,那也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公子是想以什么身份去问,公子莫要忘了,这可是在京城,天子脚下,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陆子儒已然走出大门。
陶喜一看陆子儒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拦不住,怕自家公子生事,他只能去找自家老爷。
“小贵子,近日听说京城听说发生了一件事,你可听说了?”皇上心情似乎还不错,正在后花园一个人下着围棋。
“回禀皇上,不曾,”那被问的小太监道。
“听闻北平王把他那侧妃给休了,”皇上又自顾自说道:“可是前几日不还说他极其宠爱他那妾室么?从不逛京城繁华的话竟然带着侧妃在京城游走,若不是那夜匈奴大王子的贴身侍卫被抓,他说不定还要陪着他那侧妃逛上许久呢。”
“呦,此乃北平王府中之事,”小贵子陪笑,“奴才如何能揣测出北平王的想法。”
“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皇上落下一子,仍旧不紧不慢。
北平王府的书房内,陆子儒看着墨长临淡定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甚,他咬牙切齿的道:“苏浣死了,王爷可知情?”
“哦?”墨长临连手中的茶杯都不曾抖上一抖。
“王爷现在满意了?”陆子儒又道:“王爷不会不知道吧?王爷何必演戏给我看,我今日来就想问问王爷,苏姑娘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王爷竟逼上绝路。”
“本王知道又如何?”墨长临说,“不知道又如何?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王?”
“我以为王爷对苏姑娘是有意的,既然无意,为何又要纳她入府,让她受辱呢?”陆子儒字字珠玑,“我原以为王爷会守护好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没想到王爷最后竟然害得她连性命都丢了。想来,是子儒看错了人。”
“陆公子看来很在乎苏浣啊?”墨长临说,“莫不是你与苏浣当真如外界传言,私下有染吗?”
陆子儒连连冷笑,“墨长临,你侮辱我可以,但是苏姑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知道,更何况她如今尸骨无存,你又何必侮辱她呢?我真是替苏姑娘不值。”
温文尔雅的人好处就在于,哪怕怒火再盛,也不会动手打人。
说罢,不等墨长临送客,他自己先离开书房。
待陆子儒离开后,墨长临唤了一声,“青来。”
“属下在,”青来从外面走进。
“你确定苏浣如今好好的在笑春风吗?”
“是!”
苏浣放出这个消息,必然是有原因的,难道是怕本王纠缠不休吗?他嗤笑。
陆子儒出来后,正看到陆夫人从前厅出来。
他迎上去,不知道母亲好端端的,为何来了王府。
二人出了王府,在马车上,陆夫人一直看陆子儒的脸色,斟酌再三,还是开口道:“没想到苏老板竟然是苏府的二小姐,北平王府的侧妃。”
“母亲都知道了?”陆子儒靠在马车车身,有些颓丧。
陆夫人说,“早先看你们二人,我就知道你们的关系肯定不简单,当时母亲也确实想过,你若是喜欢她,便将她娶过门,只是现在……”
“母亲,”陆子儒打断她的话,“我与苏姑娘之间……”
之间什么呢?不是陆夫人想的那种关系吗?陆子儒不敢否认,他的心告诉他,他的的确确是动心了,可是他却也不敢承认。
“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陆子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逝者安息吧,”陆夫人说。
“陶喜,”半晌他又幽幽开口,“你去,多加打听,多加留意,我不相信,苏浣就这样死了。”
似乎在他的认知里,只要多加打探关于苏浣的消息,她就仿佛还活在这世间一般,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
“是!”陶喜在心中疑惑,以前万事不过心公子;风流倜傥,只寄情于山水的公子,何时对一个人这般上心了?
陆子儒与陆夫人离开王府不过半个时辰,消息就不胫而走。
“皇上,陆成林大人的公子陆子儒今日一早出了趟城之后就去了北平王府,”公公禀报道。
“陆子儒?好端端的,他为何要大年初一出城,又为何要去北平王府啊,”虽是大年初一,疑心病过重恨不得掌握全天下人行踪的皇帝依然不愿意给自己放几天假。
“这,”公公说得有些犹豫,“奴才不知,据悉,陆公子到王府之后,陆夫人随后也到了。”
“去查,”皇帝依旧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传闻陆子儒向来清心寡欲,不愿踏足朝政,只喜欢游山玩水,朕倒是想知道,这陆学府的公子什么时候和北平王扯上关系了。”
“爹,您说,这陆子儒和墨长临到底什么关系?怎么大年初一,年都还未过完,他就登门拜访了?”文杰同样十分疑惑。
看来在这京城之下,没有人可以保有秘密,只是早被发现和迟被挖掘出来而已。
“派人去查,”文承宇严肃道:“我倒是想知道,墨长临背后究竟搞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