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粒粟从记事起,就觉得自己很特别,因为名字中有个“粒”字,从小到大就没见过有别人用。
所以,上大学后,偶尔在学校的宣传橱窗看到“陈粒辛”这个名字时,她就走不动路了。
陈粒辛不仅名字中有个“粒”字,还是江海省高考文科状元。
一刹那间,易粒粟就对“陈粒辛”充满了好感。
好友邱萌儿一脸懵:“我的大小姐,你对着橱窗犯什么花痴?”
似在回应,又像是喃喃自语,易粒粟依旧盯着橱窗:“你说,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没等邱萌儿反应过来,易粒粟就不满地跺脚:“学校这些人真不会搞宣传,放张照片,图文并茂不好吗?”
邱萌儿顺着易粒粟的眼神,这才看到“陈粒辛”三个字,戏谑道:“两个‘粒’,倒是蛮般配的。”
易粒粟倒不扭捏,大方说:“确实!只是不知长得如何?”
邱萌儿白了她一眼,打击道:“成绩这么好,肯定长得丑,总不能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光了。”
易粒粟感受到了邱萌儿的“恶意”,转身捧住她的脸,笑道:“那倒不一定啊,看看我们的小萌儿,不是又聪明又漂亮吗?”
邱萌儿甩开易粒粟的手,“嫌弃”道:“又拿我寻开心。快走吧,要迟到了,会被教官骂的!”
说着,两个人打闹着跑开了,汇入浩浩荡荡的人流中。
九月的秋阳威力十足,军训很辛苦,刚刚入学的大学生们都叫苦不迭。
但易粒粟心中装着“陈粒辛”,一整天都是雀跃的,常常想着想着,会不由自主地笑出声。
教官知道她一直训练有素,不好意思直接批评,只好笼统地喊:“严肃点,笑什么呢?捡着啥宝贝了?”
傍晚,刚洗漱完,易粒粟就拉着邱萌儿出发了:“我打听到了,陈粒辛住在梁园二号楼,我们去会会他。”
邱萌儿有些扭捏:“怎么好意思啊?见面说什么呢?”
易粒粟边走边说:“就说这么有缘,交个朋友呗。”
邱萌儿惊讶:“男女朋友吗?”
易粒粟想了想,笑道:“如果长得还可以,也不是不可以。”
邱萌儿吐了吐舌头,泼冷水道:“你就一厢情愿吧。”
易粒粟转而嘲笑道:“你看你,就想着儿女私情。我当兄弟处,不行吗?”
她们很快来到梁园大门口。
梁园在东北经济大学东北角,是男生宿舍楼的一部分,但建筑格局自成一体。建成装修后,又放了一年多,今年才让大一新生入住。
校园里有个传说,梁氏银行董事长梁邦材心疼小儿子,不忍心他住老旧宿舍楼,就捐建了梁园。花了几个亿,只为改善儿子的住宿条件。
易粒粟在卧谈时听到,大呼不相信:“梁邦材一大把年纪了,儿子都有儿子了,哪还有要上学的儿子?”
舍友笑道:“你还真是天真,老来得子不行吗?”
易粒粟也笑了:“那也得看梁邦材夫人吧,她比梁邦材年纪还大。”
舍友笑得更大声:“谁规定梁邦材的儿子就必须是梁邦材的夫人生?”
易粒粟严肃道:“梁先生是银行界传奇,也是我们东经学子的楷模。别人可以捕风捉影,我们可不能乱说。”
一直做听众的邱萌儿听不下去了,她是梁邦材的铁粉。
黑暗中,她弹坐了起来,声音比平日里大了许多倍:“不可能,我看过很多采访,梁先生和夫人伉俪情深、举案齐眉。梁先生说,没有夫人,就没有他的今天,他会记着一辈子的,下辈子还要和夫人在一起。”
见邱萌儿这么认真,舍友也不好意思继续较真,另一个舍友圆场:“操心别人的事干嘛?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军训,又是辛苦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