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这么冷漠吗?
木之青的直言直语,带回的好像不是直言直语。
林广归回身,“你找我可有事?”
“倒也没什么事。”
宿天依看着林广归皱起眉头。
她很少见到林广归这么不待见人的时候。
虽然林广归开心时是一个表情,不开心时也是一个表情,但是宿天依就是能看出差别。
木之青继续说,“今天这个日子,云竹道友肯定会来的。”她杏眸弯弯,“你做好准备了吗?”
听到云竹的名字,林广归看上去更加不高兴了,浑身上下散发着阴沉的气息。
“是吗?”
“当然。”木之青道,“可是我找你不是让你做好准备的。”
“那是什么?”
木之青说,“我找你是想问你和云竹道友会打起来吗?要是会打起来的话,我好做好准备。”
“……”
林广归胸膛起伏了一下,忍了忍他才没说出管好你自己的话。
“这些与你无关。”
稚嫩女孩却忍不住好奇问木之青,“前辈要做好什么准备?”
木之青轻笑一声,和颜悦色道,“看戏的准备呀,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大戏,当然值得好好做好准备啦。”
“……”
节灵轻笑,“有这么一个小跟班,好像会给你积累不少乐趣。”
至少言语的乐趣木之青体验到了。
百年来,林广归的心境平和不少,每日除了练剑就是修炼,他以为他的心境方面已经不成问题,需要成长的不过是灵力而已。
可是今日他发现自己大错特错,他的心境还是要成长。
若是那样的话,他的心绪也不至于如此波动。
宿天依心中有些惊讶,为林广归。
但是她不愿意理会上前攀关系的别人,却不愿意看到林广归感到尴尬。
宿天依接过话语,“我从前便知道你与文柳的关系不错,如今看来却不止于此。”
木之青看向宿天依,宿文柳感到不自在,她却弯眸笑得讨喜,“认识这么多年,总要多交集,毕竟对于修士而言,不知道什么时候便陨落了,连个告别也没有,那该多可惜啊。”
“嘭!”
近处,有灵气化作的烟花冲天而起,震耳欲聋。
灵气化作的烟花绚丽又多彩,美丽得晃人眼睛。
烟花声使得众人停下原先在做的事情,抬头看去。
在烟花声中,宿天依听到木之青道,“提前恭喜宿道友了。”
烟花声消弭,美丽的烟花消散不见。
在众人还在沉溺烟花的美丽时,宿天依侧头看去,却是一愣。
只见眼前空空如也。
沈长风一愣,“她走了?”
他看向宿文柳,却见他神情愣愣,看上去失落极了,“她说有旧友寻她……”他空落落的抬头,“然后她便走了。”
可是他就不是友了吗?
此时宿文柳脑海中各种想法纷杂,他一时想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时想木之青刚才没有动江河屏金是不是就是预示着什么。
“文柳。”宿天依叫了他一声,“别想太多,在这个世上,来去无声是常态。”
是啊,来去无声是常态,若是不多交集的话,说不准什么时候就陨落了。
就像她刚刚所说的那样。
宿天依看眼林广归,提起裙摆,“文柳你招待他们,大典快要开始了。”
她有礼的道别,转身走了。
哪里有需要宿文柳招待的人呢?
他忽然想到什么,缓慢的看向女孩。
女孩稚嫩的脸上惊惶不安,“她去哪儿了?”
宿文柳笑了起来。
是了,木之青走了,没说她不回来。
她带来的人还在这里,没道理半路抛下。
“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宿文柳看向沈长风,“长风,我们带着她一起去前面吧?”
沈长风看一眼林广归,他背着剑抬起下巴,不知道在看什么。
“走吧。”
宿文柳三人走远了,林广归才缓慢低下头,他立在原地似乎想了一会儿,然后看向一个方向,身影逐渐消失。
——
高高的树上,木之青摇晃着脚,撑着树枝往下看。
底下是一个院子,蝎老子和西女子就在下面,还有第三个人。
云竹坐立难安,“你们来找我做什么?”
西女子捂嘴笑,“宿家家主从今日起便更新换代,很多东西和以前都不一样,我们为大人卖命半辈子,总要为自己考虑些。”
云竹松了口气,“不就是晋升化神的事情吗?放心,我们会为你们寻到办法。”
云竹的前后反差很容易让人相信他的话,可是蝎老子和西女子是活精的人,如何不清楚云竹是什么样的人。
“这样的话你可说过不少次了,都是狐狸一样的人,不必假装什么。”
于是云竹的神色便变了,变得沉稳,眼眸里还有精明,“灵力上的事情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可是心境上的事,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你说得倒轻巧!”蝎老子冷哼一声,“成日呆在拍卖会,我们能提升什么心境!”
云竹却也不是软柿子,冷笑一声,“早年便让你们不要在拍卖会扎根,你们倒好,图安逸不愿意去别处,如今倒是后悔了?”
翻起旧账来,谁也赢不了谁,各自有理。
可是不管怎么样,此时都是云竹对阵蝎老子和西女子,他也是精明,说完冷话就放缓了神色,“这样,关于突破心境的天材地宝,我会为你们留意消息的,想必你也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们,再没有消息更灵通的了。”
恩威并施这一套谁都知道,但是云竹做出妥协,他们也不能步步紧逼。
西女子娇媚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是我说的。”
木之青呼出一口气,“原来如此呀。”她心情甚好的侧头,“谢谢你告诉我消息。”
节灵微顿,星眸不免带上笑意。
好像只要让木之青看到她想看到的热闹,她就会很好说话。
“要感谢的话,就感谢自己能够偷听不被发现吧。”
木之青理所当然道,“这是最起码的呀,我在树上哎,谁能发现我?”
“谁!”
话音刚落,就有蝎老子冷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