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至秋分,小院金红的枫叶飘落,只见一人拿着扫帚将落叶清理,那人紧皱眉头,似乎是有琐事困扰心头。
“我回来了”凌若初双手叉腰,屋内有响动,园中打扫的人快步跑上前,满眼都是泪,“大小姐”
见人哭凌若初就不忍,还是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她伸手替人拂去眼泪,安慰道:“挽梦你还是这么爱哭”
从屋内出来的是个大一点的丫头,名唤月桐,她眼中满是担忧,见凌若初安好,悬着的心算安稳,看来外界的消息不是真的。半天才说了句“大小姐”
见二人低头,必定有事,凌若初大概猜到些什么,“发生何事?”
“是夫人让我们搬离清涵院,二小姐要住进来。”挽梦率先开口。
月桐瞪了眼挽梦,有些哽咽道“小姐才回来先进屋休息”
小姐单纯性子急,昨日出事定然是那凌若黎干的,昨日就该她跟着。
“搬走?”凌若初挑眉说“那个夫人?这么大权力。”
浅笑声响起,来人步伐轻快,神情很是愉悦,凌若初转身瞧了眼,嘴角上扬“你来做什么?”
“姐姐好生无事,昨日之事可是满城都在议论,你如今的身份可是很尴尬,丢尽了父亲的颜面,怕是父亲早朝回来”顿了顿“唉,不知姐姐昨日去了何处?”
“昨日之事我受教,日后还往多赐教”凌若初淡然。
“若黎不敢当”眼神中尽显轻蔑,“小红,让他们快点,小姐我累了”。
“是”
“你这是何意?”凌若初问道。
凌若黎摊手,绕着原地转了圈,表情很无辜,说道“对不起了姐姐,我即将搬进来,只好委屈你了,梨园是母亲为你选的。”
“是嘛”凌若初说。
月桐帕子都快搅碎了,她的啥小姐,人都欺负上门了,还这么客气,可恨自己帮不到她的小姐。
“你们”挽梦急哭了,指着凌若黎身后的一帮人,。
“凡事应等相爷回府在做商量,二小姐如此作为,就不怕相爷怪罪你。”月桐向前走一步。
凌若黎很不耐烦,“姐姐调教的好,一个贱婢胆敢跟主子顶嘴,小红给她点教训。”
“你算哪门子主子”挽梦开口道,但浑身颤抖得厉害。
“贱蹄子,敢以下犯上”那个叫小红的丫头,命两个下人上前捉住二人,两丫头早已失魂,面色惨白。
反观凌若初看戏一般盯着这出戏,道“凌若黎是吧,好威风,谁给你的胆子,还是你觉得自己很吊。”
那边没动手,凌若初早已折了动手下人的双臂,一眨眼到凌若黎身后,手指成虎爪紧捏着凌若黎咽喉。
从未想今日,死亡离她如此近,泪水不自觉的留下,六神无主的人直接到地。
“晕了?”在人快靠过来时,凌若初连忙躲扶着,这是个十二岁出头的小姑娘,坏不到哪去,在她的认知里。
“不是吧,我根本没用力”摇了几下,“醒醒”
“黎儿”一衣着华贵的妇人走进园中,见到倒地的凌若黎,顾不得仪态上前一把推开扶着人凌若初,急切的心,朝着跟随她女儿凌若黎来的人狠狠道:“黎儿出了什么事,我让你们生不如死,还不叫大夫”。
直到大夫检查完,告知二小姐是惊吓昏厥,无大碍后那妇人才放下心,婢女这才上前禀报,跟随凌若黎的人都受罚了二十大板,以及凌若黎晕倒的起因。
刚才因为黎儿竟慌了神,竟忘了那个小杂种。
如今是该处理一下她,“去,将小杂种绑来”
“是”
清涵院
“吃饱了”凌若初放下碗筷。
“那奴婢去准备热水,小姐好洗漱”
凌若初刚吃了点东西,懒腰还没伸直,院中又来人了。
她不仅打趣道“呦,今啥日子,怎么老来人”
“抓住她”
“抓我?”
奈何凌若初换小,灵活躲开他们,刚一转身,那料到下一秒,她被踢翻摔在墙上,身上伤口感觉快裂开了。
另一头丞相凌睿回府,妇人迎接,满脸笑意,替夫君褪去朝服更衣,“夫君辛苦了”人未言语,清洗完坐下,接过妇人递过来的茶水,抿了口,放下茶碗。
“回来的路上听到一些闲言碎语,是关于若初的”凌睿语重心长道。
妇人怅然道:“是妾身不好,这嫡女素来不亲和妾身,可妾身到底是她母亲,如今出了这事,妾身难辞其咎,夫君要处罚便处罚妾身,若初还小,莫伤了你父女情分才是”
“你当真这般想”
一听这话妇人立刻跪下,“妾有罪,夫君要怪罪,妾身毫无怨言,只是可怜我那尚在襁褓的麟儿。”说到伤心处,妇人泪如雨下。
凌若见人跪倒在他脚边,梨花带雨的模样,听得心烦,想着这些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业,不免内疚,伸手搀扶起人。
“我不是问罪”顿了顿“若初在哪?”
妇人看了眼丞相凌睿,咬着下唇泪水划落,一手遮脸,掩面哭泣道:“黎儿她如今卧病在床,全因凌若初恐吓,夫君可要为我母女做主”
“快,快带我去看黎儿”凌睿连忙道。
“嗯”妇人点头。
凌若黎闺房中,凌睿亲自喂药给她,妇人站在一旁,欣喜的看着女儿。
待喂药过后,凌睿将药碗递给妇人,凌若黎掖被角,抚摸着女儿,“好生休息,为父替你讨回公道。”
凌若黎乖巧的点头“嗯”
等人一走,她就坐起身,脸上露出阴狠的表情。
正堂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儿奄奄一息,躺在冰冷的地上,门外是被拦的丫鬟死命爱囚相爷放过小姐。
凌睿端坐,瞧着趴在地上已成血人的凌若初,叹息道:“是为父疏于管教,如今你可知错?”
地上的人不答,他只好让人将凌若初架起,却不曾想看到一双吃人的眼睛,拍桌怒道:“你就是这态度?”
原以为凌若初这个父亲会主持公道,结果是一路货色,她现在的身体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这个男人竟能下如此狠手,这爹不认也罢。
“凌…睿,你…记着”
妇人上前伸手给了凌若初一个重重大嘴巴,痛心道“你真是无可救药,怎么能直呼你父亲大名”
一口鲜血吐在地上,凌若初露出一口血牙竟笑了,她将今日在场的人扫视一遍,然后低下头。
“罢了”凌睿摆手。
“夫君”妇人还想言语凌睿却吩咐下人将人抬回去。
妇人见相爷就这么离开,转身瞧着地上气息奄奄的人,没有丝毫同情,反而说道:“老爷心软,可府内规矩不能坏,来人将凌若初关起来”。
月桐挽梦一听瞪大眼睛,小姐要是被带走了只怕凶多吉少,可他们被拦着,两人跪在地上使劲的磕头,“求夫人饶了小姐”。
可人还是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