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光将天边照的透亮,一个人偷偷摸摸推开门,而后进来点上蜡烛,烛火照亮昏暗的屋子,他转身便瞧着桌旁的人影,先是一惊待心情平复,这人有些不满道:“大半夜的,姑娘家家跑到僧人的住所,成何体统,回自己住处。”
“我走可以”凌若初端坐“我表亲去哪了?”
“应该是去了琉璃宫,至于她为何没回来,老朽猜测是被什么事情绊住”而且叶赢这丫头诓骗自己,当初交给他说是一块石头,不重要。可那天语重心长的告诉他这石头里有个魔物,他是自己当初占星,只窥探到有煞星会吸收西月国气运,也算得会有凤凰命格的人救世,可自己万万没想到这毒瘤是自己保管,弄丢了,那如今西月的祸乱跟他有莫大关系,无颜面对西月只得躲到这里。
“琉璃宫在哪?”
“那不是好去处,你在等一阵子,叶丫头就回来了。”
“那你为什么忽悠我,你压根没去皇宫,你一个道士怎么跑到这当起和尚,是打算佛道双修啊!”
成一道一脸高深的说道:“佛曰不可说”
“我现在就想知道我姐去哪了,西月的现状何时结束,好不容易盖起的屋子一把大火什么也没了,他们暂时有安身之所,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不是国师吗?怎么大难临头当起缩头乌龟”
成一道有些惭愧,“有道是无为而治”
“都是给自己找借口”凌若初说“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
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丫头,这些日子是苦了你,不过凡事别学叶丫头,冲动不好,看待事物不能光看其表象。”
凌若初停顿片刻起身,“我先走了”
此时月光皎洁,照亮庭院,仿佛披上一层银装,她徒步的走着心中有些烦闷,又折返回去。这边等人离开,成一道美滋滋的从墙角取出一坛酒,屁股刚落座好门这时开了,凌若初阴郁的看着他,成一道很是尴尬,慌乱起身,“这这是怎么了”
凌若初却瞧见桌上的酒坛,笑着道:“你可真行,喝酒可是破戒啊!被我抓住了。”
“哎哎,贫僧就是闻闻,这就放下。”
凌若初却夺过酒坛,说道:“与其惦记,不如给我,今晚月色不错,走出去赏月。”
一杯凉酒入喉,她禁不住颤了下,绵软醇香,“好酒”
说罢她又灌了了一杯,可她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不胜酒力,才几杯下肚,就扯着成一道哭诉,“你说姓沈的不是好东西”
“沈?我的小祖宗,这可是西月地盘,就算你不满,也不能妄自评判。”
“那你躲着沈南策,不是也觉得他不是东西,他们都不是。”
成一道心想他是被缠上了,也罢陪这丫头唠唠嗑,“那你觉得他怎么不是东西”
“我都那么忙了,只要闲下来就想到他,什么叫我练习仪态,我姐刚愎自用,我事事听命于我姐,他····简直太过分了,就差说我像条狗”凌若初撑着头。
“是挺过分,所以你这些天想方设法帮灾民,多半是不想他”
凌若初抱着坛子,摇手说道:“怎么··额··可能,美得,我莫非才不会为点小情小爱要死要活,我是心怀大志,有句话怎么说呢?哦····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什么打着募捐的名义,不过是他们有个好借口,寻欢作乐”
“哦,你是这么看的”
“不然呢?”凌若初对于募捐的宴会才不信呢。
成一道端起酒杯,“你还是年轻气盛”
“可我迷茫了,一边是回去,一边是留下,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可转念一想我不过是适应了,懒得做改变”
后边她没听进去成一道的劝解,反而给他讲起故事,自己小的时候跟着奶奶,奶奶喜好戏曲,培养她学过一阵,那时候她接触的是牡丹亭,很不理解明明是场梦,杜丽娘却如此惦记,如今倒觉得很美,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原来是姹紫嫣红开遍.......“她即兴至于,便唱出口。
成一道略显感慨,”丫头你还有这一手“
”那是“凌若初小酌一口。
“只是这女子过分执着哦,梦里的东西她执着”
“你也觉得”凌若初说,“可飞蛾不会觉得火灼烧,仍旧义无反顾扑向火光”
成一道心中思绪万千,”贫道也曾年少,那时也为红颜犯了门规,初见时她怯懦,针线活很好,我随师兄下山见她,当时正有恶霸收取保护费,她一介女流很害怕“
”你救了她“
”也害了她,之后那群恶霸经常找她麻烦,我反而没完成师傅交代的事,时常去找她“
”一来二去,你两互生情愫了“凌若初趴在石桌上。
成一道摇头,”她嫁人了,是个店铺的老板,人很好。“
”完了“凌若初问道。
”恩“
”那你是怎么触犯门规的?“
”啧,你这丫头小脸红的跟猴屁股似得,打算赖到何时?“说罢成一道便叫来她的丫鬟,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