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丁忙跑入屋内,报告道:“老爷,我收到了一个信笺。”
“什么信笺,呈上来看看。”柳和彦吩咐道。
府丁把信笺交到了柳和彦手中。
柳和彦展开一看,信内写道:“主上很后悔他的行为,即将登门道歉。”
柳和彦看完了,合上了纸条。
“骗谁呢?我可不信。”柳和彦把纸条撕碎了。
突然,敲门声响起。
一府丁打开了房门。
只见九王爷带着一个木棍前来。
一开门,凤朝歌就“扑通”跪了下来。
“九王爷这是做什么?我们可担待不起。”柳和彦斜睨了一下凤朝歌,说道。
“我来请罪了,我不该那样对月儿,更不该纵容素素打月儿。”凤朝歌扣首,继而又道:“我已背了木条来请罪,请您惩戒我吧!”
“我不会惩戒你的,你回去吧!”柳和彦轻叹了口气,朝他挥了挥手。
柳和彦背过身去,朝里面走去。凤朝歌紧紧跟上了他的步伐。柳和彦在石亭处停了下来,石亭红柱绿瓦,顶端的鸾鸟图案雕刻的栩栩如生。柳和彦顺着石桌石椅坐了下来。凤朝歌跪着行进到石子路上,在石亭外处深深地叩首。
凤朝歌双手将棍棒呈上,再次用清亮的嗓音说道:“请您惩罚我吧!”
柳和彦端坐在石桌石椅上,望着一桌子的棋盘。他执起了黑棋。
“你且随我下一盘棋吧!”柳和彦浑厚的声音在凤朝歌耳际响起。
凤朝歌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把头冠扶正,将头发甩到了身后,才起身,登上石桌石椅,坐了下去。凤朝歌望着棋盘上的白棋,又看了柳和彦已经摆在棋盘上的黑棋,将白子落了下去。
“岳父大人?”凤朝歌呼唤道。
柳和彦没有理会他的话,自顾自的执起黑棋,将子落了下去。凤朝歌便也认真的执起白棋下了起来。眼看着黑棋的范围越来越大,凤朝歌的手急出了一手汗,将棋子浸透了。棋子落在棋盘上,“啪嗒啪嗒”的声音连贯着响起,黑子收白棋的声音,“哗啦哗啦”的响起。几番摆弄下来,黑子已经占据了棋盘大范围的位置。凤朝歌的汗从额际滴落了下来,他极是紧张,棋快要收局了,他赢不了了。黑棋最后一个子落了下来,收走了白棋一众棋子。
尘埃落定,白棋输了。
“你已经输了。”柳和彦面容严肃,浅浅的说道。
“岳父大人,我……”
“不要叫我岳父,我不想听见你说我是你岳父。”柳和彦冷冷的哼了一声。
“我错了……”
“你不是错了,你是输了,我劝你九皇子还是小心为上,莫要真的再输得一败涂地。”柳和彦起了身,踱步而出了石亭,留下凤朝歌一人呆呆的在原地。
凤朝歌面对着棋盘坐到了晚上,等到万流来找他的时候,他才回九王府。
夜里,凤朝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左思右想柳和彦的话。
第二天一早,凤朝歌便唤来万流等隐卫去虏柳素月,还匆匆拟好休妾书便起身上早朝了。
柳素月被虏来已经是晚上,府里只剩下她和栾素二人还有一众侍卫侍妾。柳素月轻叹了口气,思量着她回府了栾素应该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果不其然,栾素带着侍女匆匆上门了。
“你还敢回来?”栾素一登门便趾高气昂的说道。
柳素月苦笑着,轻叹了口气,说道:“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我本意并不想回府。”
侍女也趾高气昂的看着她,仰仗着栾素的势力,侍女上前就是给了她一巴掌。
柳素月被一掌扇到了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柳素月手指捂上脸颊,此时的脸颊正是火辣辣的疼。
栾素不知从何处取来一碗黄莲水,抓住了柳素月的嘴巴便往进灌。
“咳咳咳……”柳素月疯狂的咳嗽了起来。
“呕……”突然之间,柳素月开始呕吐起来。
栾素眼底闪过了一丝讶异。
“素素,不得胡闹!”
一阵声音高声响起,连串的脚步声飞速的踏进了屋内。来人把柳素月扶了起来。可是柳素月依旧在呕吐着。
凤朝歌剜了一眼栾素,连忙呼唤道:“叫太医!”
栾素收到眼神,眼泪瞬间就出了来:“哥哥不爱我了!”便匆匆带着侍女出了屋。
高太医急匆匆的进了屋内。跪在地上,伸手把上柳素月的脉。高太医脸色时而轻时而重,最终惶恐的撤下了手。
“高太医,王妃如何?”凤朝歌询问道。
“臣惶恐!”高太医跪在地上叩首。
“说话!”凤朝歌厉声问道。
“王妃娘娘怀的是喜脉!”高太医说道。
“简直是胡说一通!本王从未临幸过王妃,何来的喜脉?”凤朝歌怒吼道。
“王妃娘娘确实有喜了!”高太医连连叩首。
“退下!”凤朝歌暴怒道。
“遵旨。”高太医惶恐的退下了。
凤朝歌捏上柳素月的脸,狂怒道:“你怀的是谁的孩子?”
柳素月方才才呕吐完,现在又被凤朝歌一顿怒吼,早就体力不堪了,泪水敷在脸颊里。
凤朝歌内心一软,松开了捏着柳素月的手。
“罢了,我本就有愧于你!”凤朝歌摔门而出。
客厅里。
凤朝歌左右踱步,将手中的茶盏摔到了地下:“把栾素给我叫来!”
栾素悻悻的进入了客厅,眼角还残留着方才流过的泪花。
“栾素,你要胡闹几次才肯罢休!”凤朝歌怒吼道。
“哥哥,你不爱我了!”栾素痛哭着倒在了地上。
“你自己看吧!”凤朝歌把休书甩到了栾素的脸上。
休书飘落到了地上,栾素捡起来,一字一句阅读了上面的内容,流下了两行清泪。
“你若是休了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带着我未出世的孩儿。”栾素跌坐在地上,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凤朝歌开始犹豫了,赶忙扶起了她:“只要你不再胡闹,我就不会休你。”
“哥哥说的是,我以后不胡闹了。”栾素委屈巴巴的说道,豆大的眼泪巴嗒巴嗒从大眼睛里掉出来,好不惹人生怜。
“夜已深,素素还是回房休息吧。”凤朝歌言语温和了起来,坐到了座位上,点开了桌角的宫灯。
“哥哥今晚不留宿我了吗?”栾素用手帕轻轻拭干了眼泪,站在原地,痴痴的望着凤朝歌。
昏黄的灯光照在凤朝歌精致的脸上,留下淡淡的光影。凤朝歌放下奏章,片刻后,说道:“今日我谁也不留宿,睡书房。”
栾素见外的轻轻一礼,便悻悻的下去了。
凤朝歌抿了一口茶叶,独自翻看着奏章。
栾素住的院落。
挂在房梁上的灯火闪烁,照亮了路人前行的路。
栾素呆在房内,听着侍婢给她汇报柳素月之事。一听到柳素月也怀孕了,栾素就气得胸口一起一伏。“哥哥的孩子只能是我生!”栾素的袖下双拳紧握,心中冒出一计。
笠日。
趁着凤朝歌上早朝的这段时间,栾素又来到了柳素月这里。
柳素月对于她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是选择自己打胎还是我帮你打胎?”栾素厉声问道。
“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凤朝歌的。”柳素月如实回答。
“哈哈哈,好一个杂种!即然你怀的是杂种,我便让哥哥休了你!”栾素大笑道。
“凤朝歌已经知道了。”柳素月缓缓的说道。
“哥哥知道了,为什么还不休了你,我不相信。”栾素撇了一眼柳素月。
“你大可以问问凤朝歌。”柳素月说道。
“栾素,你又去叨扰王妃了,不是答应过本王不再伤害月儿吗?”闻声就知道是凤朝歌回来了。
“哥哥叫得好生亲昵,一口一个月儿,心里还有没有我!”栾素苦笑道,捶着自己的胸口。
“栾素,是平日本王太过娇纵你了,才导致你成如今这幅模样,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月儿,这敢对本王这般无礼!”凤朝歌有些怒气。
“你都不问问她,怀的是不是你的孩子!”栾素撕吼道。
“本王知道她怀的不是本王的孩子,可这不是素素应该关心的问题,你应该给本王好好养胎,立即,马上!”凤朝歌命令道,声音不容质疑。
“原来是这样!”栾素哭着跑开了。
夜里,柳素月独自带了糕点拜访凤朝歌。
还没进入房间,柳素月便观察到了这一幕——
凤朝歌伸手扶到脸颊一侧,缓缓的掀起脸皮的一角,瞬间撕了下来,露出了另外一张脸。
柳素月捂住了惊讶的嘴巴,带着糕点跑开了。
柳素月翻来覆去左思右想,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秘谋,就在方和玉和凤朝歌之间。她隐约觉得方和玉可能和大晟皇室有关,说不定就是大晟皇室失踪的皇子,而那个顶替他位置的,便是眼前这位凤朝歌。
她深切的怀疑,凤朝歌不是大晟皇族的亲生血脉!至于这么多年来为何无人发现,只能说凤朝歌做的滴水不漏,竟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可为何她可以轻易观测到凤朝歌戴着人皮面具的秘密?还是说他在她面前放下了防备?自己如今轻易知晓了这个秘密,是否要告诉凤朝修?
为今之计,怕是只能与凤朝修聊聊了,这怕是可以助于凤朝修的大业。
至于方和玉,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他的身上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