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洛与白泽看着眼前的这个颜臻疑惑不解之时,突然地上的老者好像感受到了一阵极大的痛苦。
只见他猛然发力,挣脱了白泽的束缚,但他却没有起身逃跑,而是用双手抱着自己的头,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得缩成了一团。
“我不要消失......我不要和你一起死......你这个蠢货,永生的机会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你却要选择死亡!”颜臻一边抱着头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快退下!她是魔后的女儿,你不能伤害她!”这句话同样是颜臻说的,可是与他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却是相对应的,仿佛他是在自己与自己对话。
“你这个蠢货......你会后悔的!”地上的颜臻绝望地说出这最后一句话后便停止了痛苦的挣扎,他整个人虚弱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接着他双手撑地,努力想让自己爬起来。
白泽见他已经平静下来了,于是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安置在一旁的座椅中,而他自己则站在颜臻与易洛之间,以防他再对易洛有所动作。
颜臻坐到座椅中后,用了好一会儿才使自己的气息恢复正常,他抬头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易洛和白泽,歉然说道:“对不起,吓到你们了。”
“前辈,刚刚那是......?”白泽见颜臻已经恢复正常,于是问道。
“他是我的哥哥。”老者沉默了半晌,开口说道。
“哥哥?”易洛不禁疑惑的重复道。
老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本是一对双生子,从少年时起便追随在魔后身边。我们向来都是形影不离,对魔后也是忠心不二的。可是对于当年女娲一事,我们二人却产生了分歧。我的哥哥昊宇认为永生之力不该存在于这世间,况且当时女娲的存在也给魔后自身带来了巨大的威胁,他一直劝说魔后处决女娲,但魔后一直也没有理睬他的谏言。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将魔后要将女娲送往天界的事透露给了其他族的长老,希望借他人之手将女娲除去。魔后知道了此事后大怒,她一掌便震碎了昊宇的心脉,并冒死带着女娲拼杀出去!
我本也该追随魔后而去的,可是我实在不忍心见昊宇就此便烟消云散,于是我在他临死之前,用灵力将他的元灵逼出,供养在了自己的体内,从此我便与昊宇共用了这一副躯体......咳咳!”
老者说完这一长段话后,不由得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股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缓缓流出。
“前辈......”白泽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一剑已经伤到了老者的心脉,此时他恐怕已经是在用最后的气力将这段话说完了。
“无妨。”老者本想抬起手来止住白泽走向自己的动作,可是他一动才发现,就算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沉重无比。
于是他把手放下,继续说道:“我本来就时日无多了,能在临死之前将这段往事告知给你们,我也算对得起魔后了。况且,既然昊宇已经对女娲元灵起了歹念,那带着他一起离去便是我最好的归宿。”
老者在说完这句话后,他整个人显得愈加疲惫和虚弱了。
“明日会有人带你们离开这里,以后的路,多加保重吧。”这是颜臻说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他的头便垂到了胸前,再也不动弹了。
第二日,易洛与白泽在那对童子的引领下一路向着洞穴之府的深处走去,他们不断地穿过蜿蜒逼仄的黑暗洞穴,如同走在一个永没有尽头的迷宫之中。
就在易洛已经开始怀疑他们是否已经迷路了之时,只见走在他们前边的男童突然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他们,指着他头顶上的一个亮点说道:“那里就是出口,你们从这里就可以离开了。”
易洛和白泽顺着他的手势,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在他们头顶上方的无边黑暗中有一个微弱的光点,如果不仔细辨认根本看不清楚。
“多谢搭救。”白泽见已经到了出口,于是拱手施礼,与这对童子道别。
那对童子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白泽嘻嘻地笑着,然后两人又蹦蹦跳跳地向回走去了。
看着这对孩童逐渐隐没在黑暗中的身影,易洛不禁觉得这几日的遭遇仿佛一个恍然的梦境。如今颜臻已死,也不知道这洞穴之府中剩下的人将会作何打算,或者他们还会像以前一样,永世的这样隐居下去。
白泽见这对童子已经离开,于是对易洛说道:“咱们也走吧。”
易洛点了点头,白泽便伸手划了一个结界,和易洛二人乘着这个结界向头顶的洞口升去。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结界便载着易洛和白泽二人来到了洞穴之外,虽然洞外依旧是滚滚的黑夜,但在洞穴中生活了多日的易洛还是有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接下来咱们该去哪里?”易洛看着四周的茫茫旷野,问白泽道。
白泽也举目四望了一下,然后说道:“咱们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卞城王的势力范围,但是此行毫无收获,现在我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
易洛也知道眼下确实如此,他们虽然见到了摩钧,可摩钧好像对于铭辰现在身在何方也是一无所知,那他们究竟应该去哪里找寻铭辰的下落呢?易洛不禁看着远处的一条岩浆河流怔怔地发呆。那河流内流淌着的虽然是岩浆,却也流动得十分畅快,如果它内中的溶液不是红色的,还真的会让人以为里边流动着的是滔滔河水。
水?这个假想突然给了易洛灵感,她不禁急忙回头问白泽道:“水镜是否能找到铭辰的下落?你当初是如何用水镜呈现出我父母的影像的?有什么条件吗?”
可是白泽却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掌,在手掌上空幻化出了一面小小的水镜。那水镜在白泽的施法下,水面开始缓缓倒流,但是倒流的水面中却没有呈现出任何画面,反而是水量在逐渐减少,而最终水镜中所有的水都消失不见了,仿佛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水镜中的水全部都吸走了。
“这是为何?”易洛看着眼前奇异的景象,不解地问白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