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深笛声响

“你们就别打趣我了,明天我就要去常山郡了,你们不得好好陪我喝一杯?”萧枫拿起酒杯看向两人。

叶青云目光不解道:“什么?你明天就要去往常山郡?怎么事先没听你说起?”

赵凌蹙眉道:“明天就去常山郡?这行程是不是安排太快了?毕竟你今天才到京城!”

两人听到萧枫明天去往常山郡,皆是感到惊讶与不解。

萧枫看到两人惊讶不解的神色,喝完杯中酒,轻笑道:“之前在朝堂之上,说是常山郡发洪灾,那些大臣商议谁去最合适,韩老推荐我皇兄去,我皇兄却举荐我去,刚好离开五年,我也借此去趟常山郡,毕竟有些事情终要说清楚的,有些人总归要面对。”

在赵凌与叶青云心中,都知道萧枫心中只有一个皇兄,一个兄长,那就是当今长秦的二皇子萧衍,所以萧枫口中的皇兄自然是指二皇子萧衍了。

萧枫看着两人又不说话,笑着打趣道:“怎么看你们神色都那么怪啊?不会舍不得我吧?”

萧枫这话一说,立刻就引来了赵凌的白眼,“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我和叶青云只是觉得,你刚来京城,明天又去常山郡,我们连好好聚的时间都没有。”

萧枫笑道:“所以我才说,今日咱个要好好喝一杯嘛,再说来日方长,等我从常山郡回来,咱们有的是时间聚呢!”

看到萧枫如此神色,叶青云内心有个问题,想问却又不知道此刻该不该问,问了,怕此刻的气氛又陷入刚才那沉重的气氛,不问,这个问题就会一直萦绕在叶青云心中。

萧枫似乎察觉到了叶青云的异样,从刚才自己说去常山郡协助赈灾的事情,神色就有点不对,对于这位出生于书香门第的挚友,萧枫很是了解,叶青云不同于赵凌,赵凌习于武行,凡事不会想的那么多,但是叶青云则不同,从小耳濡目染,饱读圣贤书,想的自然要比赵凌要多一点。

萧枫萧问道:“青云,看你眉头愁思,是不是话想说。”

叶青云本来还在思考要不要问这个问题,此刻被萧枫这么一问,叶青云抬头看向两人投来的目光,决定还是说出来好了。

“萧枫,你说你之前去了皇宫,而且你皇兄还举荐你去常山郡协助其赈灾,你明天就动身,那你和你父皇是不是?”后面的话叶青云并没有说出口,他静听着萧枫的回答。

萧枫被叶青云问起这个问题,没有之前在朝堂的愤怒,也没有沉默不言,只是淡淡道:“和解自然是不可能的,若不是去见皇兄,被皇兄喊去,我是不会去朝堂之上的,至于去常山郡协助赈灾,一来我本来这次就要去常山郡的,二来我不想拂去皇兄的一片好意!”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已经释怀,只是习惯放于心里。

叶青云轻叹道:“懂了!拿起来,就没有轻易放下的道理。”

一旁的赵凌看着两人这样子,顿时就感觉受不了,一个突然跟一个冰块一样,一个此刻多愁还善感,说大道理,他赵凌最受不了就是听别人说大道理了,烦死了!

赵凌随即道:“去去去,读书人都一个样,整天说大道理,累不累!”

前一刻还感叹的叶青云顿时哑然。

萧枫顿时破防,忍不住笑出了声。

“哎,不是,赵凌,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什么叫读书人都一个样?要知道莫叫书生无胆气,敢叫天地沉入海!”

叶青云顿感有被赵凌的这番话给冒犯到,暗道今天一定要与赵凌好好论道一番。

赵凌不以为意,笑道:“得了,说道理我肯定说不过你这个读书人,要不我们来点男人之间的,咱们比划比划?”

叶青云气愤道:“你这是以自己一技之长与比他人之短!”

看着两人怼起来,而且趋势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萧枫打圆场,忍住笑意道:“好了好了,两人都可少说点了!都五年过去了,你们两人怎么还是这么不消停。”

被萧枫打圆场,赵凌与叶书文皆互看对方一眼,但是好像越看对方越看不顺眼,最后直接各看一方。

五分钟过后。

赵凌脸色微微泛红,放下手中的酒碗,有点微醉的看向叶青云道:“叶青云,不是我赵凌看不起读书人,只是你们这些读书人实在是太扭扭捏捏了,不够大气,有时候一句话能解决的事情,偏偏绕一大圈,而且特别喜欢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道理,看似道理多高大上,但是又有几个是可以落在实处的?”

叶青云也放下酒碗,脸色泛红,已经有微醉的神色,道:“那是你不曾真正的了解我们读书人,我们真正的读书人,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以做学问教化世人向善为己任,以治国开创太平盛世为志向,读书人自有其风骨,那些看似不着边际的大道理,我们的前人先贤和现今的读书人其实都有在躬行,如何让那些道理更好的让世人更好的去理解,更好的落在实处,你也不要看不起读书人,你看自长秦开创科举一来,使多少的寒门子弟通过科举摆脱贫寒的命运?所以读书一事,纵使做不了圣贤,但是读书一事总归是一件好事。”

萧枫边喝着酒,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脸上没有丝毫的醉意,这点酒量对于萧枫实在算不了什么。

两人说的都有道理,读书人的道理立的太高,就像人身在云端,不单单不切实际,而且不小心就会人就会掉下来,粉身碎骨。

但是一味看不起读书人贬低读书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也是不对的,如果没有读书人认真做学问传教于世人,教化世人,那么世人就不会知道什么是恶,什么是善,就像之前萧枫在稻香村遇到的马贼一样,视人命如草芥。

如果没有读书人来协助一国之君献计国策治理江山社稷,国家早就混乱不成样子了,所以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是不对的,但是如果单一用读书人来治理国家也是不好的,比如地方有贼寇作乱,边境有它国来犯,这时候就需要向赵凌这样的武将来管理地方治安了,防卫边境了,所以说两者在一国之内,是不可或缺的,就像道家的阴阳鱼一样,相辅相成。

赵凌与叶青云带着酒意接着聊着,但是不在似之前各自各抒己见,就像平常那样聊着天,萧枫也会时不时聊着,三人聊过去,聊现在,聊未来,聊着聊着,萧枫向叶青云讲述那个蓝衣少女向赵凌表白结果被拒的事情,引的叶青云兴趣大起,连忙追问赵凌详情,但是赵凌却一句一句回避,声称自己也是蒙圈人。

夕阳落于地平线,大地上万盏灯火依次亮起,京城街道依次挂起一盏盏亮灯,宁静的街道不久便人群川流不息,各种街坊依次开放,经过短暂的宁静,京城的街道再次热闹了起来。

深夜时分,解忧酒楼,此刻二楼除了萧枫三人,整个二楼已经没什么人了,萧枫看着已经醉倒的两人,笑着轻轻摇头,故人重逢相见,瞧这两人,高兴也不用喝这么多吧!万一明天没酒醒过来,谁给自己送行?

萧枫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眺望远方,明月高悬,徐徐清风,萧枫的边角发丝随风轻舞,萧枫取下腰间的玉笛,开始吹奏了起来,笛声悠扬而起。

起初楼下的掌柜听见笛声,还想骂一句,谁他妈深夜还吹笛子,招鬼魂吗?但是仔细一听好像是楼上传来的,便忍住没骂出口,楼上萧枫那三人的身份自个可惹不起。

接着这位掌柜再仔细听着笛声,发现还挺好听的,清脆与柔和相应,委婉与清亮并存。宛如天籁,怡人心脾,还真不错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