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捕快忙碌到了子时,将六具尸体送到了停尸房,然后转身回家睡觉。
姜仲洗漱了一番刚在床上躺好,一股淡淡的芳香在鼻尖簌绕,让人有种沉迷的感觉!
“咚咚”
院子外的大门门环轻轻叩响,一声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气息,道:“奴家楚娇,由于错过住宿的地方,还望公子能够收留一晚!”
那充满诱惑的声音如同情人在耳畔诉说着情话,让人忍不住沉醉,可对于姜仲而言却是没有半分作用,冷笑一声冲着门外喊道:“姑娘门没栓,你直接进来就可以了。”
“那奴家进来啦。”
话毕,一个倩影从门缝里飘进了院子,她穿着一件罗裙,梳着妇人的妆容,看上去端庄大方,在大堂门轻轻一敲,细声细语道:“奴家自小怕黑,如今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道可否与公子一起秉烛夜谈?”
姜仲用手指戳穿了纸窗,一直趴在墙角偷偷盯着院子,从楚娇进门瞬间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全在姜仲的眼里,心道:“本以为是倩女幽魂的戏码,结果却是这个样子,太让人失望了。”
听着楚娇的喊话声,姜仲翻身下床,套上鞋子,做好取桃木剑的准备,装作一副不怀好意的语气喊道:“实在不好意思,夜里喝酒不小心歪了脚恐怕无法出门相迎,姑娘请进。”
楚娇闻言眼眸中满是讥讽,心中冷笑一声,世间男子一个模样,推门准备进入。
“嗡……”
一道充斥着雷霆威力的剑光亮起,一瞬间仿佛将月光的压了下去,桃木剑剑尖对着大门的位置吐出一缕剑气。
“啊!”楚娇惨叫一声,倒飞着跌了出去,小腹位置明显有个两指宽的剑伤。
姜仲瞬间窜出了卧室,在太师椅上一踩一蹬,高高的跃起,伸手抄下挂在墙上的桃木剑,转身面向门口的楚娇,冷笑道:“一个小小的鬼魅还在老子眼皮底下耍花招,我看你是想魂飞魄散。”
话毕,在联桌上一蹬跃起,如同大鹏展翅一样,桃木剑对准女鬼的眉心刺去。
楚娇充满怨恨的瞪眼姜仲,双手斜举,瞬间整个人消失的原地,留下了一句有些空幽的话,道:“臭捕快这次算你命好,下一次你可就不会这么走运了。”
尽管楚教嘴上说着离开的话语,看上去也像离开了一样,可是姜仲一点都不敢放松,毕竟他可不敢保证楚娇是真离开,还是假离开。
若是突然给他来一下狠的,届时不死也要脱层皮,因此姜仲提着桃木剑站在院子里,不时换个角度防备着可能躲在暗处的楚娇。
鸡鸣时分,姜仲才在表面上才放松了警惕,暗地里却愈发警觉,一双眼眸不断的审视着周围环境,因为他清楚眼下是楚娇的最后机会,她若不趁机动手,到了小贩小摊出摊的时间那股滚滚人潮之气会摧毁她魂体,届时只能楚娇不死也残。
随着时间推移一条白线出现在天际,太阳跃出了地平线,万丈光芒照耀世界,院落外传来杂乱的说话声。
此时姜仲也不再准备睡回笼觉,从井里打水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将桃木剑背负后背,挎上捕刀前往县衙。
姜仲一进衙门便让县令孔闻叫去了书房,孔闻二十出头,面容青涩,看起来像是一个学生多过县令,关心道:“宁捕头昨夜的命案可有线索?”
宁德志抱拳道:“回大人,目前只发现他们是近日才来西江县的,对外宣称是来收购草药和皮毛的,平日里他们之间也没有一丝联系,却不知道他们会什么出现在那里。”
对此孔闻已有心理准备并不感到意外,微微点下头,转头冲着姜仲问道:“姜捕头你有什么发现吗?”
“从昨夜的现场来看,要么不是人为,要么就是高手所做,属下发现那里并没有什么足印,且六人死亡时毫无知觉。”姜仲直接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两人一听说不是人为的,瞬间面色阴沉了下来,相比那些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他们这些体系内的官员自然知道的更多,世界上的的确确有一些邪门的事情,每一次出现都会伴随着大量的伤亡。
孔闻阴沉着脸,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姜捕头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回大人,属下本来也不愿意这么去想,不过昨夜我从县衙回家之后,刚准备休息有一女鬼刺杀于我。”姜仲面色一正,满含杀意的说道。
“丝……”两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望向姜仲的目光多了一抹尊敬和善意,要知道鬼魅的难缠他们可是一清二楚,不管姜仲用什么方法打退了鬼魅,那就表明姜仲不是普通人。
孔闻对着宁德志使了一个眼神,宁德志会意的点下头,道:“姜捕头,你觉得昨晚遭遇刺杀的事情和那场命案有关吗?”
姜仲想了一下摇摇头,道:“我也不确定,大人,总捕头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在义庄做看守,往日里根本没有得罪过人,唯一的仇家就是钱宾。
随着钱宾已死,自然恩仇抵消,因此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女鬼和昨晚遭遇的命案有关。”
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也感觉有些古怪,要知道姜仲连总捕头都不是,幕后之人杀他有屁用,还不如杀仵作有用,毕竟仵作有验尸的指责,杀了他还还能减少暴露凶手线索的可能。
宁德志思索了好一会,想到了一个可能,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坐姿,道:“大人,此事会不会是项兴动的手脚,他的确没有这个能力,只不过有着钱宾的遗财支持,他完全可以找人帮忙。”
姜仲闻言眉头一挑,宁德志的说法的确有可能,要知道项兴的靠山便是钱宾,随着钱宾让他干掉之后,项兴就跌回了原本的街头无赖,为了给自己出口恶气和复仇,他的确有嫌疑,道。
“说来奇怪,我这两天好像都没有看到项兴,难道项兴服徭役的时间到了吗?”
宁德志摇摇头,道:“他的徭役时间还有半个月,只不过他打着生病的借口请假回去休息,我也不好不近人情,随手大发他回家了。”
姜仲心里对项兴的怀疑也愈发的加重,有一点两人说的对,要是有幕后之人也轮不到杀他,毕竟在他前边还有人顶着,深邃的目光划过一抹狠辣,道:“多谢大人和捕头提点。”
抛开这个话题,三人开始讨论昨夜的凶杀案,一次性死这么多人,哪怕是孔闻压力也大,谁让那些麻烦打着行商的旗号,鬼知道他们背后有什么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