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呼吸急促。
她有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这是一个房间。
潮湿,昏暗,神秘。
吵嚷、欢呼、尖叫冲撞着耳膜。
从房间巨大透明的落地窗俯瞰,是一层对战斗殴的机甲比赛舞台。
两台机甲互相攻击,操作熟练度不堪入目。
坚硬森冷的机甲表面披着令人目眩的灯光,叫人心头浮躁。玻璃窗上映着迷蒙绚烂的幻影。
手边有一杯酒。
琥珀色液体,均匀的冰块。
云曦端起酒杯,送入一口冰酒。沿着喉咙滑到胃里。酒精让她更加眩晕灼烧,冰块刺激得她有几分虚假的清醒。
似乎是……她之前坐上了莫承的飞行器。
逼仄的空间里充满猩红之光。她全部的感知都被占据。
基因疯狂躁动升温。
好像纵身跃入火海。
后来……飞行器停下。
云曦跟着莫承走到他说的酒吧。
一路穿过老旧残破的建筑和混乱拥挤的人群。迷幻的霓虹闪烁,嘈杂沸腾的声响。这是云曦永远没想过会去的地方。
莫承似乎是常客。
如此优雅自然的坐进二楼包间。
正端着一杯透明酒杯,性感的唇饮下无色的液体。
嘴唇湿润了。看起来很诱人。
“看比赛。”莫承声音冷沉,但掩饰不住音声里涌动的燥热。
他应该注意到了云曦的视线。但没有与她对视。
“比赛?有什么好看的。”
云曦有几分不耐烦。
空气很憋闷。几乎无法呼吸。
莫承和她,单独在一间房里。
光是想到这一点,她的基因就沸腾。好像流经全身的血液,全是电流。
“还以为你爱看。”莫承说。
举起酒杯喝了一口。
“你的酒怎么没有颜色?”云曦烦躁的蹙眉。
“这不是酒。”莫承还是没有看向云曦,“冰水而已。”
“……”
云曦眉头蹙得更紧了,盯着自己手边琥珀色的酒水,“我怎么是酒。”
莫承放下水杯的手顿了下。
“刚刚你自己点的。”
“……”
好像是这样的。
感官放大莫承的存在,大脑的储存里几乎都是对他的感知。
都快要短暂失忆了。
太躁动了。
像叽叽喳喳的林中鸟雀。
像呱呱呱呱的潭边蛙鸣。
不。
是鸟雀煽动翅膀飞起时第一片震颤的树叶。
是蛙鸣叫嚷时潭中荡起的第一圈涟漪。
不止是躁动,是骚动。
是痒。
“你给我下了什么迷药?”
炙热一声,像劈头盖脸的惊雷。
敏感的神经已是游丝,下一秒就要崩断。
莫承在说什么。
“什么?”云曦掀起迷惑的眼。
对上那双兽瞳。
幽暗无底的漩涡,吸人精魄。
“见你第一面我就想问你,”莫承终于看向云曦。
翻涌着巨浪的兽瞳牢牢盯着她,“你给我下了什么迷药?”
云曦想故作轻松的笑。
但倒影在那双漆黑兽瞳里的小小的自己,似乎只是两颊泛红的茫然。
莫承喝下一大口冰水。
像离岸的鱼,极度渴水的样子。
他站起来。
走到落地窗边。
五色迷离幻影般的光映在莫承英俊的脸庞。
猛烈攻击对方的机甲战斗在窗外激烈上演。
莫承回头。
逆光的轮廓极具侵略性,如兽的眼像一把镣铐。
“究竟是什么迷药?你,让我想疯狂占有。”
怦。怦怦怦。怦怦怦。
SSS级基因匹配。
会死。
云曦有些无助的想。
“你才……下了迷药。你……也喝酒吧。”
云曦或许在语无伦次,她端起自己的酒杯。
站起身走过去,脚步酿跄着,伸出手,酒杯贴上莫承的唇。
他眯起眼。