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有坐在御书房中,一笔一划认真批着奏折。
一阵细腻的春风拂过,桌上袅袅的燃香也被这缕香风吹散,让方知有不由抬起了头。
不知何时,阳光明媚的洒入了殿中,还有些细细碎碎的阳光落在他眼中,恍然勾勒出如梦境一般的模糊景色。
有清脆的银铃声响起,一个银发女子带着满身的风华,轻轻踏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来人一身张扬热烈的红色华衣,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眉眼弯弯,唇角微勾,伸手挽上发间小巧玲珑的月明花簪,朝方知有低低一笑,“郎君,我才离开不过几日,你便要立他人为后了?”
方知有手中玉笔骤然断裂。
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惹人间桃李花。
司莫正轻轻倚着宽大的殿门,笑的很是不怀好意。
“娘子好生调皮,醒来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来看望夫君我。”方知有温温柔柔笑了,满腔的思念再也无法压抑,驱使着他奔过去深深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不同于以往的小心翼翼,不甘苦涩,这次的吻绵长而深情,细细碎碎落满了两人的心间。
“郎君也好生淘气,醒来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来找娘子我,而是立了他人为后?”她轻柔的刮过方知有的鼻尖,之后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个脑崩。
“都怪洛誉,是他想的这个法子,说你若是忙完了,一定会因为这个来找我的。”方知有极力证明自己的清白,连出游在外三年的父皇母后都被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你要怪就怪父皇母后没想起来,一直惦记着我的婚事,所以临走前还找洛誉商量了一番……”
司莫不言,只是静静笑着望着他。
方知有看着司莫始终不曾变过的笑容,还是老老实实的承认了,“好吧,我见到你的那一刻,才将过往尽数想起……”
“该不该罚?”司莫轻轻抚上他柔顺的墨发,淡淡一笑,眼中满是宠溺。
“该罚,娘子,你想怎么罚为夫都行。”他软软的伸手缠上她的指尖,蜻蜓点水一般啄了一下她的唇角。
“那就罚你一辈子都在我身边当苦力,如何?”她轻轻一笑,脚下小小的月明花奋力攀上两人的裤脚,再被那细腻的春风柔柔的吹了下来。
“甚好甚好,为夫乐意至极。”方知有连连点头,唇角的甜蜜一圈一圈的漾开,声音轻柔,“你可知,我等这一刻,等的太久太久了……”
“我等这一刻,等的不比你少。”她清浅一笑,炙热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她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她靠着新搬来的石头上小睡,隐隐感觉有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了她的眉间。
下雨了吗?
她恍惚的感觉自己唇上被什么轻轻吻了一下,茫然的睁开眼睛。
朦胧的阳光下,有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轻轻的盯着她,眼中洒满了细碎的阳光,令她永生难忘。
她眨眨眼睛,那双温柔的眸子转瞬之间消失不见,只有无数星尘洒在阳光下,洒向了凡间的某处,形成了漫山遍野的金色樱花,将他那双温温柔柔的眸子,永远永远留在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