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扒衣服

皇上下达的指令很快传到了扬州城。

当然,传来的不仅仅只有皇上的下的指令,文丞相和陆成林在朝堂上为墨长临争论不休一事,同样也传到了墨长临的耳朵里。

“季大哥,你说丞相怎能如这般揣测王爷?”青来愤愤不平的说道。

季晖明显比青来沉得住气,“丞相与王爷向来不对付,王爷此次虽然有功,但是赶在皇上派兵前来支援前平乱此次危机,皇上怀疑,也是理所当然。”

“可是王爷明明是因为担心苏姑娘才这么心急赶来的。”

“可你能告诉皇上真实原因吗?且不说皇上信或不信,苏姑娘当初身死一事,京城人尽皆知,若说为了苏姑娘,此事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以后你要苏姑娘如何?”

二人的对话,被在门外的苏浣一字不差的听了去。

苏浣后背的伤虽然还不曾完全愈合,但是下床走走,还是可以的。

若当真如此,她为了墨长临豁出去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为什么不能如实禀报?”苏浣推门进去。

“苏姑娘,你……”

“我跟你们回京,”苏浣说。

只是,在回京之前,苏浣做了一件事情。

墨长临从京城赶往扬州时,是没日没夜骑的快马,回去京城的途中,为了照顾苏浣,特意换乘马车。

一路上,墨长临都在故作高冷的捧着一本兵书,苏浣则是不安分的时不时撩拨他一下。

“王爷,”苏浣拿着一个水果抛来抛去,“这《吴子》是兵书吧,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它主要讲的是什么。”

“不能,”墨长临冷冷淡淡的回答。

苏浣以一种“我就知道”的神情白了他一眼,毕竟这不是墨长临第一次拒绝与他交流。

手中的苹果一个不稳,朝着墨长临的方向飞过去。

眼看着就要砸到墨长临头上,他一个抬手就将苹果接住握在手中。

随后扫了一眼苏浣,又把苹果给丢了回来,然后继续埋头看他的兵书。

苏浣尴尬的龇了龇牙,朝墨长临噘着嘴,明显不高兴,她实在是不知道,她是怎么得罪了这尊大佛。

“王爷,”苏浣又巴巴的凑过去,“你渴不渴?要不要吃苹果?”

看墨长临没有反应,她又问,“不要苹果啊?那梨子也可以啊。”

说完她又赶紧呸了两口,“不对不对,不吃梨子,分梨分梨,寓意不好,那别吃梨子了,我可不想分离了,”说着她又把手中拿起来的梨子放了回去。

墨长临听到此处,眸子不由自主的动了一下。

“王爷,要不,还是喝点水吧,”苏浣又殷勤的把水囊打开,递到墨长临眼前,脸上的表情十分期待。

墨长临终于把手里的兵书放下了,“苏浣,你……”

他不知道为何,苏浣忽然转变了性子,纵然以前她也不曾刻意冷淡过自己,但是自从墨长临知道苏浣心里的人是陆子儒,并且在陆子儒大婚之夜唤了一晚上陆晚川的名字后,他就试着放下苏浣了,虽然目前还未成功。

最起码在她的面前,不能再表现出任何的非分之想。

苏浣悻悻的把手缩了回来,脸上神色有些落寞,说,“就是觉得好像很久没有跟王爷说话了,想多说一说,毕竟……”

她没有再说出口后面的话,毕竟,她不知道墨长临现在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也不知道回京之后,她还能不能再见到墨长临。

北平王府,不是她能轻易进去的。

墨长临不忍心看她失落的样子,别开脸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你想跟我说什么?”

苏浣听他这么一问,立马换上一副高兴的样子,坐到墨长临的身边去,兴冲冲的说,“王爷,我……”

我了半天,她忽然发现,她不知道要从哪里说起。

她明明有很多话要跟墨长临说的,怎么真到这个时候,她就不知从何说起了呢?

“嗯?”墨长临疑惑的眨了眨眼。

苏浣弯着一双好看的眼睛看着墨长临笑,“就是觉得,能活着,真好;此情此景,更好。”

有你,有我,有我们。

马车不紧不慢的走着,忽然毫无征兆的,苏浣的后背不轻不重撞在了马车后面。

她脸色唰的一下,变得苍白了。

“苏浣,”墨长临紧张起来。

她疼得龇着牙,可是看到墨长临担心自己的模样,她又觉得自己不必强撑着,于是弯着腰,头埋得很低,似乎在缓解着痛苦。

墨长临想扒开她的衣服,她强忍着疼痛拍了一下他的手,用揶揄的语气似笑非笑对墨长临道,“王爷,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就对我这般动手动脚的,来扒我的衣服,居心何在啊。”

墨长临一甩手,假意呵斥她,“没个正形。”

苏浣被他的神情逗笑了,继续没脸没皮的调戏他,“不过王爷,你要是实在对我有所图,也不是不可以,不如……”

她观察着墨长临的反应,看他脸色没有生气的意思,她这才继续说下去,“不如,等到了驿站先,你看如何?到时候随便王爷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有任何的反抗,怎么样?”

苏浣说完这些话完全脸不红,心不跳,好像一句无关痛痒的话一般,丝毫不像这个时代大家闺秀或者小家碧玉能够说出的话。

马车外,负责赶车的车夫被惊得硬是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连赶路遛马的“驾”字都变得中气不足。

“这苏姑娘真是彪悍啊,”他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

“苏——浣——”墨长临咬牙切齿。

一看他是真的动怒了,苏浣立马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王爷,您该不会要对我一个身负重伤的人动手吧?”

语气之委屈,好似墨长临真欺负了她似的。

墨长临之所以想生气,是害怕苏浣对其他人也这般轻佻。

看他的神色还不曾缓下来,她又委屈巴巴用苦肉计,“在扬州城,匈奴人闯进来之后,我一直都坚信王爷会踩着七彩祥云来救我。第一次爆炸时,我很害怕自己就这样死了,都没来得及跟王爷好好道别。后来,领头的人说要把我带回匈奴,相比被带走,其实我更宁愿死在扬州,我怕,我若是被带走了,会客死异乡,此生与王爷死生皆无法再相见了。”

“不会,”墨长临忽然说。

苏浣有些错愕的看着他。

“区区一个匈奴,本王何愁灭不了,自然不会让你困于异乡。”

“那你是在我活着的时候带我回来,还是死了之后才带。”

“自然是活着。”

苏浣笑了,心里暗暗发誓,墨长临,此生,我非你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