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死亡的抉择

死亡多么沉重而又平常不过的话题。每个人最终都难逃的结局,而又无法改变的现实。是的,有些人即使再怎么的抗拒,结果还是乖乖的迎接这样的归宿。岛上的情况近来已经一些的凌乱了。岛民们一个接一个的离去。离去的没有挣扎,没有任何的征兆。岛主和岛民们送走了那些实在难以再坚持的岛民们,当然其中多数是以男性为主。毕竟年纪大了,说走也便走了,不会有丝毫停留的余地。这一切发生的有些突然,如今的岛上只剩下了岛主和三哥了,岛上已经没有了别的男人了。当然三哥平时是不会参与到他们的生活中来的。也便是只有岛主这样的一个雄性动物的存在了。

岛主也在思考这样的一个问题,岛已经没有了活路,若是可以有之前的那些每年出现的新鲜的血液,也许如今的岛上不会这般的充满着绝望。其实,所谓的希望不是别人给与的。更多的是我们的内心已经没有了对于希望的那份承载能力。只是一味地等待着别人。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本身就是对于希望的无情的冷漠。我们是那份心境已经没有了,没有了那份对于现状的平静,而内心却又责怪于环境或者是人事的不力。很多时候的我们都是这样,只能了结果,却对于结果的难以接受。除了对于内心的更多的折磨之外,也就剩下了对于当下的默认了。是的,无论在什么地方,这样的局面已经是我们司空见惯的了。所以啊,人啊无论在哪里最终都难逃自己的最终的命运。岛主思考着,思考着,剩下的日子。他也想要去为岛上的岛民做着最后的努力。哪怕最后的努力换来的最终的结果也仅仅是大家共同的葬在一起。是的,没有了挣扎,没有了反抗的那还有什么希望呢?也许这也便是当初老岛主传位给他的原因吧!平时的他虽然看起来对于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但若是真的较起真来,那是一个不到尽头不罢休的主。是时候,要做些什么了,他最近一直在崖边思考这样的问题。茫茫大海,大海的无边无际,那海的尽头不知是什么?也许尽头还是那大海吧!只是在这里空想是没有什么任何的意义的。

一个晚上,岛主把岛上的所有的岛民都召集在了一起,这是他唯一一次使用手中的竹仗,这个代表着权利的竹仗,号召了所有的岛民围在篝火旁边。也只有岛上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岛主才会使用手中的竹仗,这个是每一个岛民都必须遵守的权利的象征。大家围坐在一起,三哥也迈着蹒跚的步子,从山上下来,参加了这个不得不参加的大会。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也不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暴风雨。岛主向大家说明了岛上的一些情况,如今的岛上食物也不是很多了,能捕捉到的猎物也慢慢少了,当然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重要的是岛上的人心已经开始乱了,最终这样下去会让岛上面临到一个很被动的局面。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没有必要让仅有的这些岛民陷入到这样的局面下。经过几天的思考之后,岛主决定带领剩下的这些人,走出这千年没有人离开过的岛屿,随着大海去寻找希望。无论最终的结果会是怎么样的,结局都由他们自己来承当着。当然这样的决定也要由岛民们自己决定。若是希望跟随岛主的,便可以准备他们动身的物品了,若是不愿去冒险的,那剩下的人可以继续在这个岛上生活着,即便最后的结局都是死亡。那带着希望的求生,总要好过没有了希望的死亡。是的,这样的话题抛出来之后,也就只能等着这些岛民的决定了。今晚的大会,最终是要有个结果的,在没有结果之前,没有人会离开这个地方的。多数的岛民都附和着岛主的决定。都愿意跟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即使结局也是最终的难逃死亡。但他们也只剩下这个希望。当然也有些人在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两难的境地,决定他们命运的选择。当然面对这样的选择,三哥是没有多少的犹豫,他的一生几乎也都奉献在了这个岛上,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已经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何必在去挑战这个希望呢?把希望留个年轻人多好啊!他只愿在有生之年,让陪伴了多年的大钟,他愿死后化身于岛上的一只鸟。守护着岛上的一切,停留在这庙宇之中,埋藏于此。那份对于岛上的感情,像对于一个深爱的人一样,无论她将来变成怎样,说好了共同白头,那便走到最后。哪怕坚守的最后是离别。进过了几个时辰的沉默之后。他们最终有了一个结果。岛上除了三哥之外,没有人愿意继续在这个家园里等待着死亡,他们愿意随着岛主的步伐去寻找无忧岛的未来。

第二天的他们,大部队随着岛主的脚步。找到了那些属于自己的树木。把他们就这样砍伐。把这些树木放在一起,它们将要被作成一搜很大的船。将随着它们的主人一起,随着大海去找寻自己的下个天空。是的,很多的树木可以造成一搜很大的船。当然所谓的船,无非就是它们紧紧的拼凑在一起,成为一个超大的木筏。这次它们载的不在是冷冰冰的尸体,是他们的希望。他们对于生的另一个希望,在茫无边际的大海之上的呼喊。木筏做好之后,他们看着海中的波涛,找个风向,等到那一天,便可以乘风远航了。他们准备了很多的事物,还有可以饮用的淡水。御寒的衣服也准备了很多,很多的兽皮放在了木筏之上。这小小的木筏承载了他们所有人的希望。这也是第一次,有活人在无忧岛上,将要踏足脚下的那片海洋。不知道结果是怎么样的,但每一个人也都重新燃起了希望的斗志。只要心中还有梦,还有对于生活的希望,那一切都是可以有可能的。

三哥呢?岛上的岛民们为他留下了很多的食物。他们也知道,三哥既然已经决定了在岛上,那便很难再去改变了。唯一可以做的便是为他留下足够多的事物,至少让他可以不会为这些东西而烦忧。没有停留的脚步,只有不断走下去的勇气。他早已放下了那份苍白的等待,给与自己的是那份坚守的停留。他要为自己几十年的坚守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于岛上的一切深深埋藏于这片土地之上。在记忆的深处里,留下自己的那份最初的等待。多数人都在期待着风来的那一天。每一个人也都为那一天做好了身体和心灵上的准备。临出发的那一天,他们围坐在一起,举行了最后一次的篝火晚会,今夜的他们可以尽情的享受着美食和美酒。当然这样的晚会虽然他们已经参加过了无数次,但今夜的他们也许注定无法入眠了。看着眼前的这团熊熊烈火,他们也仿佛在看着自己的那份内心燃烧的火苗。夜神了,他们有的已经在篝火旁睡去了,有的还在那里举起手中的那杯酒,在敬着自己,敬着边上的姐妹们。三哥呢!看着这些孩子们。在他的心里,这些都是他的孩子一样。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一个个而又陌生的脸庞。除了手中的酒,没有多少的会在此刻让他有别的多余的举动了。只管饮尽杯中的酒,也许是杯中的那份美好的祝福,又或者是那份来自于内心的那份久久的孤独吧!

第二天,风向平稳,海面平静,岛主带着他们把木筏随着海浪入了大海,他们也即将告别了这个岛屿,这个家园。回头看向着所能看到一切的岛上的风景。山上的三哥用尽了毕生的力量撞击着大钟,而远处的山上的钟声也回荡在了岛上的每一个地方。他们听着熟悉的声音,有的早已经泪如雨下,有的在眼睛之中一直打着转。除了回头能做的也不是很多了,时间可以等人,但风却等不了他们。无奈之下的他们最终还是踏上了这艘木筏。在海面随着风飘扬而去。没有多余的停留,随风而去,只剩下那一个个回头的眼神。前方迎接他们的不知道是什么?他们也只能为自己的选择而竭尽全力。三哥看着已经飘远的木筏,停下了手中的敲击,举起了手中的酒,向他们送去美好的祝福。哪怕是在这样的白天,他已经有了些微醉。他的内心为自己下了一个决定。他将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为自己弥补心中的那份遗憾。他将要踏足岛上的每一片从未踏足的土地。在每一个踏足的地方留下一棵树代表着那些远航而去的岛民们。这也是他为那些岛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了,他也每天准时的敲击着大钟,他怕那些人听不到他的钟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