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冷眼环顾四周，而后大有深意地看向叶天辰，轻声道：“武力的确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是武力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半个圣地的宫殿，荡然无存。
先前拦下李默绝强一击的老者们，此刻皆是噤若寒蝉。
其中一名老者后退，死死堵住了发话的男子，压低声音道：“我们可不想将性命全部交在对内的战场上。”
李默悠悠道：“现在我们双方可以和平地谈判了嘛？”
八名老者齐齐汗颜，他们的境界，最高不过无量境。
这还是靠着域外的药物，强行提升的境界。
那几位至强者不在域内，早已经云游域外，以他们的实力，哪里有资格和李默谈判？
他们巴不得立马拿出李默需要的东西，打发走这大煞星。
一位老者身着道袍，缓步上前道：“老夫三百年前吴道子，觉醒超能力于道念之间，踏足无量境已有百年之久，在这圣地还算说得上话。”
“您既然自称为守夜人，不妨说出您需要何种资料。”
其余众人瞧得吴道子开口，皆是退居老者身后，显然吴道子的威望，在圣地不言而喻。
李默点点头，轻声道：“为何九牧国圣地有无量境的强者，却要阻挠凡尘出现轮境之上的强者？甚至剥夺了晋升通地境的道路和功法。”
吴道子眯起眼睛，微微张口，却未发出声音。
一道精神力传音，落于李默耳间：
“若是我们没有阻拦凡尘的超能者修练，守夜人又如何能一夜之间缔造三十万通地境大军？”
李默皱起眉头，这个解释他也想过，但是这其中的逻辑并不通畅。
就为了有朝一日集体踏入通地境，就要让凡尘放弃通地境的晋升？
这对于上一个时代的天才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一点？
吴道子看出李默的心思，再次传音道：
“很久以前，人类还处于冷兵器时代，两个不同势力互相争斗，充其量也就过万的伤亡，并不会影响人口的基数。”
“但是随着人类科学技术的发展，杀人的工具越来越齐全，动辄一个核弹就能导致百万人丧生。”
“若是任这种情况发展下去，人类的存亡会面临巨大的风险。”
“超能者也是这样，凡是能突破至通地境的超能者，必然心性极其坚韧，这种人一旦陷入仇恨，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试想一下，倘若你生活的天海市三大财团中，皆有通地境的强者，那超能者学校岂不是朝不保夕？”
“为了减少这种极端的现象出现，我们不得已联合各大圣地，取缔了凡尘通地境的晋升方法。”
吴道子双眼闪过一丝动容，轻声道：
“有时候断去前进的路，反而会让域内的生活，陷入更长久的安宁。”
吴道子双手一抬，一道灵念打入李默的脑中，李默诧异地被拽入一段幻象之中。
域外之地，八道看不清面庞的身影，朗声大笑，身前有百万人匍匐在地。
李默心头一沉，匍匐的强者最次都在回天境，就连无量境都到不了高台前侧。
数百名智尊境低着头，臣服在八道身影前方。
其中一人朗声道：“今日我人族一统域外，万族朝圣，以后每隔十年，万族各族培养最出色的一名天才，可以进入域内，我等会亲自传道授业。”
八人身后，一杆灵念操控的毛笔，挥斥写下：
“八位人主，功德无量，平定乱世，广收贤才，定万盛之世，收纳百强人才。”
毛笔微顿，徐徐停缓后，落笔犹豫：“万族并不都是感恩戴德之辈，人住留下传承，给万族讲经念道，未尝不是给后世埋下祸患……”
毛笔停顿，李默的思绪被牵扯出幻象之中。
这就是域内圣地的由来，八位人主，留下传承，讲经传道，万族之内自然有人心怀怨念，仇恨难以消除，何谈和平之说。
待着人主离去，万族自然起了歹心。
李默轻声传音道：“人主已经离去了嘛？”
吴道子叹息一声，悠悠道：“八位人主无人知晓他们何时离开，无人知晓他们生与死，万族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大肆进攻域内的圣路。”
“好在人主早有预料，所谓圣路一旦染血，域内之人可以凭借血脉之力，将圣路变为封禁之地。”
“在封禁之地中，没有人族的血脉，根本无法通过。”
李默恍然，怪不得天使族要大费周章地借尸欧北国，原来是强行避开这道所谓的圣路。
李默旋即再次发问：“那为何这些年万族明知无法进入域内，却还要进攻封禁之地呢？”
吴道子轻声道：“域外强者成立了议会组织，他们发掘了一种秘宝，智尊境之下只要携带那东西进入封禁之地，封禁之地的血脉压制就会短暂地消失。”
“正因为如此，我们各个圣地才会全力陷入死战。”
“譬如棒子国的圣地，就是因为被那秘宝破坏，你父亲才会带人去完全破坏那条封禁之路。”
李默微微一怔，这个家伙，知道自己的来历？
甚至还知道自己的生父！
这还是李默第一次被人识破生父，他缓缓抬头，传音回应道：“你知道我要来？”
吴道子苦笑着再次打出一道灵念，灵念注入李默的脑海，李默想要抵抗，却发现和先前的灵念一般，他丝毫无法抵挡。
一个熟悉的络腮胡出现，面容和煦的中年男子，静静地打量着李默。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你就会来到圣地啊。”
“之前我以为你和圣地结仇，迟早会来找他们报复，想着你还有很久的成长期，我就点拨了一下拜老头，让他突破到无量境，顺便封了九牧国的圣地。”
“给你争取个十年的发育期。”
李将军双手托着下巴，一脸自豪地看着李默，旋即轻声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突破了……”
李默看着李将军，这不过是他留下的一道精神力，并不是他的本体。
李将军缓缓开口道：“当你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